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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节棍与荷叶鸡(29)+番外

无波立刻就摇头:“不重。”

她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让傅元森那点小心思完全没发挥的余地,傅聚澜不由得一笑:“无波,你小舅舅这是要给存体力呢,路还远着呢,我们力气比你大,应该是我们载。”

无波有些犹豫了,扭头看了傅靖以一眼。

傅聚澜又追了一句:“难道无波觉得你小舅舅骑车不稳,怕把你小师弟摔着了?”

“才不是这样。”无波赶紧解释,最后犹犹豫豫地靠到傅元森那边去,看傅靖以要不要换。

傅靖以没说什么,慢慢地蹲起来,然后跨到傅元森那边的后座上坐下,无波这才放下心来,她倒不怕一路载着傅靖以,她怕他以为她不愿载他,那就麻烦大了。

傅靖以上了傅元森的后座,傅元森嘿嘿笑了两声,猛地加速往前开去,一吱溜没影了,无波暗暗着急,伏下身子就要跟上去,傅聚澜伸出手来拉住她的车把子,笑道:“哎,他们闹着玩呢,你小舅舅难得载回人,你让他高兴会,等会保准把你小师弟原封不动还给你。”

大表哥脸上带着笑,再正常不过了,可无波总觉得刚才那句话说得可怪了,可又说不出哪里怪,再看过去,大表哥还是大表哥,没什么不同的,大概是她多想了吧,无波摇摇头。

一路到了庙会,无波都没看到傅元森和傅靖以回来,找地方停了车,她四处张望,想要去找他们,傅聚澜叫住她:“车都没锁呢,急什么急?”

无波一看,果然没锁,这才转过来要去拔钥匙,这一急,差点撞到旁边的自行车,幸好她及时稳住了,不然整排的车子都会跟着倒下去,到时候不知要花多少工夫来扶好。

“看你急的。”傅聚澜看了她一眼,弯腰帮她上了锁,拔了钥匙。

无波觉得那一眼,温度有点儿低,她莫名其妙就打了冷颤,傅聚澜把钥匙递过来,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傅聚澜翻手把钥匙覆到她手上,大手也跟着盖住她的手。

“走吧,赶紧找他们去,不然他们准玩疯了。”傅聚澜牵着无波的手,随意地说着。

无波看着叠在一起的手,总觉得旁边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这边,她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好想跟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说,喂,她已经五年级了,逛个庙会不会走丢的,不用牵手啦,要不先让她把钥匙放好再牵手也可以啊……

无波没有去想,为什么她会有这份不自在,说到牵手,她整天和傅靖以牵手,为什么她就不会不自在呢?

傅聚澜带着无波在庙会走了两圈,没见到傅元森他们的人影,无波本来还有些担心,傅聚澜在旁边劝了几次,加上庙会上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很多杂耍可看,特别是那些模仿名剧里的角色进行打斗的表演,她看着看着就忘记了对傅靖以的担心,沉浸在庙会的热闹中。

“无波!”有人远远地喊着。

无波四处张望,然后看到傅聚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满脑袋汗水,他跑过来,把无波上上下下看了几回,这才板着脸敲了她的脑袋,教训道:“我就说,在学校还看到你,到了这儿却没个人影,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你就当我走丢了呗。”无波嘟囔道,被傅聚颍听到,举起手作势又要打,无波赶紧退了半步,傅聚颍这才放下手,对傅聚澜说:“哥,我带无波一起回去了。”

无波立刻可怜兮兮地看着傅聚澜,她现在可不能回去,回去的话傅靖以可怎么办?

傅聚澜全当没看到她的目光,把无波的手递过去,等傅聚颍牵好了,才说:“去吧,今年你们应该可以进山洞玩儿了,不要让老师等久了。”

傅聚颍一听可以进山洞,什么也顾不上了,拉着无波就走,无波频频回头,哀怨地看着傅聚澜,见傅聚澜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她只能说:“大表哥,你别忘了啊,我带的那个……”

“忘不了。”傅聚澜朝他挥挥手,然后高声提醒傅聚颍:“阿颍,带好无波。”

“知道了。”

去年的时候,无波他们第一次逛庙会,目光都给外面的热闹迷住了,今年跟去年不一样,五年级的可以在老师的带领下进庙山后面的山洞里“探险”,若在其他地方,这么危险的活动学校是不能组织的,可在傅家镇,哪个人敢说自己没进过山洞,他要么还小,要么是个笑话,学校不组织,村子里的武馆也会组织。

无波之前也跟傅聚颍进过几个山洞,都没有这次进的山洞来得大,来得险,他们从山脚进洞,一路蜿蜒都是奇石,峰回路转,爬到了山顶,又拐了弯从后山的半山腰出洞口,通遍走下来,竟然花了大半天时间,被洞口的山风一吹,无波这才意识到出了一身汗。

