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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春开始的诗(23)

吃过午饭,孟溪南还很有兴致地帮着奶奶喂蚕,一大片白花花的蚕宝宝在地上爬着,只需要把摘回来的桑叶均匀地铺在蚕宝宝上面,它们就会自己爬来吃,孟溪南看着很好玩,所以下午爷爷奶奶还要去地里摘桑叶时,她非要跟着,老人拗不过她,便找了一顶大斗笠让她戴着,奶奶还翻箱倒柜找出一对新的袖套给她戴好,免得被晒到。

孟溪南本来以为摘桑叶挺容易的,就是把叶子从桑枝上扯下来,放进袋子里就好了,但现实却是动作很简单,过程很枯燥,要摘满结结实实两个大蛇皮袋得花费很长时间。

桑苗都是一列列种的,夏收时曾经砍掉,现在重新发枝后又长高了很多,孟溪南要摘的话,必须先将桑苗弯下来才能摘,加上她是新手,没什么经验,爷爷奶奶都开始摘新的两列了,她才摘到一半。

奶奶不放心过来看,孟溪南高兴道:“看,我摘了那么多了,就快满了。”

奶奶呵呵一笑,一手扯着袋子,一手把袋子里的桑叶压下去,顿时把大半袋的桑叶压成了一小半。

孟溪南:……

敢情她忙活了半天才有这么点成果?要养活蚕宝宝还真是任重道远啊,好在爷爷奶奶养得不多。

好不容易摘完了两列,孟溪南把袋子拖到地头边上,打算先喝两口水再转到另两列去摘。

水就放在边上的榕树下,孟溪南用手给自己的脸扇扇风,去去热,才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这时候对面的玉米地里走出来几个男孩子,看到最后一个,她咳了一声,口中的水就喷出来了,她急忙用袖套擦干。

“请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山神庙?”打头的男生问孟溪南。

孟溪南低着头,用斗笠挡住自己的脸,含糊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问别人吧。”

问话的男生哦了一声,回头说:“那我们再找找吧,我记得就在这附近才对。”

快点滚吧,孟溪南心道。

几个男生走了,孟溪南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喝水,肩膀却被人一拍,徐董裴探过脑袋过来看她,惊喜道:“我就说是你,你在干嘛?”

孟溪南:……

“你怎么认出我啊?”孟溪南不解道,她现在穿着旧衣服,戴着斗笠和袖套,完全就是一副农村劳动妇女的打扮,这也是她不想让他看到的原因。

“你带的项链,个头也差不多。”徐董裴说道。

孟溪南顿时无话可说了,她带的项链并不是一般的装饰品,也不是金玉,而是小时候她经常生病,爷爷不知道去哪里找来的几颗狗的犬牙,串成一个贝壳形状,给她辟邪用的。

徐董裴看看脸色被热气熏得微红的孟溪南,又看看旁边的蛇皮袋:“你在摘桑叶啊?”

“对啊,我爷爷奶奶养了一些蚕。”孟溪南一边拿手扇风,有气无力答道,“你来这边干嘛?”

“哦,我来同学家玩,他说要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山神庙。”

“你们绕错路了。”孟溪南指着一个方向,“你们从那边那个□□过来的吧?要往那边拐,转到另外一座山就看到了。”

“那边,北边还是南边?”徐董裴追问。

孟溪南呆了呆,她怎么知道是南是北?就说:“顺着你们过来的方向,往右拐就好了。”

徐董裴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就是你那边啊。”

孟溪南:……

不带这么嘲笑人名字的,好吗?

“谢啦!”徐董裴说着走了,经过那个袋子是还顺手又帮孟溪南压了一下,原本大半袋的叶子又压下去了一截。

孟溪南:……

晚上喂蚕宝宝的时候,孟溪南一边喂,一边舍不得地道:“蚕宝宝们啊,你们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能挑食不能浪费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摘来的叶子啊。”

孟爷爷孟奶奶看了直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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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无波次日又帮着爷爷奶奶摘了一天的桑叶就解放了,因为蚕宝宝们要上“树”结茧了,不用再喂了。

闲下来的孟溪南又不知道该干嘛好了,只要坐在瓜棚下发呆,让人意外的是,徐董裴竟然找过来了,因为村里人都是认识的,一打听就问到了。

徐董裴本来是打算回城里了,刚好经过孟溪南这个村子,心血来潮就拐进来看看,他也没想到孟溪南今天不用下地。

“那么无聊,干嘛不回家?”徐董裴对孟溪南的行为表示不解。

孟溪南翻了白眼,还不是你害得!她妈肯定是怕她假期去找他玩才打发她回来的,她看看爷爷奶奶不在附近,才说道:“我妈说了假期不结束不能回家。”

徐董裴:……

见过不让孩子出门的妈,还没见过不让孩子回家的妈,这个妈可真有个性。

他想了想,说:“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们村口不是有一条挺平整的小路么?”

