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响扯了扯唇角:“既然如此,我只能用话本的方法了。”
周玄澜面露疑惑:“什么方法?”
话落,薄唇被微凉指尖按了下,耳边传来威胁低语,“就是你不乖乖伸出手,我就贴着这给你渡灵。”
周玄澜心脏突地狂跳,吐息错乱一瞬。
“用、用手。”
沈流响唇角忍不住露出浅笑。
“别说我欺负你,”他捉住周玄澜的手,将灵力渡了去,“是你太拘谨了,作师父的握个手怎么了。”
周玄澜垂眸看两人相交的手,抿唇不言。
太亲近了。
他阖上眼,凝神许久,才将脑中杂乱的念头抛开,正打算全神贯注的调整体内灵力,掌心忽然传来些许痒意。
有人用指尖轻挠了挠。
周玄澜长睫微动,心神再次躁动起来。
他紧阖着眼,假装没察觉,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忍一忍,说不定师尊就不弄了。
谁知沈流响找到乐趣,指尖落在他微湿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写起字来。
周玄澜额角青筋微突。
渡灵过程尤为枯燥,沈流响托着腮,百无聊赖中,瞅见沉静的英俊脸庞,手指偷偷摸摸动作了下,想看其表情变化。
不曾想周玄澜纹丝不动,完全没察觉到的模样,他心中惊讶,这集中力太强了,沉浸在自己小世界中,感受不到外界动静。
如此打坐境界,他望尘莫及。
感叹之余,沈流响继续在他手心扣扣索索,打发时间。
就在这时,储物袋传来动静。
沈流响掏出玉简,里面飘出呼啸风声,掺杂着低沉嗓音。
“师尊,好玩么。”
沈流响一噎,悻悻止了动作。
他以为周玄澜察觉不到,没想到如此快的反应过来……难不成是分身告状了。
沈流响眨眨眼,向玉简再三保证收手,不逗分身了。
待光芒暗下,他开始摩拳擦掌,秋后算账,伸手戳了下近在咫尺的脸,“你还会告状?”
周玄澜仍旧保持不动,仅长睫低颤了下。
沈流响哼声:“你怎么这么坏。”
周玄澜终于睁开眼,脸上露出局促表情,“没告状……本就与真身相通,察觉得到。”
沈流响:“他不可能随时注意这边,定是你提醒他了。”
周玄澜沉默一瞬,张嘴欲解释,又闭上了。
是师尊扰他心境,才被发现。
“罢了,不烦你,”
灵力渡的差不多了,沈流响收回手,“睡觉去了。”
周玄澜松口气,抬眸看到他往内走,愣了愣:“师尊在这休息?”
沈流响走到床边,细长白皙的手指解下衣带,眯眼打哈欠,“你不是要整夜打坐么,这床空着也是空着,我躺会儿不碍事吧。”
说着他回头望了眼。
床边两侧屏风忽然挪动起来,“啪”的合在身后,严严实实地遮挡了他望去视线,拦在两人之间。
沈流响:“……”讲究。
他将外袍搭在屏风,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房内不见周玄澜身影,沈流响穿好衣物,揉着惺忪睡眼,朝门外走去。
刚跨过门槛,看到走廊走来低声交谈的三人,他只认得十方,另外两人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酷,一个眉清目秀,眼珠转了圈,最先发现他,脚步顿在原地。
“我眼瞎了吧!大清早咱们妖王房里冒出个美人!”
骆鱼望着门口披散乌发,脸庞白皙精致的青年,瞪大了眼,“难怪八荒那些漂亮妖,主上一个瞧不上。”
陆无闻声望去,皱眉道:“莫要胡言,那应该是主上师尊。”
骆鱼吸了口气:“主上缺师弟么,或者缺个师爹?”
“小心主上听见了,扒了你鱼皮,晒成小鱼干,”十方咳了一声,将笛子别在腰间,“不出意外,这就是我们妖后了,你们注意点。”
走廊寂静一瞬,骆鱼与陆无脸上不可思议。
周玄澜回来时,看到三个手下在沈流响面前你推我攘,“大人看我,会吐水,适不适合当八荒的大统领?”“你细胳膊细腿,哪里合适,大人看看我。”“好卑鄙,早知就不告诉你们了。”
他沉下脸:“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纵使知道不是真身,十方等人肝胆也颤了颤,退了步行礼。
周玄澜不悦:“缠着我师尊闹什么,都退下。”
待几人离去,沈流响抱着大堆宝物,一股脑扔进储物袋,“你的手下竟然贿赂我,让我在你面前说好话。”
周玄澜:“他们不知礼数。”
沈流响:“我觉得挺好,尤其是那个会吐水的骆鱼,看起来特别机灵。”
周玄澜眼角微敛:“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