“真舒服。”她随口说了一句。

“那是当然,不然谁乐意爬山洞?黑不溜秋的。”傅聚颍说着伸了个懒腰,然后低头看着山脚下的人群,双手放在嘴边,朝底下大喊。

其他同学看了,也纷纷朝底下大喊,一时之间,山谷里响彻他们的兴奋,底下的人都抬头上来看他们。

无波心想,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爬山了,这下子完了。

无波的预感很正确,直到傍晚回家,傅元森都没带傅靖以过来找他,她虽然很庆幸没有给老师知道,但也不想面对傅靖以。

回程的路就不用按班级走了,高年级的人纷纷打前锋,低年级的也不甘心落后,一个竞这一个往前敢,傅聚颍好几次都想追上去,可无波却心不在焉地四下张望,催了几次都没打起精神来,只能闷着一口气跟她同行。

傅聚澜“呼呼”地骑上来,眼里带着笑问:“阿颍,难得啊,你还在这儿。”

“还不是无波……”傅聚颍抱怨着,一看傅聚澜来了,立刻将无波留个傅聚澜,踩着车子马上就没影了。

“人早回家了,你还在等呢。”

无波瞪大眼睛:“回去了?真的吗?什么时候?”

“最先一批走的,有老师带着呢。”傅聚澜又说。

无波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傅聚澜一起回家。

她去了傅靖以家,没敢直接去找傅靖以,只是把庙会里买的小玩意带给傅清栋,让他转交,傅清栋道了谢,脸色没什么异常,无波知道傅靖以真的回家了,这才真正放下心,她怕傅靖以出来,拒绝了傅清栋的留饭,赶紧就要走,还没走到门口呢,房间里就一阵吵闹声传过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坏的声音。

她疑惑地回头,就看到傅靖以的妈妈从房间里走出来,边走边拿袖子抹眼睛。

“爸,这孩子,我实在……没法管了。”

傅清栋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傅靖以的妈妈一边哭着,一边跑上楼去了,无波目瞪口呆地看着,心里满是疑问,难道傅靖以把自个儿的娘也整哭了?这段数,也太厉害了吧。

傅清栋一回头就看到无波,一老一小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无波半晌才意识到不对,她僵笑着摆摆手,说:“我、我回家了,外公等我回去吃饭呢。”

傅清栋也没跟她多计较,手一挥,无波就如得大赦搬溜走了,傅清栋看看没人的门口,又看看一片安静的内室,又是一声叹息。

傅靖以第二天没来练功,也没上学,更不要说跟无波去武馆了,无波忐忑不安了一天,第三天看到傅靖以来练功的时候,有点惊讶,也有点惊喜。

“你怎么来了?”她还以为他要过好几天才来呢。

“我想来就来,还要你同意?”傅靖以没什么好脸色。

“是是是。”无波点头附和,她这个时候才不会傻到去逆他的话呢。

之后傅靖以表现很正常,跟无波的预料差很远,既不因为庙会的事生气,也看不出来跟他妈吵了一架,无波纳闷了好几天,这才相信傅靖以最近心情好,但她再一次预料错了,那不是心情好,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已。

☆、2625 耳光

傅靖以不见了,这是多么奇怪的事。

要说理解傅靖以这件事,傅清栋这个疼孙子的人可能都比不上无波,毕竟无波和傅靖以是同龄人,有更多机会观察到傅靖以不为人知的方面,可就是这样的无波也不敢相信,傅靖以不见了。

傅清栋来找无波的时候,无波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她之前不是“走丢”过两次嘛,每次都跟傅靖以有关,这会儿他玩失踪,肯定是在报复她吧,这才是傅靖以嘛,吃了亏不咬人,让她吊着一颗心,难受得很。

傅清栋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还不知道傅靖以去庙会的事,他以为傅靖以是为了前两天跟傅成芳吵架的事闹脾气呢,“狼来了”太多次,他已经重视不起来了,年纪大了,不能太激动。

所有人都没当回事的后果就是三更半夜找人,傅靖以一个晚上都没回来,问遍了整个村子也没人见过他,大人们这才焦急起来。

无波是第二天起床才知道这件事的,傅清庭跟她说的时候,表情很严厉,无波一阵心虚,当初她又不是故意的。

不过无波也被傅靖以这次的做法弄糊涂了,既然他不是在捉弄她,那他就是……又来了,跟那年的满节一样,拿自己来当赌注了。原本她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傅靖以要那么做,自从有一次她听到傅靖以和他现在的妈妈傅成芳的谈话后,她才模模糊糊有点想法,原来傅靖以根本不是傅成芳的亲生儿子,而是从亲戚家过继来的,原本他们打算过继别的孩子,可傅清栋却坚持要傅靖以,直接导致傅清栋父子俩形同陌路,儿子好几年没回来了,这也是无波一直没有见过傅靖以爸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