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应召女郎(24)+番外

两人之间有些沉闷,傅铭掂量了一阵,终于把笔记本还给她,然后,轻轻走近一步。如蓝松一口气的同时抬头,他眼中有混沌不清的黑暗,她不能抑制地心跳加快,克制住想抱紧手中包包那样防御性的姿态,她呼吸还是有些加快。

“你不自然,”傅铭探究地俯下脸,如蓝想后退,笑的有些僵硬,“有吗?”

“有,”他的眼睛看进她的眼睛里,手也搭到她的后背,如蓝顿时一僵,他凑到她耳边,鼻息喷在她耳后,像是在闻她的味道。如蓝感觉自己慢慢僵硬,四周吹舞的风,都没有他靠过来那般透骨的森冷,他浅浅的鼻息像是一股暗流,和着未知的危险,直达中枢神经。傅铭的声音有些疑惑,“你怕我?”

如蓝灵机一动,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恐惧,微微颤着,吞了吞嗓子,也看到他眼里,“我怕秦天。”

他眼中立刻冰缩成一点,猛得搂住了她,大力地像要把她的腰勒断,嘴中低低又狂乱的喊,“他囚禁了你,他囚禁了你!”

如蓝在他怀中像是筛钟里摇晃的筛子,她不敢再说,不敢再动,傅铭忽然略放开她,抓着她肩膀,“跟我走好吗,如蓝,跟我走!”

如蓝呆了,她的计划,是要去取证,找Sherry,找苏珊,寻找傅铭以前与她们接触时留下的蛛丝马迹,她还不知道,他的变态,究竟是不是她所推论的那种,已经到了多深——

但现在,他那双眼睛狂热得看着她,俊美的脸甚至微微潮红,他抓着她,就像紧紧抓着秦天,如蓝在片刻间有了决定,轻轻掰开她肩膀上的手指,她轻轻道,“好。”

从傅铭家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她方忆起今天预报有雪,没有打伞,也不喜欢,任那细小的雪花撒在自己发丝肩头。天空灰蒙蒙的,暗灰的天色下,到处都是黑白灰,整个城市,像是蝙蝠侠里罪恶阴沉的高登市。

如蓝让出租车驶到西城的一处停下,这里离她母校很近,下雪了,路上没几个行人,她一直走,记得过了这条街,学校旁边是一个大湖公园,听说现在搞市民行动,已经是免费开放。她还记得,那个湖一直通向她的大学,她大一大二时,也曾在那湖边编织过自己的少女情怀。

下雪了,风倒小了些,她又想到朱拉,想到那个最器重喜爱自己的谭教授,几个追过她的男孩,学校后门“全B市最好吃的酸辣粉”。仰起头,那个该死的、纯洁的自己啊!

慢慢地走到桥上,不收费,雪天更少人管理,天地间只剩她一人。如蓝越走越快,纱巾在她行进中向后吹开,像一个长长的省略号,如蓝不管,一会儿索性拨掉它,大踏步向前走着。手机忽然响,拿出一看,她楞了楞,然后远远地将它抛到湖里。

“咚”的一声,几乎都没有声响。

谁在乎,谁在乎,谁在乎!心中有什么在嘶吼着,终于热热地裂开一个新鲜的角,热烫的东西从心底涌出来,从眼角涌出来,从四面八方每一个毛孔涌出来,她大喊一声,跳到湖里。

作者有话要说:注:ED SHAWN,这个案例是真实的,但原谅我名字记不清了,胡编了一个名字,找到以后改正。

封面放了如蓝的歌,有意的同学可以听一下

新加视频:03-01-10

21

21、泥淖 ...

当晚如蓝发烧,秦天问她怎么会掉到湖里去,她说,趴在桥上的时候,手机掉下去,自己一着急没站稳,也摔下去了。

这是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谎言,但秦天相信了。他哈哈笑着,吻她滚烫的额头,抚摸她烧红的小脸,“我的小蓝。”

后来他紧紧搂着她,絮絮叨叨地问她是不是想回学校念书,他可以来安排等等。如蓝疲倦至极,昏昏沉沉,间或着回答他一两句,被他吵的睡不着,她不耐烦回道,“我想出国念。”

“那不行,”秦天立马否决,搂紧怀里的小美人,眉花眼笑,“我怎么舍得。”

“那,”如蓝在他怀里艰难撑开眼,“把Sherry姐借我两天,”看着他询问的眼眸,补充道,“我想把海姨那边的事快点断掉。”

秦天同意了,Sherry第二天就到公寓。她是秦天的私人助理之一,与沙亮一起,一主公务,一主私务,跟了秦天已有六七年。

如蓝向她说明了要做的工作,Sherry一听有些惊奇,“这不是秦总跟我说的,我得跟老板汇报。”

如蓝拦住了她,“Sherry姐就当帮我个忙。况且——找一找这些旧东西,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不是吗?”

