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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17)+番外

被子白天晒过,暖融融的,陈律陷在被窝里,瞧着外侧另一个被窝里的人的后脑勺:“喂。”

常键没回头嗯了一声。陈老师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人道,然后蹭得离常键近了一点:“你那被子,挺久没用了,盖着不舒服吧?”

常键猛地翻过身来,从被子里探出胳膊摸摸陈律的脸:“睡吧,不碍事。”

陈律凑近了嗅嗅,果然那床很少使用的被子还有一点樟脑丸的味道,闻着挺不舒服,陈律把被窝一角掀起来:“过来。”常键思考了一下,把陈律的被子重新给他按好,然后把自己用着的这床被子塞回壁橱,再十分速度地窜进陈老师的被窝。

“那个……”陈律头快埋在被子里了,“等你考试结束吧。”

常键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陈律话中的意思,才有点按耐不住的狂喜,伸出手一拽,陈律就在他怀里了:“好。”

这晚陈律意外地睡得香甜,这个家自从父母过世之后,几乎再没有外人留宿过了。当然常键已经在某种意义上不是外人。

第28章 就这样完结鸟

常键最后一门考试是开卷考,任课老师是个挺和蔼的老头,学期初就保证,只要有出勤率绝对不挂科。所以常键紧张的当然不是考试本身,而是所谓的考试结束。

考试前一天,常键拎着一塑料袋往陈律家客厅一放。陈律正在看电视,掏过来一看就窘了。常键挠挠头:“虽然实战经验没有,好歹提前看看吧……”

陈律脸上都要烫了,虽然这事儿是自己答应的吧,可是常键这个样子,搞得他好像要献祭似的挺不自在。那天常键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了一遍,陈律恼羞成怒:“快走,我早看过了。”

果然第二天考完之后常键飞奔一样回了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两人连接触的目光都和火烧似的。陈律扶着脑袋悔不当初:早知道这事儿还得临时顺其自然得好,这样像是提前约定一样实在是太……别扭了。都怪当时自己一时心软啊。

一丢下碗筷陈老师就钻浴室去了,从小待到大的房子里似乎多了一种让人不得安宁的蠢蠢欲动。没上锁的浴室门被推开,水汽朦胧中,已经扒干净的陈律对上了衣冠楚楚的常键。常键三两下脱得差不多,返身关上了浴室的门。

亲吻从温柔过渡到躁动,从轻触进化到纠缠,渐渐撕开温和的外衣进入到掠夺的前奏。常键稍微高一些,扶着陈律的下巴占据了完全的主动,陈老师身体有点轻微的颤抖,好半天才抬手抚上常键的脊背。唇贴着唇,舌尖纠缠舌尖,在喷洒下来的热水中呼吸不畅。常键关了水,从一边拿过浴巾飞快地擦了两人身体,就把陈律弄进空调大开的卧室。

房间里的温度并不是太温暖,相接触的肌肤传来的温度却很烫人,陈律原本被压在下面,狠狠咬了常键一口终于翻身在上,常键露出一个期待的笑来:“自己来?”虽是这么说,实际上陈律在上的时候两个人不过是更加激烈的亲吻。常键比较血气方刚,翻身压住了陈律,一边就从床头柜里掏了东西出来。

陈律都不想问这是什么,什么时候在的,瞅了几眼常键燃烧一样的眼,干脆半侧着身,合作地把后方留给了侵犯者。

常键揉弄了他家老师的身体半天,陈律从咬着的牙关里吐出几个字:“你到底……要不要进来?”陈老师后来很后悔说了这句类似于不满足的话,因为常键非常及时地开了润滑剂瓶子就气势汹汹地来扩张了。陈律忍着身体里面被人搅动的怪异感,幸好前方一直被人伺候,还不算太痛苦。

“老师,忍一下。”说完这句,常键就毫不犹豫地进入了。陈律想这辈子真是没受过这样的痛,除了背后这个人,他大概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对他做这样的事。当年孙诚不过扒了他的衣服制住他手脚抚过他身体就已经让他介怀那么多年,而现在身后的人却对他正做着过分千百倍的事情,偏偏内心没有厌恶,羞辱和恐惧,只有紧张和沉沦。疼痛剥夺了快感,却未必埋没得了满足,陈律泄愤地咬在常键横在他胸前的胳膊,是你先招惹了我,就别怪我再不会放手。

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对比着彼此的差异,常键的体型和体力都远在陈律之上,何况他又正好是二十二三的年纪,年轻的身体显然更是索求。陈律撑到最后几乎没什么意识,怎么被人清理,怎么相拥入睡,都只剩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被喂饱的常键第二天精神大好,守在陈律床边伺候,其实陈律的情况挺好,因为常键提前观摩过加上过程中虽然动情却一直小心翼翼着。不过陈老师大概是不太想在这种时候面对常键,干脆窝被子里装睡,没多久倒真的睡得很香,陈律再醒来是被食物的香味勾动的,体力劳动之后的饥饿感特别强烈,尤其是这种香飘万里的食物的刺激。

