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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牵你的手(120)

郑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还查到大概三十年前,容城的确发生过一起很重大的毒品贩卖案件,跟金三角有关系,抓获了一批核心成员,基本打掉了这个团伙,你爸参与的应该就是这个案件,但论功行赏时他没有出现。”

“为什么?”江汨罗问。

郑树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睛,“因为他是个卧底,是警方的红色线人,见不得光的。”

江汨罗呼吸一顿,愣了半晌,“……那、那他……怎么、也不回家啊?”

江媛说他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就不知下落了。

“是啊,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郑树又叹了口气,“组织也找不到他,完全联系不上,我刚才跟你说了,是基本打掉了这个团伙,不是完全,所以他很有可能已经暴露,所以才没有和组织联系。”

“这场行动是什么时候的?”江汨罗忽然想到自己的年龄,“我二十七岁了,是在我之前,还是之后?”

“在你之前,二十九、三十年前的八月,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郑树数数指头,肯定道。

“我也是八月的生日。”江汨罗愣了愣,“事情发生后两年我才出生,那……我妈是谁?”

郑树摇摇头,“这个谁也不知道,从宁城回来后,我托公安厅的同事私下查了查,阿罗,你爸爸的确是牺牲了,不过记录的时间是行动结束当天。”

“所以我爸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确定,只知道档案上他已经死了。”

江汨罗看着郑树,看见他点点头。

她顿了顿,又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爸当初暴露了,但是又取得了对方的信任,现在还活着,只是我们不知道?”

郑树听了她的猜测,一愣,随即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阿罗,你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你要知道……”

“如果他还活着,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可能早就被那伙人同化了,不管自愿还是被迫,都可能做了很多违法的事,一旦……他出现的那天,就是伏法的日子。”

不管是谁,不管曾经做过什么贡献,现实都一样无情,功过两论,并且他不可能再用江夙生这个名字。

江夙生是英雄,只有死了的那个才是。

江汨罗的心顿时一凉,她没想到这层。不过她很快就觉得自己异想天开,毕竟这么多年都过了,“肯定已经死了,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联系家里。”

她叹了口气,“看来我是没办法知道我妈是谁了。”

郑树慈爱的看着她,“你是在汨罗生的,那应该你妈妈就是汨罗当地人,或许是个孤儿,才会跟了逃亡的你爸。”

江汨罗失笑,“是啊,好人家的女儿,怎么敢嫁给他。”

她倒不怀疑自己不是江夙生的亲生女儿,因为江媛说过,她跟江夙生长得有七八成像的,连吃饭拿筷子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这么像。

“不管怎么讲,也是知道他的下落了,咱们也能放下心来。”郑树吁了口气,“以后……你就当叔这里是自己家,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言语,特别是被欺负的时候,别忍着,你也是有人帮忙的。”

江汨罗一怔,眼睛有些酸,忙哎了声。

他们谈完这件事,郑秀芝刚好回来,进门就说:“老郑,阿罗,我跟你们讲,今天买到好东西了,市场进门那家卤菜店今天那么晚了居然还没卖完,我把他家剩的碧螺春卤鸡爪子全买了,吃不完给阿罗带回去当零食吃。”

“哎呀,今天咱们家抠门的财务部部长难得大方哟。”郑树笑着挤兑她。

沈延卿早起,在家待到午后,按捺不住自己的脚,终究还是带着初七回了佳禾花园。

江汨罗的停车位上空荡荡的,想来早就出门了。

他撇撇嘴,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在楼下的小花园见到出来遛弯的庆姐儿,就叫了一声:“庆姐儿。”

庆姐儿正在摘花,听见这一声就扭头找人,看见是他就愣了愣,沈延卿以为她不认得自己,就笑道:“我搬家那天我们见过的,记不记得?就在这里,和……”

“和阿罗一起。”庆姐儿兴奋的跑过来,“我记得你,阿罗叫你沈先生。”

沈延卿愣了愣,又笑着点点头,“就是我。”

又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杜妈呢?”

“杜妈去煮饭了。”庆姐儿指指自家屋子的方向,“我摘花。”

“你帮我拿给阿罗好不好?上次她送我的菜好吃,杜妈说要谢谢她。”

沈延卿当然说好,她就笑起来,“阿罗好好的,是最好最好的姐姐,啊她不让我叫姐姐,嘻嘻……杜妈说她不喜欢被叫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