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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锁娇(265)

这个时候她急需要寻个依靠,埋首在钦容怀中蹭了蹭,她低低道:“我真的可以不去家宴吗?”

钦容低眸撩开她的发,轻轻按捏她柔软的后颈,薄唇勾起弧度应了声:“自然可以。”

他原本也不想让莺莺参加家宴,这样正合他意。

“父皇那里由我来说,莺莺累了就早些休息,不用等我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钦容需要早些过去。

等钦容离开,莺莺原本还想去看望姑母,后又担心钦容会拿她生病做借口,于是就乖乖窝在房中早早休息,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莺莺并不知道当日家宴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钦容回房时已经是子时,向来很少碰酒的钦容身上酒香浓烈。暗夜下,他抱住莺莺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眠,温柔又让人觉得胆颤。

“三哥哥?”莺莺没忍住小声唤了他。

在安静的环境中,她的声音弱弱带了分抖。钦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只轻轻一声:“嗯?”

莺莺不安抓住他的衣襟,试探着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总觉得钦容不太对劲儿。

钦容轻抚她的动作微顿,然而也就只顿了那么一下,他漫不经心回应:“无事,三哥哥只是在想,若有天三哥哥当真杀了兆时,莺莺会不会同我闹。”

这已经不是钦容第一次这般说了,而莺莺今日却真实感受到钦容身上的杀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家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兆时对钦容做了什么?

莺莺心中越发不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钦容这个问题,好在钦容并没有强求,他撩开莺莺的碎发轻吻她的唇角,低笑了声道:“时辰不早了,莺莺早些睡罢。”

莺莺哪里还睡得着,窝在钦容怀中心思乱的厉害,直到天亮才有了睡意。

受钦容的影响,莺莺睡着了也不安稳,她梦到了儿时的兆时,骄傲张扬的太子殿下黑着一张俊脸,正卷着衣摆在池子里捞东西。

“什么破东西值得你同孤甩脸子?”

“顾莺莺孤真是给你脸了,若不是刚才投壶输给了你,孤才不会给你找那什么破玩意儿,找不到最好!”

莺莺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兆时了,梦中他气急败坏嘴上不饶人,而莺莺不惧他太子的身份,正打着哈欠在树下乘凉。

莺莺记得这段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好似是钦容送了她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兔子,结果被兆时看到随手扔入了池子里。听着不远处哗哗的水声,莺莺记忆也随之飘回,她记得兆时到了也没寻回她的小玉兔,还因此着了凉。

哗哗——

哗哗——

水流声忽然间停了,莺莺疑惑往池边看去,却发现原本该在水里找东西的少年横漂在水面。阳光下水波泛着光泽,而兆时面色苍白大睁着双眸,丝丝血色顺着他的衣缝流入水中,莺莺看到他望着自己的眼神由无措到寒凉,最后冷冰冰死死盯着她看。

“兆时……”

“兆时?!”莺莺懵了,不明白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跄踉从树下爬起来,正要往池边跑,一只胳膊忽然伸出拦住了她。低低的笑声自身后传来,那人从后面搂住她将她拥入怀中,温柔低语:“他死了难道不好吗?”

“莺莺,他可是丢掉了孤送你的东西。”

回头,莺莺看到钦容含笑的面容,他低垂着眸正幽幽凝视着她。

莺莺摇了摇头挣开钦容的怀抱,她后退着:“不是这样的,不是……”

后退了没几步,她的后背忽然撞上了一个人。滴滴答答的血珠落在莺莺的肩头,莺莺转身就看到了兆时,他浑身是血面无表情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兆——”不等莺莺出声,只见剑光一闪,剑身飞快朝她掠来。

莺莺闭眸听到利器刺穿皮肉的声音,再睁开眼倒在她面前的成了钦容。血色蔓延,她听到兆时嗤笑着道:“我赢了。”

“莺莺你不会怪我吧?”

“我说过的,若我再次回来,定不会放过你的太子哥哥和姑母。”

“下一个,该轮到你的姑母了。”

……不要。

不要!!

莺莺是被晓黛唤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晓黛担忧的面容,她扶着莺莺起身,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梦魇了?”

莺莺浑身冰凉心跳剧烈,还没有恢复平静。

此时天光大亮已是正午,她蜷缩在榻角,抱紧锦被问:“三哥哥呢?”

“太子殿下去了御书房,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莺莺闭了闭眸,缓了会儿才从噩梦中脱身。不得不说,这场噩梦是她内心最担忧的事情,她不想让钦容杀了兆时,却又担心自己劝不住兆时,让兆时伤害了钦容与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