常键给终于醒过来的陈律喂了一碗海鲜粥,看着陈律喝完,他自个儿傻乎乎地高兴。陈律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有过身体关系的两人之间气场果然不太一样,要比从前黏乎,又带着略微的不自在。显然陈律完全低估了常键,陈律自己是典型的气血不足,倒没有太大的需求,但是常键是真正的处男开荤,这下食髓知味,逮了机会就要吃上一顿。陈律被连续几天日夜不分的糜烂生活震惊了,虽然说学校没课,暂时也没接外单,然而除了上厕所三天不下床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现在常键瞧着陈律的目光简直就是饿久了的狼看到肉一样,瞧着陈老师又缩着脑袋睡觉,不禁觉得有点寂寞,寂寞着寂寞着就偷偷翻身上床连人带被卷在怀里。

原本已经睡着的陈律警觉性十分高地讨饶:“别……腰酸……”

“我不折腾你,”常键心中有愧,“就抱着你睡呢,睡吧睡吧。”

身体上的不适消失得差不多已经在一周之后,陈律终于不再习惯性地扶着腰,他家狼学生的属性也渐渐有恢复正常的趋势。陈律想想有点后怕,暗暗决定以后不可以饿了他,否则这么爆发一通还真是吃不消。

离过年还有十来天的时候,常键出门去看了看黄毛,虽说那边有“姓王的”照料,常键不亲眼瞧瞧还是有点不放心。黄毛可不是谁都管得住的。那天温度不低,风却无比威武,常键完全打消了把陈律带着一起去的念头,还是让老师留在家里看看电视吃吃零食比较好。

甘泉现在住的地方就是王昱琛的客房,是医院家属区,小区的物业管理都不错。常键去的时候甘泉不在,王医生说他那个厨师课程要上到阴历的十二月二十五,开年就直接分配到酒店去实习。常键看了看甘泉的卧室,大概只有八九平米,放下一张床之后就没有多少空间了,然而房间的设计得很是体贴。床那端是一个矮柜子,柜子上面是一台小小的彩电,床侧放了一张电脑桌,没有椅子,正好可以坐在床沿用电脑。床的另一侧是向阳的窗户,挂着米黄色的窗帘,阳光透过窗帘最后一丝空隙溜进来,照出床上干爽干净的被窝。

常键看得有点酸涩,黄毛跟他认识了那么多年,一直是居无定所的,被房东赶出来的时候就回那个没人管他的家蹭几晚,隔几天又会在哪个地下室或者廉价出租房找到新的窝。颠沛流离的,却始终没住过这么干净温馨的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王昱琛原本站在常键背后,此时上前把甘泉摊成一团的被子给铺挺,又把外套挂进衣橱:“他这段时间挺累的,早上七点走晚上八点回,游戏都不太打了,看个电视就早早睡了。”王昱琛讲话不紧不慢的,却给人很沉稳的感觉,这几句话里又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以前没这么排斥我的,小时候我说话他还是很听的进去的,”王医生摇摇头,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后来我出国两年,回来他就开始把我当仇人似的。”王昱琛转个身,看着常键的眼神有点复杂:“我感谢你这几年对他的照顾和关心,不过……他小混混那个样子,真不是回事儿,我知道你以前给他安排了一份保安的活,他要是能安安分分做,我倒也没有意见……”

常键点点头,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把心里话憋得太久了,黄毛那性子,一旦不喜欢一个人就绝对不会给好脸色,也难为他了:“恩。我知道,那臭小子多久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了,乐死他吧。”常键本意是安慰王医生,结果人听完反而苦涩地叹了口气。

这趟探访常键来去匆匆,回到家的时候还赶得上做晚饭。陈律正在和将军一起看电视,工兵绕着沙发打转,那一人一猫却都不理会它。

“回来啦?”陈律转过脑袋打了句招呼,又迅速地转回头去看屏幕了。

常键靠着门背后笑了笑,把路上买回来的糖葫芦塞给陈律,走进厨房为他的爱人洗手做晚餐。透过厨房的窗户飘进来别人家的饭菜香,工兵又跑过来挠常键的拖鞋,常键轻轻踢了踢它的肚子,把陈律点名要吃的炒馄饨下了锅。

第29章 番外【上】

甘泉六岁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甘泉,他听得最多的是爹妈在麻将声中的吆喝:“臭小子别哭了!”“死小子又打架了?”“去去,老娘没空给你们爹两做饭,自己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