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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导演(原名:时光琥珀)(72)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那天在法国我和容祈已经说得——”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他脚下又是一阵猛踩,车子在拐弯处一个甩尾,差点没吓死她,小瑷立刻闭上嘴。

“我告诉你,那天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这件事我会亲自弄清楚!你现在,只需要坐着就可以!”崔泰夜盯着前方马路,素来散漫随意的瞳底此刻弥漫着阴霾与决绝,仿佛狩猎时的豹,紧绷着某些蓄势待发的情绪,只等一个时机,便会爆发。

“你到底要去哪?”小瑷只得翻白眼。

“你家!”两个字,却让她变了脸色。容祈说过,任何人的目光议论他都不在乎,唯独爸妈,他不想欺骗敷衍伤害!她也一样,只有爸妈,是她唯一在乎的。

她沉默片刻,开口道,“崔泰夜,你听好了,我和容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不是我哥!”

【三十四】我为什么要放弃

她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换作是她,也不相信亲人之间会发生超越常理的关系。现在她告诉他真相,只希望他能打消去她家的念头。

“我和容祈不是兄妹,所以我们在一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疯狂!还有,我们不是兄妹这件事爸妈并不知道,这些年我爸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你现在带我回去,除了让两个老人家难过,根本没任何意义!”

急驰的跑车猛的一个刹车,在路边停下。

他转过脸,紧急刹车的冲击让她的衣领微微松开,露出的锁骨间,一个即将消失的淡粉色记号赫然跃入他眼底。

那是——!这种烙印,他太熟悉了,绝对不会看错!

他咬紧牙关,阴云密布的俊容上满是沉痛的震惊与错愕。他以为他已经够理智了,能够回来面对这件事,并用冷静且最有效的方式去处理!

但结果,却被告之这样一个事实——不是兄妹!

其实他早就该料到,以容祈那样子的人,又怎么可能犯下这种荒谬的错误!

“不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就能在一起了?”他握紧方向盘,一句句问的咬牙切齿,“这样说,自始至终,我只是一个可笑而愚蠢的笨蛋是不是!”没办法忘记,法国那晚,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画面,那样刺目,灼的他体无完肤!盛夏的尼斯,他们相拥相伴,他却在地中海岸一支接一支抽烟,海风潮湿,天空静默,焦躁与愤怒却在他心底交缠翻滚。

抢走自己女友的情敌居然是她的哥哥,还有比这更嘲讽的事?!他想他这一辈子所有的难堪狼狈加起来都不及刚才那一刻来的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容祈之前会强烈反对他们交往!为什么当小瑷在他面前提起容祈,他心里总是有怪异的不舒服!

那夜,他狠狠丢掉燃到指间的香烟,看着被烫伤的手指,只想放声大笑。这些年来,第一次放下身段细心呵护的女孩却如此对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崔泰夜,我也是和你分手之后才知道我跟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并不是故意欺骗你!”

他冷冷嗤笑,“好,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有理,那我们之间呢,去年秋天,你失踪几天回来,却突然说要和我交往,你现在告诉我,当时的你到底有几分是真心?!”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她没料到他会提及这件事,怔怔看了他片刻,移开了视线,“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可后来也想过要好好和你一起,只是——”

“可以了!”他扬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她再度回视他,他瞳底的深静让她觉得不安,“崔泰夜,你别这样!我们早就分手了,如果你不喜欢薇安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身材样貌个性都符合你要求的。其实我们只在一起了几个月而已,彼此的感觉都不深,做朋友不是更好?就像以前那样!”

“对你来说,的确只是几个月!”他自嘲而落寞的笑,“在你眼里,我们这类素来逢场作戏惯了的公子哥,是不是永远没有谈专一的资格?”

她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的没错,在她潜意识里,也许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算了,你下车吧!”他打开中控锁,将目光投向城市大厦后的阴色天空。听见她开门下车的声音,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还是无可抑制的收紧,他皱皱眉,启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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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小瑷自身处的电话亭被赶来的容祈捡回了家。她匆忙间被崔泰夜拽走,身上没钱没手机,加上下雨,倒霉到极点,幸亏身上摸出几个硬币,否则被记者拍到这模样估计会往死里写。

洗完热水澡,小瑷才感觉活了过来,一路擦着头发来到客厅,便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

蒜香小排骨!还有罗宋汤!她胃部一阵蠕动,趁着他洗葱悄悄挪进厨房偷了块排骨放进嘴里。

“用筷子吃。”水池前的某人侧过视线,勾着唇角看她,“茶几上有你的信,去看看。”

信?小瑷奇怪,这年头大家连邮件都懒得发,居然会有人写信给她?

