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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锁娇(305)

周子善表情难言,看着活蹦乱跳的莺莺他好似看到了他那小未婚妻,已经无法再冷淡应对莺莺,他心下放软拿出兄长的架势,轻推开莺莺道:“顽皮。”

明知他正不自在,还拿表哥的称呼逗弄他。

莺莺被训斥了还傻笑,目送周子善又进了姑母房间。

……

从姑母那出来,莺莺记挂着兆时身上的伤,犹犹豫豫找了过去。

她进屋时,兆时上身的衣服半褪正在由大夫上药,看到莺莺进来他冷冷偏移目光,似不愿意搭理莺莺。

莺莺厚着脸皮凑过去问:“你……还好吧?”

兆时耷拉着眼皮冷淡回:“暂时死不了。”

这就是不愿意好好说话了。

莺莺是有求于他才赖在这里不走,走到兆时身后查看着他背后的伤。

恰好大夫包扎勒紧,兆时没忍住闷哼出声,兴许是觉得丢脸,他出声嘲讽:“你的太子哥哥都敢不顾你的安危四放火箭,看来你在他心中也没那么重要。”

还好莺莺没有受伤,要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最先疯的人是谁。

“没事,我护得住自己。”莺莺对此倒没什么意见,这恰好证明钦容平安无事。

只是二人都不知道,下令火.箭突袭的并非钦容。

此时北域皇宫中,大雪覆盖宫道无人打扫,人心惶惶宫人四处躲藏,整个皇宫都被肃杀的铁甲御林军占领。

潜龙殿撕心裂肺的咳嗽一声盖过一声,钦容站在御案前充耳不闻,他提笔在明黄圣旨上写着什么,面前跪了一地御医。

“当真……没救了?”半响后,钦容放下笔问了句。

跪在最前面的御医不停冒着冷汗,他趴伏在地面颤声:“微臣无能,求殿下恕罪!”

钦容无声轻笑,面上毫无作为皇子该有的悲痛。

挥手让所有御医退下,他轻手拿起桌面的圣旨在眼前展开,细细端详着问内室的人,“父皇觉得儿臣这字写得如何?”

空荡荡的内室只余武成帝一人,他嘴巴张张合合死瞪着钦容,喘息困难痛苦。

钦容也没想让武成帝回答,他侧眸看向站在一侧的孔维,噙着笑悠悠问:“孔丞相觉得如何?”

孔维看过后躬身行礼,声音清晰传遍整个寝宫:“太子殿下的字有当年陛下风姿,足以以假乱真。”

在这皇宫假的不一定就是假的,真的也不一定永远是真的,谁能站在这神颠之上,谁就是真理。

殿门被人轻轻推开,右扬跪地恭敬道:“下令火.箭袭山的将领已被关押,殿下想如何处置?”

钦容黝黑的双眸氤氲出暗红血光,薄唇无感情吐出一个字:“杀。”

若他的莺莺有事,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

远处,莺莺等人还不知皇城即将变天。

在兆时处理好伤势穿衣时,莺莺看到他心口有一条半指长的疤痕。兆时察觉后穿衣的动作一顿,他眯眸看向莺莺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莺莺不解,“我该知道?”

“你当然该知道。”兆时攥紧胸前的衣服,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这可是你那太子哥哥所为。”

就如兆时当年所说那般,钦容怎么可能放任他活着去落安。只是他算到了钦容派人杀他,却没想到最后救他的是武成帝。

好多次,兆时命悬一线险些撑不住,是武成帝的嘱托让他坚持成了安平王。

莺莺太傻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钦容放过了兆时,没曾想他还是背着她对兆时下了杀令。不过这也符合钦容的性子,无论是三哥哥还是太子哥哥,他对她温柔的背后从不会对敌人仁慈。

“你说你挟持我不是为了威胁钦容,那你究竟是要做什么。”这是莺莺一直所关心的。

兆时不再掩盖,他穿好战衣抽出一旁的佩剑,细细擦拭着道:“自然是为了……报仇。”

那夜潜龙殿之行,兆时成功见到了武成帝,该了解的他都已经了解了,原来所谓的偏爱和难言之隐,在皇位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莺莺知道他是想为宝霞贵妃报仇,皱了皱眉道:“你所谓的报仇是因为钦容害了你母妃,那你可想过钦容为何要害她?”

“我有必要知道?”兆时被莺莺问住了,他一心复仇只知钦容让他母妃枉死,哪儿会想凶手为何害人。

莺莺一句话击溃他最后的信念,她淡声道:“因为你母妃害死了他的母后。”

心口痛楚蔓延,莺莺知道是自己的情人喃发作了。

“兆时。”说话的力气越来越弱,她捂着心口强撑着劝说:“你可以为了你冤死的母妃找钦容报仇,难道钦容就不能为了他被毒杀的母后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