“对啊。”

“你反正有时间,干嘛不学学骑自行车?”徐董裴建议道。

孟溪南一愣。

“很容易的,你找人扶一下,很快就学会了。”徐董裴拍拍屁股,就要走,却被孟溪南拉住了。

孟溪南嘿嘿笑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你有空吗?”

徐董裴:……

他这会儿说没有还来得及吗?他干嘛要那么多嘴啊?自己给自己挖坑。

孟溪南家没有自行车,爷爷一听孟溪南要学车,自告奋勇地去邻居借了一辆回来,看着院子里那辆威风凛凛的28寸的凤凰牌老款自行车,孟溪南和徐董裴都傻了。

“这车好骑着呢,你放心折腾吧。”孟爷爷打包票道。

孟溪南吞吞口水,问:“这能行么?”

徐董裴以前学自行车时都没有这么古老的车呢,但现在,他只能鼓励道:“越大的车越稳呢,正适合你学,走吧。”

孟溪南把车推到村口小路,徐董裴从后面扶着,让她上了车,她紧张道:“我做好了,你慢点推。”

“我不推,你要自己踩。”徐董裴吩咐道,“不用怕,我在后面扶着呢。”

孟溪南战战兢兢地踩下了蹬脚,车子慢慢地往前驶,骑过车的人都知道,自行车是靠速度和方向来保持平衡的,孟溪南一开始骑,顾得了方向又顾不上踩,踩得快又控制不好方向,要不是徐董裴扶着,她早就摔了几十次了。

徐董裴不断地指导着她——

“你不用怕摔,就大胆地踩。”

“车头一歪,你马上转过来就好了,脚下不要停,一停就会倒。”

“你不要抓那么紧,放松一点,让车子自己走,你调整就好了。”

费了老大的劲,孟溪南终于踩顺了,在徐董裴的扶持下能摇摇摆摆地骑了好远。

徐董裴就说:“那接下来我就要试着放手了。”

“不要!”孟溪南尖叫道。

徐董裴坚决道:“要!不放手你怎么会骑?”

孟溪南没办法啊,谁让她现在是学生呢?可她害怕呀,一边骑一边回头瞄徐董裴有没有放手,徐董裴只好说:“那再扶两圈,一会儿再放手吧。”

“真的?”孟溪南可怜兮兮地问道。

“真的。”

孟溪南这才继续骑,小心翼翼地骑车,左一拐右一拐地骑着,每次眼看就要摔了她都能及时地拐回来,终于要到终点了,她高兴地说道:“我又骑过来了。”旁边却人回答,她立刻回头,徐董裴正抱着手站在很后面的地方呢,她心一慌,立刻就摔了。

徐董裴:……

要是换辆小点的车,摔就摔呗,脚一撑就好了,可偏偏是这种车,又是孟溪南这个短腿,他唉了一声,过去扶车。

“你骗我!”孟溪南控诉道。

“我不骗你,你怎么敢骑?你看我放手了你都能骑那么远了。”

孟溪南看看那段距离,不说话了。

“再多练几次就会了。”徐董裴说道。

孟溪南上了车,说道:“那你放手要跟我说哦。”

“好吧。”徐董裴答应了。

孟溪南踩了两拳,看到徐董裴没放手,心里放松了不少,而就在这个时候,徐董裴说了一句“我放手了哦”,说完话还轻轻地往前推了一下,这段路偏又有点小坡度,孟溪南想到刚才那个摔跤,心不由得一慌,脚下一个猛蹬,车子就猛地往前冲了,孟溪南更加掌控不好方向了,她急得哇哇叫,只记得徐董裴说的千万不能停,一停就摔了,她就不管不顾地踩起来,徐董裴还没反应过来呢,车子就像脱缰的马,一头扎进路边的甘蔗地里!

徐董裴:……

哎呀,忘记教她刹车了。

徐董裴赶紧跑过去一看,车子被甘蔗卡住了,而孟溪南摔在了车子不远处,还好不是被车压着,他刚要松一口气,孟溪南抬起脸看他,他那口气顿时卡在喉咙里了——孟溪南脸上被甘蔗叶子刮了长长地一道。

第38章 104-107

104、孟溪南抬起头,看到徐董裴的表情,自觉地动了动脸,觉得有些刺痛,就想伸手去摸,徐董裴立刻叫住她:“不要摸,有伤口。”

屁话!她当然知道有伤口!孟溪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徐董裴心虚,他以为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摔跤,谁知道她这么猛,竟然扎到甘蔗地里去呢?

尽管孟溪南并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女孩子都是很看重自己的脸蛋的,她不顾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地飞奔回家照镜子,徐董裴刮刮脸,默默地推着自行车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