她盘腿缩在沙发上,所谓的信其实是张明信片,只不过外面套了个信封。明信片上的少年正冲着镜头很纯良的笑,居然是安藤流希。这家伙自从去年被迫出国读大学后,他们已很久没联络了。

“小瑷!我不过暂时离开去读书,你怎么就闹成这样?还有,去法国为什么不来英国看我,明明离那么近!”

小瑷黑线,他的经纪人为保障他的安全,根本没公开他读书的国家,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甩了崔叔叔是应该的!我支持你!不过,AKI这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啊!男人光帅没用,你看他整天绷那张冰冻脸,在一起有意思吗?”安藤流希的中文字写的不是太好,但仍密密麻麻写满了整个背面,大部分都在贬低崔泰夜和容祈,然后吹嘘自己。小瑷很是无语,明信片最后说还有半年他就能结束课程,让她不用太想他。

“看完过来吃饭。”容祈淡淡的声音响起,餐桌上已摆了三菜一汤,小瑷食指大动,忙将明信片塞回信封。

“谁的信?”他解下围裙,随口问了句。

“啊,一个朋友,呵呵!”

“你什么时候在英国有朋友了?”他挑眉看她,那目光轻淡却极具洞悉力。

小瑷傻笑两声,说了实话,“是安藤那小子啦!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就……怕你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静静反问。

“还不是因为你小气!”她答的顺口,却发现他脸色微有些黑,忙又说,“我的意思是,我怕你误会嘛!你也知道,我这么漂亮,美女从来都是很多烦恼的!”

“烦恼?你在指泰夜,在法国和你表白的学长,还是明斐?”他一一报出名字。

小瑷愕然,“你怎么知道明斐后来找过我?”说完,她看着容祈的眼神才发现自己是不打自招。

“他找过你?”他蹙起眉。

“就好奇一下我和你的绯闻嘛!那时在影视城他还挺崇拜你来着!”怎么越说他脸越黑沉啊?小瑷尴尬收口,“好饿啊!吃饭吧,哈哈哈!”她忙给他夹菜,这这那那堆了他一碗。如此殷切,晚饭后仍逃不了洗碗的命运。结果因为心不在焉,打碎了两个碗。

正准备洗澡的容祈闻声而来,看着一地狼藉的厨房只得挥挥手让她出去,自己动手收拾残局。

当他整理完厨房洗完澡踏入房间后,却发现那个罪魁祸首正缩在薄毯里等他。她睡着了。从法国回来后,她一直都睡在自己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跑来他房间睡觉。

卧室只开了盏晕黄的床头灯,淡淡的光打在她脸上,透出不可思议的柔和气息。

因为北方的寒冷气流,今年的夏天很短,才入九月没多久,便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夜风微拂,窗前的薄纱轻动,空气清凉,静静的沁入心扉。

去年初春,也是在这个房间,也是这样的灯光,他却仿佛置身冰冷黑暗的地窖。而今,换了个季节,换了个位置,却有种让人几近窒息的幸福感。

从以前,他就很喜欢看她的睡脸,唯独这时,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凝视她。不同于平时的安静,犹如婴儿般静谧的睡颜,如夜花,静静在他眼底绽放。

言语无法去描述,任何华丽辞藻都无力去表达,这样触手可及的柔软,是多么瑰丽的珍宝。

她是他的宝藏,得到后绝对不会再放手的宝藏!

开了震动的手机在床头闪烁,他取过扫了眼号码,又看了看床上安睡的人后才接听。

简短几个低应后,他语气平淡的开口,“如今的局面已经足够,照片不用再发,接下来控制一下舆论的角度,别太过火。……最近似乎有其他媒体咬住了这件事,看模样不太像普通的舆论,可能有其他目的,我不想看到她成为别人的靶子,明白吗?”电话那头的人恭恭敬敬的应命,他挂上电话,线条完美的五官有一半陷在阴影里。

他从来不是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男人,凡是与她相关的一切,即便是再没有原则的手段,他也会去使用。法国那夜,她在偶遇崔泰夜后的种种反应,都犹如一根扎在他心底的长刺。

他知道泰夜对她是认真的,所以才会让她千方百计想在他面前隐瞒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