Sherry想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我还是得跟老板说一声,请薄小姐见谅。”

“这件事我不想让秦天知道。”Sherry能跟着秦天近七年不走,不是没有原因的,忠诚干练是她的风格,如蓝已经料到她不会轻易答应,所以站起身,她直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让我不满意,秦天怕对你,也不会再那么满意。”

Sherry一直以来维持的良好职业操守终于出现讶异的裂痕,瞪大了眼睛,“你威胁我?”

“不,”如蓝也站起身,无比诚挚地恳求,“我希望你能帮我。”

她真的很不像一个普通的应召女郎,Sherry心里头衡量,事实上对方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有点费事——要她把秦天过去五年每个节假日收到的贺卡、感谢卡等,还留存的,能找到的,全部翻找出来。

“还有一些你感觉奇怪的信。”如蓝补充。

Sherry惊异她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皱皱眉,说道,“你让我很不舒服,薄小姐。”

如蓝再次诚恳道歉,“对不起,Sherry姐,这真的很重要。并且,绝不会对秦天不利,我向你保证!”

没由来的,或许只是出于女性的直觉,Sherry愿意相信她,“你倒底是做什么的?有人想对我们秦总不利吗?”说着飞快又摇头,“算了,这种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就怕资料不是很全。”

如蓝点点头,“我知道,大部分普通的你们肯定都处理掉了,但也会有一些要留存的,”呼一口气,她烧还没全退,觉得头晕,“有多少,便拿多少吧,拜托了。”

贺卡是生意场上相熟的人们之间互相致意的一种方式,虽然现在不如以往流行,但在一些大企业、中高层之间还是惯常的做法。按照如蓝对傅铭的推断,如果他确实类似Ed Shawn,具有“有特定对象的掠夺型的变态倾向”,他应该会向自己的压迫源——秦天致意。但他的致意又应当是隐秘的、或不易被察觉的,自然不会是直接寄一些恶心的东西去示威恐吓——如果他有那样的行为,应当是另一种类型的变态者了,如蓝想了许久,想到或许会杂在每年的贺卡里,这才找Sherry帮忙。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推测,但行为的分析也是一种科学,正是通过不断地推测、推翻、再推测、再推翻来寻找正确答案。

事不宜迟,她一边吩咐好了Sherry,一边让小郑送她去找苏珊。苏珊也与过傅铭,希望从她那里是否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对傅铭的印象不深了,毕竟是两三年前的事,想了半天才想到与过这么一个人,两人相处的情形,按她的话说,没有太多太出格的印象,应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桩交易。如蓝有些失望,但还是拜托她再帮忙找找其他三个女郎的消息。

这样折腾了一两天,任如蓝身体基础再好,也禁不住这样又是病、又是累的操劳,直到第三日身体才转好。

秦天向来不是个体贴的,见她略好了便想那事。蠢蠢欲动、压制了自己一晚,却还是临睡前摸着摸着就来了兴致,如蓝勉力维持,推了半天,无奈那厮真来了兴致,精虫冲恼,哪管死活,一个劲保证,“我轻点,轻点,你难受我们就停。”一边哄着,一边就入了港。

他难得这样伏低做小,但如蓝还是觉得不适。实际上他刚进来的一瞬,她就僵硬了身子,十指都掐进他胳膊里。秦天邪笑,“才几天,就不认识了?”说着挺身开始大动。

如蓝被他推撞得五脏六腑都在翻动,秦天做了一时,觉得底下的人不对,停下一看,她脸色苍白似纸,抓着枕头的手都要痉挛,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他忙停下来,摸她汗湿的额头,“胃不舒服?”

“呕,”如蓝一把推开他,捂着嘴冲向浴室,抱着马桶吐了出来。

张开嘴,她一阵一阵地往外吐,那是一种人体不能控制的逆向排泄痉挛,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罪恶脏毒全部倒出来。她被呛得眼角泛起泪花,只觉痛快。

秦天跟进了浴室,到她身边跪下,轻拍她脊背,动作笨拙。如蓝冲了水,歪倒在他怀里,“你出去吧,难闻。”

秦天摩挲着她肩膀,“你可真是个人才,被我做到吐的,也只你一人!”如蓝听着厌烦,只想推开他,他接着却用手轻轻揩净她嘴角的东西,如蓝轻轻一怔,也就任他抱了。

从Sherry带来的东西中,果然找到傅铭寄来的贺卡,三张。如蓝将它们摊在书桌上,早没有了发现时的惊喜兴奋。

她研究了一两日,但一无所获。贺卡很普通,普普通通的山水画贺卡,普普通通的祝福语,从里到外,没有任何特别。她甚至撕开了一张,一点点检查贺卡的纸张里是否混杂了什么东西,又用显影技术检查是否卡上除了祝福语,还有隐形字,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