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摄政王还没驾崩(60)

诸鹤眸光一转:“好罢,那你且把你所有的压岁钱都上贡与吾,吾便留下一只,并原谅你们的罪行。”

小男孩委屈的抹了抹眼角的泪,向院子另头的那屋望了一眼,小心的道:“呜……鹤,鹤神大人请,请跟我来。”

最终。

诸鹤左手揣着小孩儿这些年所有的压岁钱,右手用绳拴着一串被绑了嘴的大鸭子,大喇喇的出了农户家门,扬长而去。

回到摄政王府以是夜上梢头。

王府内灯火通明,侍卫齐刷刷的站在门口,面色凝重,像是下一秒就要出征塞外。

他牵着一长串鸭,还没走近,喀颜尔便从门内快步了出来,长腿几步就到了自己身前:“王爷这是去了哪儿?怎么现在才回。”

诸鹤一愣,总觉得喀颜尔问话的语气和平时有些不同:“本王随意走了走,碰上一家农户邀请本王去做客。”

喀颜尔自然不信,却也没点破:“那这鸭子……”

诸鹤提到这一串鸭子就满肚子火:“让厨房把这群鸭子的毛都给本王薅秃了,不杀,就让它们光着跑!”

喀颜尔:“……”

喀颜尔从不反驳诸鹤的想法,伸手将鸭子们接了过来,手指与诸鹤相碰:“摄政王,您受伤了?”

诸鹤抬手看了看,可能是在地上滚了几圈受了伤,他的小臂破了好几片,一路回来血迹氤在白衣上,沁出一大块痕迹来。

喀颜尔陪着诸鹤回了主寝,揭开他的袖子,取出一只瓷瓶:“这药是月奴特制的,可能有些疼,但效果很好,王爷忍忍。”

诸鹤最怕疼,立马就把胳膊抽了回来:“算了算了,等等就不流血了。你将沐浴的水放好,本王好困,要洗洗去睡。”

喀颜尔似乎有些焦急:“王爷……”

“没事,别担心。”

诸鹤极不走心的哄了两句,“本王知道你体己,这点伤小事,不疼,乖啊。”

喀颜尔最终还是没劝动诸鹤,等他去将温泉汤内的热水弄好,再返回来喊人的时候,方才还闹腾的人已经缩在美人榻上,垂着眼睛小小的打起了呼噜。

声音很小,整个人蜷起来也是小小一团,半点都没有平日张扬跋扈的样子。

他的唇色这段时间经常泛着种不正常的青白,像是睡得并不安稳,连眉都紧锁着。

灯下看美人。

喀颜尔轻轻在榻前坐了下来,将诸鹤散乱而下的发丝收至耳后,轻声道:“摄政王?”

没有回应。

喀颜尔伸出手指,轻柔的划过面前人的脸颊,然后碰了碰他的唇:“诸鹤。”

唇瓣柔软,引人流连。

喀颜尔将手指又向内探了探,勾着一丝银线带了出来,低低一笑,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好甜。”

已经到了交接班的时辰,夜里向来是德庄当值。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进了院子,喀颜尔有些失望的起身,摸了摸诸鹤乌墨般的长发,正要离去,动作却一顿。

抚在诸鹤发丝上的手停了片刻,轻轻拨了拨——从里抓出了一根羽毛。

那羽毛不同被摄政王亲自带回来的鸭羽,是嫩黄的颜色,蓬松柔软,倒像是雏崽身上落下的。

喀颜尔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回身帮诸鹤掖好了被角,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跑去哪里玩了,累成这样。”

月色渐深。

马厩里的羊驼再次被堵住了嘴,只能不断的尥蹶子以示愤怒。

喀颜尔今日显然心情颇好,连看羊驼都顺眼了几分:“找到了么?”

“回少主,已经出发前去寻找。”

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跪在地上,语气殷切,“少主乃皇室最后血脉,一旦寻到,楼兰古国必将光复振兴,重登辉煌!”

喀颜尔不知在想什么,面上并没看出多少兴奋,转而道:“太子晏榕是个废物,派江北的人去帮帮他。”

男子一愣:“少主,这与我们大业……”

“愚蠢,晏榕无法登基,难道让摄政王一直把持朝纲?”

喀颜尔像看死人般的低头扫了那人一眼,“只有扶持太子,增添内乱,我们才有可趁之机。只有让摄政王没了权利,我才可……”

男子有些不明:“才可杀了摄政王?”

喀颜尔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轻功消失在马厩之中。

隔日起床,诸鹤又是一条好鹤。

身上的不适感的疼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于是摄政王从大清早就开始作妖:“德庄,本王最爱的小太子近来如何呀?”

德庄风雨不惊的给诸鹤穿朝服,一边道:“太子殿下倒是未有消息回来,只是王府跟去的探子回报说江北总督似乎有意阻拦殿下赈济灾民,并不送殿下与沈学士前往灾区,只是一味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