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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替身与真戏精(18)+番外

每一张都标记着时间日期,他翻到某些特别的照片时,徐公还会在旁边做解说,讲讲照片背后的细节,比如这张拍完之后,顾得白连着被追打了一周,这张拍完之后,被老师罚站罚抄,这张是逃课拍的,这张还曾经登上了校报。

看着看着,也就忘了打开文件的初衷。

祁鸣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笑了起来,在徐公解说时感叹了一句,“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句感叹的声音很低,顾得白差点以为是幻听,耳尖都有些发热。

他忍不住打断那俩人,为自己争辩,“我现在拍的照片才是有看头有艺术感的。”

学生时期的照片到底拍摄得随便了些,没什么技巧可言,全靠相机质量撑着。

徐公在旁边笑他又开始死要面子了,还感叹多少东西比面子重要多了。

祁鸣:“现在的照片?”

顾得白连忙回:“是啊,光我发的动态里就有好多。”

祁鸣没看过顾得白发的那些动态。不光是顾得白的,其它人的也很少看。

但现在看看,也来得及,他从聊天框点进去,入目就是一张晚霞逆光下的人影。

那天的晚霞很美,透过落地窗看去,像晕染开的几道颜料铺洒在天上。

和色彩绚丽的天空相比,人影和房间却因逆光而黯淡下来,像是黑白的装饰框。面对窗户站立的人微微仰头看着窗外,手中捏着一把长长的琴弓,拉长的影子投落在地板上,像刚刚完成杰出画作的画师。

以天空为画布,以光线为颜料。

这是……他。

顾得白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

祁鸣瞧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想起这应该是他在创作《审判日》这首曲子时拍摄的,那几天他为了酝酿和等待灵感,竟然整天整天地看着窗外发呆,耳朵里听着不同的曲目。

只不过,最终他选择在mv中让琴弓化为长刀,而在顾得白的眼里,那是为天空上色的神笔。

祁鸣想看看这张照片有没有命名,退出一看文案,竟然只写了他的名字:祁鸣。

他的名字?

他默默关掉这张照片,有点迷茫。

顾得白竟然不是把他当做那个人来拍照的吗,模糊了五官,只拍背影……不是为了当做别人,还写上了他的名字?

为什么?

“看,快到了。”

徐公朝窗外看着,忽然出声喊到。

祁鸣和顾得白也循声看出去,瞧见海面上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小岛。

徐公扶着站起身,走去后座把一直睡大觉的那位也叫醒了,“蓝翔,兰少爷,该醒了。”

过了几秒,被称为兰少爷的才摘下眼罩,睡眼朦胧地伸了个懒腰,“到了?”

“快到了,过来看风景。”

祁鸣下意识回头看去,和那位兰少爷对上视线,点头打招呼,认出对方是近期某个大火剧的主演,兰之贤。

他们这圈人里还有没外号的吗。

快要到了,祁鸣也就不再继续看手机,习惯性地一步步退出照片浏览,即将关闭和顾得白的聊天框时,再次扫到了那句澄清的话。

——张老师不是白月光,他还活着。

活着。

祁鸣收起手机时,这句仍在脑海打转,某种从未有过的猜想反复打转。

这两天的种种异常,难以解释的矛盾之处,似乎能够在这种猜想下得到最顺理成章的解释。

他喝下最后一口果茶,将杯子收进封闭垃圾桶,和其它人一起收好了随身物品。

等过了又十分钟,三架直升机已经在小岛的上空某处悬停。

“不降落吗?”顾得白也起身,从大玻璃窗往下看,“玩儿哪出?”

徐公神秘地笑了笑,用对讲机给其它两辆直升机驾驶员下了指令,然后对着机内几人提醒,

“准备好迎接惊喜了,都抓稳扶好。”

说完这话,他就自己先穿上了降落伞,拉开了直升机的门,一声不吭地跳了下去。

兰之贤在后面吹了声口哨,也走到门边,“徐公行啊,不过他大老远叫我们过来聚,不会就是为了看他跳伞的吧。”

祁鸣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几个人身上也戴好了以防万一的降落伞,扣着安全绳,饶是这样,顾得白还是觉得不放心,在他靠近狂风呼啸的门边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徐书凉跳下去之后,直升飞机就开始降低高度了,离小岛近了一些。

这下子,众人终于看清地面上某处的标记,是徐公打算降落的地点,而在那个标记四周,也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大型物件,从天空看很小,形成某种图案似的,但在地面看来,应该最小的也有一个人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