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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49)+番外

一个差役进来,“沈将军,请。”

胡须汉子不干了,“喂,是俺们先来的,凭什么先让他进?”

差役睨了他一眼,压根儿不理,胡须汉子大怒,蒲扇一样的大手往案子上一拍,“喂!”

沈骥道,“让他们先办吧,我不急。”

差役忙道,“不成,夏官大人要见您呢。”

所谓夏官大人,就是兵部尚书,太宗时仿周礼予六部尚书别称,春为礼部,夏为兵部,秋为刑部,冬为工部。听到是谢苍谢大人的意思,胡须汉子不做声了,只一双牛眼瞪着,还有些不服气。

沈骥随差役到内堂,谢苍正坐在榻上等候,沈骥躬身行礼,双手抱拳,“谢大人。”

谢苍左手虚抬,“虎卿请坐。”沈骥表字虎卿,谢苍与沈恭相熟交好,是以直呼其字。

沈骥坐定,谢苍问,“任你为边校尉将军,有没有哪里不满意?”

沈骥道,“大人为卑职想的周全,卑职只有感谢的。”

“嗯,”凭沈骥的家世和资历,便是强行保留原先的前锋将军也不是不可以,但谢苍处事一向公正严明,见沈骥本人亦公义通透,很是满意。拈须道,“云南战事十分顺畅,你此去恐收获不大,不过走一走场也是好的。”

沈骥回道,“大丈夫建功立业不在一时,卑职省得。”

谢苍点头,利目扫向沈骥,以前只觉他隐在皇帝和沈恭的身后,不料这一份沉得住、定下来的心态,在年轻人中实属难得。不禁暗赞,沈氏一门两兄弟,皆属人雄!

“如此,我祝虎卿此行顺利。”他慢慢道。

沈骥自起身告退。

从兵部出来,看见一行三四个人围在火龙马旁边,里面就有刚才的胡须汉子。

“喂,”胡须汉子正围着红龙马啧啧赞叹,见主人来了,忙抬起头相唤,未料就是沈骥,再见他服色,分明已是从四品的军衔,比自己还高,联系到方才谢苍亲自召见,胡须汉子粗中有细,猜这年轻人定是个勋贵子弟。

兵营里向来是以实力见高下的,勋不勋贵的不好使,反而会令人反感,胡须汉子大喇喇地问,“你这马是哪里的?”

沈骥不计较他的无礼,淡淡道,“云贵。”

“不可能!”胡须汉子跳起来,他自认是相马专家,乜着眼道,“滇马脚力绵长,个头矮小,足下低平,你这马,看看这个头、这胸脯、这蹄子这腿,怎么可能是滇马!”

旁边过来一人,喝他道,“你懂什么!沈大人这匹马,乃大理国进献而来,出自玉龙雪山,无人能驯。沈大人驯服此马,圣人将马赐给大人。”

玉龙雪山,火龙马——那汉子突然惊叫,牛眼瞪向沈骥,“你就是沈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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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骥将一踏进院门,就听见尖利的嘶叫,他听得出这熟悉的声音代表着欢欣,果然,自己的小妻子正在庭院里与枭鹰喂食,那野鸟故意将肉撒的满地都是,惹初初去骂他,然后就喋喋地直拍翅膀。枭鹰有多精利,一眼睛看见他,闪电般地冲着他飞过来,站到他宽厚的肩膀上,淡金色的眼睛俱是欢喜。

李医娘从东面厢房里出来,“将军回来了!”初初迎上来,李医娘也上前行礼,“沈大人。”

故人相见,沈骥没有表现出多少惊奇,“李姑姑,你们怎么来了?”

“是太后……”初初忽然觉得,这个解释实在是太薄弱了,轻轻道,“是太后娘娘让他们来陪着我。”

“以后我要多给您这里添麻烦了。”李医娘欠了欠身道。

沈骥点点头,“甚好,我即要远行,有你们陪伴在夫人身边,我也放心些。”对初初道,“进屋吧。”

枭鹰想跟着进去,李医娘唤回了它,那鸟不情愿地松开爪子,从沈骥肩头飞下来。

“是皇上,”进到屋内,初初轻轻道,“是皇上让他们来的。”

沈骥转过身,“唔,这样子很好,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多想。”抬起她的脸,初初不说话,只看着他,她的眼睛总是那样含情如水,瞅的人心晃啊晃,沈骥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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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像头一天一样,沈骥看完书执灯过来时,初初已经睡着了。掀开被子,她蜷缩着背身睡着,大红的锦被上两个白皙的小点,沈骥握住一只软足,她真的是美到细致的美人,这双小脚丫儿,柔软白嫩,每一根玉趾都粉莹莹的,那一天他占有她时,就是将它们含在嘴里。

