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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降落(29)+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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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季明远从林城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城北区的那套房子,只在周末的时间才回这边来。

一是那套房子距离学校近,上班方便。二是,家里二老平常都挺忙,他即便是回来也轻易见不着面。

季明远的父亲季鼎初,原外交部驻法大使,现任外交学院院长一职。老爷子早年在外交部工作的时候就常年不在家,各大洲轮换着转。前年调任外交学院倒是稳定了下来,可工作仍是照旧的忙。用母亲的话说,他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季明远的母亲陈方敏,原在某通信国企总公司二级正的位置,退居二线之后投身到了公益事业当中,每天也是花样繁出,生活的十分丰富。

总之,二老自己就能把生活安排的很好,他和大哥见状也就十分识趣,轻易不会回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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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远开着车子慢悠悠地驶过大院内的小道,向着东北角的方向开去。在这里,坐落了两排二层小楼。这些楼从外观上来看有些年头了,皆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起的旧楼。然而这里面住的,皆都不是一般人。换句话说,能住进这样的房子里,都是有来头的。比如季明远一家。

除去季鼎初前驻法大使的身份外,季明远的爷爷季汝享也是老一辈的外交家,曾是新中国任命的第一批驻外大使之一,很有分量。当这个大院刚建起来的时候,他们一家就搬了进来,一直住到了现在。按理说季鼎初调任后他们一家就应该从这里搬出去了,搬到外交学院那边去。但毕竟是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早就有感情了。于是季鼎初决定,还是住在这儿。每天由学院派个司机过来,专程接送他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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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远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见他哥季明缜的车子,慢速开了过去,紧靠在他旁边停下后,开门下了车。一个穿深色维修服的人在他们家门口忙活,季明远看了眼,走到那人旁边问:“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工人师傅一抬头,认出季明远来,问道:“季院长找我来给这门刷刷漆,说是过年了,好看一点儿。”

季明远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刚刷了漆的门,迈步入内。

保姆刘阿姨正在院里拾掇花草,见他回来,开心地跟他打招呼。

季明远也微微一笑,走过去问:“刘阿姨,我妈今天心情怎么样?”

“你说呢。”刘阿姨笑看他一眼,凑近了说,“今天倒是好点了,昨天接了电话之后真是气的不行。她呀,盼这个假期盼好久了。”

尽管自身生活十分充实,但到底是到岁数了,也是时候享受一下儿孙福。今年难得常年战斗在外交事业一二线的丈夫和大儿子都有时间,外加小儿子又从林城回来了,一家团聚,陈方敏就想一起出去度个假。总体她设想的十分好,丈夫和大儿子那边都没问题,偏偏到了小儿子这里被堵回来了,说是另有安排。

陈方敏也不是非要他陪着她一起去,但一听他的安排是去做那件事的时候,顿时心态就崩了,发了老大的火不准他去。季明远没有妥协,母子二人就僵持上了。

季明远也知道母亲的脾气,是以听到刘阿姨的话时,没有太过意外。微微一挑眉,将脚底的花盆搬了上来,他清一清脚底的雪,进了屋。

果然,屋里父亲和大哥都在。两人正在下棋,看见他进来,大哥季明缜抬了抬头,说:“明远回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研究院还不放假。”

“今天最后一天。”季明远脱下大衣搭在一旁,在沙发上落座,“你们部里不忙了,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忙还是忙的。”季明缜说着,信手将一个棋子落在棋盘上,“但老太太打电话叫,我该回来还是得回来。”

说着给了季明远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他明知故问。季明远轻笑,端起桌子上的热茶正要送入口中,就听见从楼上传下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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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敏自儿子进院那一刻就听见动静了,本来还想冷他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就下了楼来。见这个把自己气个半死的罪魁祸首还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喝茶,顿时气又没打一处来。

“你回家这是当贵宾来了吗?”

陈方敏走到季明远身边,说。

季明远立刻放下茶杯:“没有您的允许,我哪儿敢。”他站起身,伸手扶向母亲,说,“我这是回家请罪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态度也十分恭敬,可脸上表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陈方敏哼一声,也不要人扶,越过他在沙发上首坐了下来。季明远等母亲大人坐下了,才跟着又落了座。接着,跟大哥季明缜交换了下眼神。

季明缜原不欲凑这个热闹,感受着弟弟和母亲之间的潮流暗涌,还是插了句话:“妈,明远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你就由着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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