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前世是海王(16)

唯有厉鬼不在此之列。

什么是厉鬼呢?有大冤情而死,或有大执念未完成而死的——执念不分好坏,不论正邪。此类鬼物魂魄离体时就带着一抹血煞之气,一旦害人性命便获得五百年道行。之后每害一人,则阴气愈盛一分。”

不过上天是公平的,为厉鬼者永生永世不得投胎,再无转世的可能。

颜知鸢接着说:“目前死去的三位姑娘,生前都有被夺取精气的迹象。

第一具尸体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只被吸取少量的精气是不会死的,在没有别的伤口的情况下,多半是窒息而亡。根据后面的情况分析这位姑娘的死,显然是带着煞气的阴魂杀死她才得以化身为厉鬼。

第二夜死去的表姑娘,血肉中的精气全部被吸干,显然作祟的阴魂已经不惧阳气。什么鬼的实力能增长得如此之快?

第三具尸体的部分骨头都被融化。只过了一天而已,那东西显然是更加厉害了。道行精进得如此之快,除厉鬼外别无可能。

再看三位姑娘的共通点,除都是妙龄女子、且居住在颜府外,互相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没太大可能招惹同一鬼物的怨恨。从周围人的描述来看,皆是运气不佳,遇鬼被杀。这一点符合厉鬼害人的天性——厉鬼没有理智,无法保持清醒。一心想要杀死‘仇人’,可若腹中‘饥饿’,也会被本能驱使着不停杀戮,直到‘吃饱’为止。”

凌霄看着侃侃而谈的颜知鸢。

她为什么对鬼怪如此了解?只是看看尸体就能分析出作祟的是什么,会不会太厉害了?这样的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哪怕不去听合乎逻辑的话,只是看她自信的模样,就让人打心底里相信,一切都会如她所说。颜知鸢,这位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姑娘,认真起来的样子,简直闪闪发光。

夕阳的光辉都因为落在她的身上而变得耀眼起来。

凌霄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觉得待在杂乱的屋子里有多么难受,甚至不知不觉从靠窗的位置来到棺木之旁。自相遇以来,他注意力几乎全在突然出现的未婚妻身上,恼人的洁癖已经许久没有发作。

直到颜知鸢对他投以疑惑的目光,凌霄才反应过来自己注视一位妙龄女子的时间太久,连忙说:“原来如此。”

灵清:“……”师兄你怎么回事,抢我要说的词?

门外竖起耳朵听得认真的颜承业赶紧走开一点,心里犯嘀咕:这侄女也不知道像谁,老三两口子都是面团似的人,可以随意的搓圆搓扁……偏偏生出个又有本事又浑身是刺的闺女。

“咕……”

颜知鸢肚子鸣叫,刚刚表情严肃,一番推理言说得头头是道的鬼怪大师,瞬间变成个恬静秀美的小姑娘。

“我饿了,回家吃饭。”

仿佛此刻搁她这,吃饭才是最大的事情。

颜承业一时无言:刚细细的看一遍尸体,你还能吃得下饭?

不知道二伯在腹诽些什么,颜知鸢其实是愁饿的……好忧愁,哎!既然知道作祟的是厉鬼,那就没有“跑”的选项。

她将三房连续两天迎来厉鬼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两位道长……

要知道,没有理智的厉鬼向来是饿了就吃,吃了就走,打不过也不记仇。竟然连续两天造访三房,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摆明里面是有被它盯上的“仇人”。

不知道它是仇恨着颜三爷,还是仇恨着杨氏?这都不重要了。颜知鸢只有一个选择,趁厉鬼尚未成气之时除掉它……否则爹娘就危险了。

灵清:“知道厉鬼会出现在哪里就好办了,我们可以设下阵法等它到来,然后一举歼灭。”

希望真能如此顺利!

颜知鸢出门时看到颜承业,眉梢微挑:“瞧我,差点忘记问。二伯这几日没遇到事?”

颜承业冷汗直冒:“没事,好得很。”

“刚刚那些话,二伯想必都听到了,”颜知鸢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我爹娘都是谨小慎微的人,平日至多和旁人拌拌嘴,不可能同人结下生死大仇。厉鬼没道理要害他们,多半是被殃及的池鱼。你可得好好想想,真没事?被鬼盯上可不比其他。”

颜承业结结巴巴的说:“我真的没遇到事。”

“我记得,颜大人这两日都借宿在永临街的小披霞观,”灵清怕颜知鸢久居深山不晓得此处,还特地解释:“披霞观距离府城较远,弟子下山办事来往不易。数年前便在城中修建一座小披霞观,原是供弟子歇脚之用,若有香客要留下住上一两晚,也是可以的……颜大人大约是因此躲过一劫。”

“哈哈,”颜承业干笑:“那里离皇城近,我上值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