许是他掌心的热度烫到她,初初迷迷蒙蒙地醒了。看见他放下她的小丫儿,站在窗前,除下自己的衣衫。

紧张的僵硬瞬间攫住她,初初心儿直慌,“将军,”

又是那种娇娇又细细的声音,沈骥扔下最后一件衣物。他是逆着光站立的,灯光下那方正结实的下巴,坚实而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

无处可逃,也无法再逃,他一上来就压住了她,吻住她的嘴唇,粗粝的大掌伸进她的前襟。

初初很不能适应,他的吻比皇帝温柔,可那毕竟是另一种陌生的气息,与皇帝修长有力的手不同,这是双军人的手,拿惯了刀剑,掌心指尖满是粗粝的茧,她柔嫩的肌肤禁不住,很快那粉尖儿就立起,抵在他的手掌心上。

纠缠之中初初已是粉霞蒸面,香汗微微,沈骥将头埋在她潮湿的鬓角,“我本想等到从云南回来之后,可是初初儿,我等不及了。”

初初被迫拱起细小的腰肢,白嫩丰盈的胸脯在大掌间揉搓,他命她吸吮他胸前的汗水,用她硬起来的粉尖抵着他坚硬的胸膛磨蹭。初初仰起颈子,任他亲吻自己的粉颈桃腮。沈骥太强壮了,肌肉硬的像铁一样,初初害怕得想哭,所以他稍一放开她便下意识地想要退后躲闪开,可是瞬间就又被压回去,初初咬紧嘴唇,被迫地接受了他最终的侵入。

沈骥如坠天堂。可是身下的女子太过柔弱,他不舍大力,硬生生地挨了十余分钟,缓缓儿磨蹭才将自己全部入进去,而初初已是目殇神摇,一双美目中蓄满了泪水,这样子的她好可怜,也好可爱,沈骥一面心下怜爱,一面却忍不住逐渐加大气力,直把那娇滴滴的泪珠子撞得滚落下来,洒满了整张脸。

“好痛,好痛!”美人儿被逼到极处的花拳绣腿,沈骥笑着将小拳头收到掌中,“吾妻,仔细打疼了你的手。”结实的腰腹却是毫不留情,下下都撑开深入到她最里面。初初小手被他攥在手里,浑身香汗淋漓,一只小脚丫儿也被他攥住足踝在嘴中含吮,躲也躲不得,受也受不住,真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美人儿蹙眉忍痛的娇态,沈骥着迷地看着——须知这盛初初乃是不世出的美人,不仅在容颜,还有那一等天生惑人的姿态,沈骥模糊地想,大抵那西施、貂蝉再世,也不过如此罢!

作者有话要说:旧版3000字,新版4000字,补给茶泡泡MM的肉肉

第34章 练刀(新)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添新知———————————————

第二天一早,沈骥照例起身练武。

红绡帐子掀开,露出娇颜,两靥上还有刚睡醒的红,“将军,带我一起去吧。”

火龙马载着两人,初初见他一径出了沈府,有些奇怪,“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沈骥道,“曲江河。”

“不是有宵禁吗?”

初初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街上巡逻的武侯见到他们,显然与沈骥已经非常熟识了,不仅没有问询,反而笑呵呵地打着招呼,“沈将军,又出来了?”初初是披着大氅坐在沈骥身前,武侯们问,“这是?”

“我的妻子。”

“哦,沈大人成婚了?恭喜恭喜!”武侯们说完,驾着马走了,沈骥揽住初初的腰,继续向曲江河行去。

曲江河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它实际上是进入西京的一条水道,此时天还没有亮,曲江河畔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沈骥将初初抱下马,指着旁边的一个小茅屋,“这是我自盖的,你若是嫌冷,就进去等我。”

初初摇头,“我在这就好。”

火龙马却是个懒的,见主人照例练刀去了,自己站到树下打起了盹儿。

沈骥五岁习武,师从齐末周初的名将张须陀,张须陀少年成名,却一直不得志,直到四十岁以后经历与突厥的一次大战才大展神威,被太宗纳入麾下,成为燕翎军的一名统帅。张须陀与沈骥的父亲沈薄交好,临终前将自己祖传的武艺秘籍悉数交给了沈薄,沈薄见长子不宜习武,次子却与此道颇有天分,便把秘籍传给了沈骥,自幼练习。

张须陀的武学思想崇尚简洁实用,他主张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杀死敌人,因此他的刀法比一字刀法还要简洁,包括攻守一共只有十三式,但这十三式刀法又不是简单到走卒贩夫也能练。

恰恰相反,这十三式刀法虽然看似简单,但想真正练出来,却非常艰难,因为它这是化繁为简,中间运劲的力道都非常精妙,这就像大师写出的文章,文字都很简单,没有任何华丽词汇,可一般人就是写不出。

想要理解这十三式刀法的精髓,首先要学会繁杂,然后慢慢地去体会每一步简洁背后的深刻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