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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294)

沈流响瞪大眼睛,正惊讶逆鳞还会说话,蓦然发现是窗外传来的动静。

沈流响走到窗边,抬手打开轩窗,正对上一双露出笑意的黑眸。

玄袍身影立在窗外,披着夜色,朝他探出手,嗓音低沉:“弟子又来偷师尊了。”

沈流响心跳漏了拍,握住修长的手,从窗台翻了出去:“你恢复记忆了?”这是在麒麟城时,徐星辰盯看他不让出去,周玄澜半夜寻来做的动作,说的话。

周玄澜未答,抑或一时说不出话,只搂住沈流响的腰,紧紧将人抱在怀里。

四周异常宁静,一片落叶被风吹到沈流响脚边。

沈流响也不知自己被抱了多久,伸手抚了抚周玄澜后背:“怎么了?还生我的气么,我、我不是故意死的,师尊带我走得急,我在魔宫待了十几年,义兄为了让我好生休养,也不肯向外传过消息。”

周玄澜手指收紧:“我以为……师尊为了大义,舍弃我。”

当时沈流响突然透过玉简说对不起,他疯了一样赶去,结果树下……只剩冰冷的尸体。

“怎、怎么可能,”沈流响心头打鼓,随后朗声,“我可舍不得你难过!”

周玄澜心头顿时像被塞了把糖,甜到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把扬起的唇角压下去。

下一瞬,他又想起什么,脸上神情不定。

周玄澜惴惴不安。

他将师尊扔出寝宫了,让师尊在走廊睡了十天,他还强迫师尊……

周玄澜喉结滚了下:“弟子、弟子知错了。”

“嗯?”沈流响疑惑,旋即恍然大悟,“没事!走廊其实不冷,也没多硬,来日你睡在走廊,不用担心睡不好!”

“……好,”周玄澜道,“听师尊的。”

沈流响心满意足的勾唇,从他怀里出来:“那你还记得元神中的记忆吗?”

周玄澜盯看他,眼神变得幽暗深邃:“记得,我还知道为何要养护师尊元神,为何逆天也要将师尊带回来。”

沈流响正欲询问,周玄澜握住他手腕:“此事说来话长,师尊先与我离开。”

沈流响愣了下。

徐星辰居住的偌大寝宫里,深夜未亮灯火,月光从窗外透入,洒在地板,透出几分冷寒之感。

角落处的香炉,在一片寂静中吐出缕缕清烟,浓郁的安神气息随之扩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寻常人闻一口都得头晕眼花。

但徐星辰毫无感觉。

他摘了耀眼的发冠,披散着长发,独自坐在地板上倒着酒,察觉结界的动静后,勾了勾唇,仰头将酒一口饮下。

沈流响估计被他吓得不轻,应该走了吧……

星怜、星怜也要走了。

都要走了。

徐星辰默默的想,这样算什么,他们不是一家人么,为何都要离开,把他一个人丢在冷森森的帝宫。

他不及帝父,忍受不了这样的孤独。

可除了忍受以外,别无他法。

星怜没醒前,他独自撑过漫长的一年,白日在人面前,像戴了层面具,样样表现的完美,不流露出一点破绽,唯有夜晚才得安歇,守在星怜身旁,等她醒来。

他想着,等星怜醒来一切都会变好,可是,他所期望的并未实现。

星怜是妹妹,他不能把懦弱的一面展现给她,相反,要成为她的依靠才对,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徐星怜与他的修为差之千万里,待飞升劫一到,他若是离开,徐星怜便孤零零一个人在这片大陆了,周围都是豺狼虎豹。

于是他让徐星怜勤于修行,没日没夜的让她提升修为。

但星怜不开心,一次次提出别逼她,未被理睬后,就渐渐疏远他了,被抓到与陆青云私会时,那双他从小看到大的眼中,有了对他的恐惧。

徐星辰不明白,为何要怕他。

他明明是这世上,最疼爱徐星怜的人。

还有沈流响……这个坏兄长,只在乎周玄澜,心里念的从来也不是他!

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废了多大力气找他!有多高兴再见到他!周玄澜一来,就如当年无数次,跟着他跑了,像逃一样!

他和徐星怜都一样,心里最重要的人都不是他。

他徐星辰,永远是被丢下的那个!

徐星辰突然生出无限怨意,拎起空荡的酒壶朝半空砸去,但意料之中的脆响却未传来,反而有道“诶!”的惊声。

有些熟悉。

徐星辰一愣,倏地抬起头。

红衣青年拎着酒壶,晃了晃,微挑眉梢,俊美脸庞露出戏谑笑容,问:“跟谁发脾气呢。”

徐星辰瞪大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沈流响嗅着空中浓郁香味,闻两下意识都要迷糊了,他先去灭了香,随后坐在徐星辰面前,“点这么重的安神香做什么,想闷死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