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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来信(38)

让她在这个世间底气十足,勇敢坚定,不畏惧任何的困苦难关。

窥见过他人的生活,得知林宋羡的成长历程后,宋莺突然发现自己曾经以为平凡的一切,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傍晚,用过晚餐之后,宋莺出门丢垃圾。

外面天色介于白天和黑夜之间,不见余晖踪影,只有一片浓墨重彩的蓝,伴随着落日后特有的微凉晚风。

宋莺经过林宋羡家门口,那扇铁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里头的人是仍在沉睡还是已经离开了。

她丢完垃圾上来,有片刻的踟蹰,本能想要发条消息询问一下,然而才想起,她并没有林宋羡的联系方式。

两个人没有刻意加过好友,每次的碰面都巧合得令人惊讶,这些共同经历的不为人知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在现实生活中,宋莺和林宋羡,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班同学。

周一上课,宋莺来到学校。

早自习前教室陆陆续续坐满,英语课代表在讲台带领着大家一起朗读,响起的声音整齐洪亮,偶尔有人浑水摸鱼开小差,一切照旧,和往常一样。

林宋羡上学时间仍旧不固定,但今天似乎准时了些,早自习刚结束,就看到他背着包从门外进来。

他不爱穿校服,衣服总是各种各样,宋莺也认不出牌子,只觉得每件都格外好看,设计做工和市面上常见的不同,又穿在他身上,总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快六月,天气热了,林宋羡身上是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衣服上印了一块五颜六色的彩虹花,蜡笔涂鸦的风格,少年面容被这亮眼的颜色衬得无比鲜活。

他似乎偏爱绚烂明亮的色彩,很奇怪,和他的性格截然不同,就像是一个从小缺少光的孩子,努力地想要去追逐生活中的彩色。

林宋羡出现在教室,空气仿佛都有一刻的暂停,寻常无比的场景因为他突然生出辉芒,又在日复一日的冲击中,很快习以为常。

大家各自做着手上事情,教室氛围不变,就连方祁扬都只是招手对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和张泽讨论着上周艺术节的表演。

宋莺忍不住看向他,眸光里是欲言又止,正要想说些什么权当问候时,林宋羡朝她走了过来。

“啪嗒”轻轻一声响,男生把手里拿着的什么东西搁在了宋莺桌上,她定睛一看,面前摆着一盒玻璃珠子,整整齐齐码在那,各种颜色都有,晶莹剔透泛着漂亮的光泽。

“我昨晚回家,在以前的旧物里刚好找到一盒。”林宋羡声音不轻不重的,脸上还有两分懒倦,随意道:“送给你了。”

两人下棋的那个晚上,宋莺认真钻研时,曾不经意对着跳跳棋上满满的玻璃珠感慨过一句,“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这个玻璃珠,但是那时零花钱不多,于是只能每天偷偷买了几颗攒起来,还特意找出家里饼干吃完的铁皮盒子,像宝贝一样藏在床底下。”

“后来有一次搬家,盒子被弄丢了,我还哭了好久呢。”

林宋羡当时在垂眼看棋盘,似乎笑了笑,还隐约模糊骂了她一句傻。

喧闹的教室,在这一处又无比静谧,宋莺收起脸上的惊喜,双手握着那盒漂亮的玻璃珠放在胸前,认认真真朝他道了个谢。

“谢谢你林宋羡,我很喜欢。”

......

林宋羡的生日在七月,那个月也是宋宜宁的受难月,孕晚期加上难产,在生产中途大出血,差一点没抢救回来,之后落下病根,彻底不能再生育。

这几乎成了她后半辈子最大的心结和缺憾,没能为她真正的爱人亲自孕育一个孩子,生命的意义似乎都因此而被大大打折。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宋羡的出生,就是令她感到厌恶和不喜,以至于在他成长过程中,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她没有办法再对他施舍一丝的爱。

宋宜宁的生日是六月,两人前后只相差了几十天,她每年的生日都过得不是特别高兴,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个生日时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令她立刻回到了那段糟糕的时期。

然而对商场上来说,这又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交际应酬好机会。

因此宋宜宁的生日,每年都会大办。

两家是商业联姻,当年宋家如日中天,在当地传统制造业几乎是一手遮天,可惜只有宋宜宁一个独生女儿,宋老身体每况愈下,在终于一次支撑不住入院时,给她物色到了一位合适人选。

这个人就是林培深。

那时他刚上任林氏负责人,完成的几个项目十分漂亮,令圈内一干人都刮目相看。

林培深年轻有为,从国外名校留学回来不久,模样也是一表人才,气质谈吐不凡,宋老一眼便可看出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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