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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咬了我(105)

这意味着,顾砺羽压根没有按照乔初洛的剧本做那些让人尴尬的事情。

安澜呼出一口气来,但是他又真的很好奇顾砺羽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眉梢一抬,安澜看着这张大床,他就不信顾砺羽睡觉的时候,也一点信息素都没有泄漏过。

安澜把脸埋进枕头里,用力地嗅了一口,这个枕头应该被顾砺羽睡过,留下的是和浴室里洗发水同款的味道。

“不会吧,一点都没留下?”

安澜把枕头翻了个面,又嗅了嗅,除了洗发水的味道,还有洗衣液的味道。

枕头上没有,是因为接触面积太小了,如果顾砺羽做过什么,肯定会留下味道。

大家都是正常的18+年轻人,要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顾砺羽就该去看男科了!

安澜把被子掀开,就着靠坐在床头的姿势,用被子把自己罩了起来,在这样密闭的小空间里,安澜仔细地闻了一下。

……好吧,顾砺羽用的洗衣液味道真好闻。

除此之外,他啥也没闻出来。

床沿向下陷了陷,是顾砺羽回来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用我的被子把自己罩起来,知道看起来像什么吗?”

隔着被子,顾砺羽原本冷情的声音仿佛热水一样,冷不丁在安澜的神经上烫了一下,血液一阵下沉,涌向某个安澜难以启齿的地方。

“我就是在分辨你家的洗衣液味道。”

安澜把被子挪开,一抬眼就对上了顾砺羽的眼睛。

他的目光好像着了火,横扫过安澜慌乱的心脏,轰然燃烧起来,安澜猛地向后一靠,本能地和对方拉开距离。

“可你就像是想念着自己的alpha,拼命地闻着他的味道。”

顾砺羽的声音从容平稳,但是说着这样的话还能波澜不惊,本身就不正常。

那团火越烧越旺,安澜的背上起了一层薄汗,那不是冷汗,而是身体在躁动,越压抑,就越热。

“我又不是omega。”安澜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

顾砺羽却撑着下巴,侧着脸,从这个角度正好能从下至上,把低着头的安澜看清楚。

“Alpha想念自己的心上人时,也会这样。”

顾砺羽用的不是omega,而是“心上人”。可是,有什么人会被顾砺羽放在心上吗?

从他的唇齿间念出那三个字,让人莫名心悸。

“我以为一旦完成了标记,alpha就会对omega放心了。”安澜只想绕开这个话题,可还是绕了回去。

“如果真的是放在自己心上的人,就算标记一千遍,一万遍,都会不安。因为一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完全拥有另一人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拥有自己思想的个体。”顾砺羽轻声说。

安澜看着顾砺羽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另一个世界,千万盏琉璃灯火在寂寂燃烧,等待着有人发现这个明亮绚烂却只为一个人而存在的世界。

“越是明白这个道理,就越容易发疯。”顾砺羽说。

安澜心里咯噔一下。

顾云礼和自己的妻子曾经恩爱非常,顾云礼又怎么可能没有标记过他的妻子?但他还是疯了。

“有人说,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但克制,是这世上最难熬的事情。”

顾砺羽直起了背脊,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拉开。

那种被对方圈禁的压迫感消失了,但是安澜却没有觉得轻松。

顾砺羽轻声问:“我可以睡你身边吗?”

“你不睡这里……那要睡哪里?”安澜愣了愣。

“可是你刚才好像有点怕我。”

“我怕鬼,但我不怕你。”

“真的?”

“嗯,真的。”

安澜往下一钻,脑袋枕在了枕头上。

被子掀开,另一侧传来温暖的体温。顾砺羽没有靠近安澜,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平躺。

顾砺羽伸长手臂,摁了个摁钮,整间公寓从楼下到楼上缓慢地陷入了黑暗。

“我觉得吧……你刚才那句话说反了。”安澜说。

“哪句?”

“我觉得,应该是‘喜欢是克制,爱是放肆’。”

“为什么?”顾砺羽问。

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听着他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单纯好奇宝宝的感觉。

“因为仅仅是喜欢而已,所以才能压抑和克制。但是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忍得住呢?”安澜翻过身来,当视线适应了黑暗,他能看到顾砺羽侧脸的轮廓,优雅的额际线条,挺拔带着力度感的鼻骨,以及引人遐思的唇间凹陷。

“像是我这样的alpha,如果忍不住,对于那个人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

“不是有句话吗,什么茶壶配什么茶盖。如果说你是一场灾难,毁掉一切,那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在灾难后重建,造出更加坚固的房子,更加巩固的城墙堤坝,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把每一次灾难都变成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