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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50)

屋内的火盆又加了两只,喀颜尔将火盆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又去窗边检查过窗棂,然后回到诸鹤身旁,有些担忧道:“王爷,要传太医过来吗?”

诸鹤半趴在美人榻上,阖着眼睛转了转脑袋,半死不活的道:“不用,今晚怎么是你当值?”

喀颜尔本就不是奴婢出身,对诸鹤并无太多顾忌,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不仅不热,反而有些低得过分。

喀颜尔收回手,眉宇紧了些:“太子殿下从德庄手里拿的绵巾,他怕您生气,跟我换了班。”

“这小子……”

诸鹤闷闷的咳了几声,躺在美人榻上发号施令,“去给本王取两瓶烧刀子。”

喀颜尔将诸鹤的手放回了被褥里,无言道:“王爷,您身体不适,今日最好不要再饮酒。”

其实诸鹤不仅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咋好,十分固执道:“去不去?不去小心本王给你削成根人棍!”

喀颜尔:“……”

喀颜尔只得去取了两瓶烧酒,放在了小几上,“王爷,酒来了。”

诸鹤只是闭着眼睛萎靠在美人榻上,并没有睡着,尤其一听到酒瓶和桌面摩擦的声音便立马睁开了眼睛。

他美滋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高浓度烈酒烫进唇舌,一路沿着喉咙向下,身体里登时便窜起一阵滚滚的热。

诸鹤放下酒杯,轻声的道:“太冷了,喀颜尔,本王得暖暖。”

喀颜尔瞧了眼不过一会儿便下去小半瓶的酒,将诸鹤手中的酒杯摘了下来:“喝这么多已经能热起来了,王爷,不能再喝了。不如跟奴家说说话。”

诸鹤酒量极其好,这样小半瓶根本不会喝醉。

他直接伸手端过酒瓶对着瓶口来了一大口,才擦擦嘴角,朝喀颜尔弯出一个肆意的笑:“成啊!与美人儿聊天是本王的荣幸,想聊点什么?”

喀颜尔:“……”

喀颜尔把另一瓶酒藏了起来,开口道:“王爷刚才与太子殿下说的关于您儿时那些话,是真的吗?”

诸鹤半倚在美人榻上,白净平坦的胸口露出大半,嘴角的酒渍便顺着唇角一路滑下。

他灌了一大口酒,盈盈笑道:“啧,当然是骗他的。那小屁孩儿,天天就想着拉帮结派搞本王,本王是那么容易被搞的么?傻小子!”

喀颜尔:“……”

“是不是觉得本王太过分了?”

诸鹤艳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开口道,“没办法,孩子太小了,总要经历一些社会的毒打,学会不能轻信他人啊。”

喀颜尔:“……”

喀颜尔停顿了下,像在考虑究竟要不要问,最后还是试探着道:“王爷,据奴家所知,江北的水患灾荒导致瘟疫,此次只有太子和沈学士前往,是不是力有不足?”

“没错。”

诸鹤举了举手中的酒瓶,神色似乎微微清明了几分,语气也慢了些,“江北天灾并行,阿榕与沈慕之,呵,一个从小养在宫中的太子,一个没见过民间的新科状元。信誓旦旦的,跟本王这儿装大尾巴狼呢?”

喀颜尔:“……”

喀颜尔道:“王爷不担忧太子么?”

诸鹤虚情假意的道:“担忧又有什么办法,孩子大了,总得出去飞飞才能知道是骡子是马。”

喀颜尔叹息一声:“……无论是骡子还是马,都飞不起来。”

诸鹤没再回应他。

烧刀子是烈度很高的白酒,寻常人往往只喝一两杯便倒,诸鹤酒量好,又只喝了这一种,足足两瓶下去也没显出醉意。

只是一般人喝酒都会上脸,而诸鹤面上不仅没显出丝毫红晕,反而越发显得苍白如纸。

他皱着眉,手在眉心一直捏着,很久也没显出轻松的神色。

喀颜尔将诸鹤还握着手中的酒瓶拿了回来,放在一边,又扶他在美人榻上躺下,轻声问道:“还难受?”

诸鹤的眼睛被酒精洗得出奇明亮,缩在被子里拱了几下,眼巴巴的朝喀颜尔道:“本王头疼,揉揉。”

喀颜尔的动作停了停,认命的将手放了上去。

找好位置,才揉了没几下,诸鹤就又睁开眼,吹毛求疵的道:“会不会揉,没吃饭啊。你在月奴的时候也这么伺候你们公主吗?”

喀颜尔:“……”

侧边的姿势不好用力,喀颜尔只好一并上了美人榻,半俯在诸鹤身前,用手肘撑着床面重新开始服务。

大概这次终于把摄政王伺候舒服了,诸鹤安静的翕着眼,似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喀颜尔担心他一会儿再疼得醒来,便耐着性子细细又揉了小半个时辰,才慢慢挪开手,准备撑着自己翻一下身。

然而还没等他动作,原本像是已经睡熟了的诸鹤却抬起手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