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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39)

而晏榕伸手,之间从信轴的一侧轻轻一推,另一封信便从轴中被推了出来。

是封私信。

自小跟在他身旁的太监来喜猛地一惊,压低声音道:“这……楼将军不是已向您明示定会助您尽快登位……为何……”

晏榕摇摇头,目光冷然:“你说,孤该看么?”

来喜试探道:“奴才,奴才想……应该。”

“孤也觉得。”

晏榕盯着手中的信纸看了半晌,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窥探他人信件,非君子应有之为。孤既然选了楼苍,就应当信任于他。”

来喜鼓起勇气道:“殿下,您向来太过心善。摄政王此人阴狠毒辣,您这样下去……奴才真怕您吃亏!”

不同与军情专用纸的厚度,晏榕手中的私信纸张更为洁白,连边角都被裁切打磨的整齐,美观,更不会割到手指。

有力的笔锋像是能透过纸背,潇洒豪迈。

晏榕收回视线,换了话题:“山上那名女子,你尽快去将她换出来,差人送回江北。”

来喜点了点头:“早已经打点好了,只要摄政王不当场要她的命,都能将人救出来。”

晏榕将手中的信纸攥成了一团,“她倒是十分勇敢。”

来喜躬身:“她也是求对了人!求到殿下这里,要是没经殿下你的安排,哪能顺利混进后山……”

晏榕:“可孤没想到她会行刺。”

来喜停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如果她成功……”

“若摄政王身死于此,她定性命不保。”

晏榕平静道:“宫廷斗争,不必牵连无辜。孤是想用她让摄政王知晓江北境况,并非让她无故送命。”

来喜住了嘴:“奴才知错。那江北……”

晏榕道:“江北之事不可再缓。沈慕之前日与孤商量,愿前往江北赈灾慰民,孤准备与他同去。”

来喜:“可是摄政王……会同意您离京吗?”

“不知道,孤看不透他。”

晏榕顿了顿,“孤本以为今日行刺事后,他会活剐了那名女子。”

可诸鹤却只是将人关了起来,回程路上也再未提起此事。

想起回程……

晏榕便又想起了诸鹤落在他侧脸的唇。

纵然是晌午,唇瓣却似乎依旧是凉的,带着说不出的灼热和萦绕的香意,瞬间席卷了他的感官。

唇很软。

日头正烈,火辣辣的烤在宫中枯燥的青石板上。

来喜向自家主子看去,似乎看到了他面上一闪而逝的怅惘。

来喜愣了下,赶忙道:“殿下,摄政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旁人难以揣测。您切不可为此影响……”

“孤明白。”

晏榕打断了他,眉目微敛,将手中的信撕了开来:“拿去烧了。”

来喜接过:“殿下放心。”

晏榕向前走了两步,转身淡道:“还有,命人去查摄政王在南疆的衣食住行,包括和楼将军的相处对话。一切细枝末节,孤都要知道。”

来喜大喜道:“奴才遵命!”

楼苍送来的玩意儿足足有百来件,贵重的大到名扬天下的金缕玉衣,便宜的小到孩子们喜欢的木块拼图。

除此之外,甚至还运来了一只浅色的羊驼,据说是吐蕃养在宫中,供国主取乐用的。

虽然从南疆至燕都一路辛苦,但那羊驼长得依旧十分雄壮健美,动不动就要嗷嗷叫,还很擅长尥蹶子。

王府上下来了七八个人才堪堪将它制服,用嵌着翡翠珠子的链条将它拴了起来,捆在后院的马厩里。

府内饲养的所有动物都有名字,也有相应的铭牌,因此这只羊驼也得有个名字。

德庄十分为难的打量了那羊驼半晌,才很是勉强的问诸鹤道:“王爷,请您给这……这只动物赐名。”

诸鹤才沐浴完,正盘着腿坐在美人榻上,散着一头乌发玩楼苍给他送来的九连环,闻言头也没抬:“草泥马。”

德庄:“……”

德庄呆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安静的空气影响了诸鹤,他扬起脸,极其自然的道:“抱歉,本王没解开这东西爆了个粗。”

德庄:“……无,无事的王爷。”

诸鹤:“那叫草草吧。”

德庄:“……”

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不敢反驳,只能躬身告退,准备去告诉府内工匠……新动物脖子挂牌的名字是“草草”。

就在德庄马上要出门时。

诸鹤扬手叫住他:“等等,你一会儿再去办个事儿。”

德庄恭敬道:“王爷请吩咐。”

“这样。”

诸鹤将手中的九连环一丢,从美人榻上跳了下来,“你去帮本王誊抄一封情诗,感情充沛点的。内容主要围绕,嗯……就是你对我好,我都知道那种类型。抄好拿来本王盖个印,然后加急给楼将军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