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爱吃桂花糕(46)
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她拿出腰间的香囊攥在手心,脑海中想起的,是与邱韫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的笑,他的宠溺,他的……
郁颜的眸子逐渐模糊,泪水打湿了袖口。
她曾以为自己只是个替嫁的小丫鬟,嫁入邱府后依旧只是个卑微的奴婢,谁曾想自己早已代入了邱三夫人的角色中。
深陷得不能自拔。
她揉了揉兔子般红通的眼眶,心中苦楚。
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邱韫衍啊。
可是……既然你已经披星戴月地闯入我无助的小小世界,现在又为何要将那缕日光……
将那缕栉风沐雨,好不容易撒进黑暗地带的日光,狠心地抽离呢?
她抽抽噎噎的,哭成了个泪人儿。
好在偏僻的小路上,再无他人。
应超驾着马车,缓缓靠近她。
闻声抬头,郁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产生了种看见亲人的念头,哭着解释,“我、我没有背叛过夫君。”
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肩。
肩头又最初的小幅震动逐渐扩大,“我真的……真的好爱他。”
“邱子墨是我以前在后山见过的一个小男孩,我们之间没什么……呜呜呜。”
语气断断续续,像是下一秒就要哭昏过去。
“他曾经看见过我的香囊……”
“可能是太喜欢了所以做了个一模一样的。”
“我是因为……因为可能把他的腿弄断了,所以才想照顾他一下。”
“……我没有、没有红杏出墙!”
眼巴巴的眸子忽然望向他,任谁见了都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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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邱韫衍没有回屋,而是在书房里歇息了。
消息传的很快,尽管下人们一致认为是郁白薇那厮在无中生有。
可纵使所有人都相信了郁颜,邱韫衍却因为嫉妒而独自站在了对立面。
别院中的欢声笑语在近几日,被死寂笼罩。
距离风波挑起的那日,已经过去四天了。
二人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郁颜看得出,邱韫衍整日早出晚归,为的就是刻意躲着自己。
她独自守在窗棂前,看着窗外的樱花瓣纷纷从枝头落下,混入尘埃,任人践踏。
哪还寻得见一丝起初的洁净动人?
姑娘凄美的笑了下,既然夫君不想看见我……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里惹人厌恶呢?
那一日,她将自己紧锁在屋内,闭门不出。
没人知晓她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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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韫衍整日拉着应超去酒楼宿醉,却每每以失败告终。
应超看不过去,拿下他往嘴里灌酒的玉壶,语气担忧挂心,“三爷,您就别喝了!”
邱韫衍没和他抢,举起面前的小酒杯。
单手撑着下巴,冷笑了一声,“是啊……别喝了,喝了反而更清醒。”
这酒……这么就是喝不醉呢?
他看着被杯壁映得泛淡青的透明液体,翻上点点涟漪。
脑海中涌现出郁颜害羞时候的小脸。
他皱了下眉,有些烦躁的抓了下自己的后脑勺。
一把夺过酒壶,往口中猛灌一汽。
烈酒灼喉。
他叹了口气,望着酒面上清晰浮现的人脸,情真意切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爱我呢?”
应超没出声。
须臾,像是猛然想起些什么,咋咋唬唬道,“三爷,奴才想起来了!”
邱韫衍没理他,他一惊一乍的功夫也不是一两天了。
他自说自话,“那日您自己回府的时候,夫人追了您一路,最后哭晕过去,奴才才将她抱上马车……”
邱韫衍的眸子深了一层,似笑非笑的重复他的话,“抱上……马车?”
应超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否认,“不、不是……”
“是扶!是扶!”
见邱韫衍脸色暗得像是要将他的双手砍下来,才弱弱道,“奴才知错。”
男人的眸子不见缓和的迹象,“继续。”
应超咽了咽口水,“这不是您不肯听她解释吗?她哭诉自己没有红杏出墙,二爷的香囊她也是第一次见,说可能……是小时候在后山遇见的男孩太喜欢她的香囊,这才做了个一样的。”
“还说什么……是自己造成了邱二爷的腿伤?”
接着狐疑道,“邱二爷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自己剜下了双腿吗?”
虽然他说的含糊不清,可邱韫衍却听懂了。
“以后若是我成了瘸子,就只能娶你了!”
很多年前的那句玩笑话,这才从记忆深处喷薄。
稚嫩又漏洞百出。
他没想到,学医的小丫头竟如此信任自己的信口雌黄,还因此错把二哥当成了自己。
他早该想到的,郁颜的香囊打小就佩戴在腰间,怎么可能是亭亭玉立后,别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