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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224)

“成,您老外间稍候。”楚龙吟待逸王爷去了外间后便将里间门关上,从帐外钻上床来,一掀我身上被子便挤了进来,“好冷好冷好冷……”边瑟瑟着边将我搂住,大手不老实地一通乱摸乱揉。

“你躺着罢,我……我走了。”我红着脸推他,想要起身下床穿衣服。

“着什么急……”他四肢并用地缠在我的身上,凑唇到我耳畔轻声坏笑,“再来一次……”

“你——你疯了?!”我滚烫着脸用力推开他,“王爷还在外间等着呢!”

“那我们正好来刺激刺激他这根老光棍儿……”楚龙吟促狭地在被子里鼓捣了两下,到底没有再顽劣下去,起身从地上替我把衣服捡起来,拍去灰尘递给我,同我一起穿戴妥当,重新整理了头发。

待我从床上才一站起身,便觉双腿毫无力气虚软不堪,一屁股又跌坐回了床板上,直令楚龙吟坏笑连连,伸手把我搀起来向外走,饶是如此我也仍是走一步颤三颤,双腿不住地哆嗦。听他在耳边低笑道:“怪我,都怪我,方才太用力了,弄得狠了些,只不知……可曾把情儿姑娘伺候舒服了?”

“你——你闭嘴!”我羞恼地掐了他一把,无奈浑身一丁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比之搔他痒还不如。

开了里间门出来,我拼命低着头不敢看逸王爷,他也没有说什么会令我尴尬脸红的话,只道了声:“走罢。”

楚龙吟倒是应着一并往外走,逸王爷哼着问他:“你跟来做什么?!”

“您家老大把小的窗户砸了,今晚怎能还在那屋里睡?您老再赏小的一个睡觉的地方罢。”楚龙吟笑着道。

“……罢了,先送情儿回去,这么晚了不好再收拾屋子,今晚你先跟我睡罢。”逸王爷略略无奈地道。

有楚龙吟在中间打诨插科,气氛总算没有太过尴尬难堪,两人一路把我送回绣楼便离去了,我胡乱宽衣在床上躺下,满脑子却是旖旎缠绵的光影碎片,直惹得脸红心跳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时方才昏昏睡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洗漱梳妆后匆匆赶到前厅时见逸王爷已经从宫里回来了,说皇上准了他不在宫中过年的请求,今天下午就开始准备去沙城的行装,明天一早同迅一起上路。

“情儿,”迅面色严肃地望住我,“我希望,你能同我们一起去沙城。千树的生死只有我亲眼确认才能相信,若她还在人世……你难道不想与她母女相认么?”

食髓知味

既然我背后那块特殊印泥留下的印记足可证明这肉身原主与花千树的母女关系,我理当为原主尽心尽力奉行孝道,若不是这肉身我也不能再续生命,若不是这肉身我也不会结识楚龙吟,若不是这肉身我也无法拥有这么多对我好的人。

“好,我同你们一起去沙城。”我果断点头。

“龙吟呢?”逸王爷看向楚龙吟。

“这丫头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楚龙吟一脸地理所当然,“不过您老可得管小的吃穿,小的如今身无分文穷鬼一只,全指着您老养活了。”

迅闻言冷哼着道:“你跟去做什么?先把你那个弟弟的事办妥了再说罢!老子的外孙还在你们家里,你若是没法子解决,那老子就用自己的方式去替我家情儿解决了!”

外孙……听这意思他和逸王爷两个仍然没有争论出个结果,都认为自己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大伯……”我张口才要说话,却被迅一记眼刀瞪过来,沉声道:“什么大伯?!叫爹!”

“大哥!”逸王爷皱起眉头便要插话,我连忙举起双手做了个请大家淡定的手势,仍向迅道:“孩子的事不急在一时……虎毒不食子,相信他……不会对孩子怎么样。他身边有龙禁卫听命,龙吟留在这里恐有风险,我不放心。反正楚凤箫和孩子就在楚府,不跑不藏的,几时去要都可以,而若先要回孩子的话,反而不方便带着赶远路去沙城。就这么定了罢,先去沙城,回来之后再去要孩子。”

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吃午饭的时候我同庄夫人说起要去沙城的事,倒令她微微吃了一惊,问道:“我们母子俩的原籍便在沙城,不知情儿同王爷他们去沙城是要做什么?”

王爷们的情仇爱恨自是不方便与她说起,我就只说是去找人的,庄夫人便问是找什么人,或许她认得,我指了指自己,道:“那人同我长得极像,姓花,叫千树,大约十来年前在沙城卖针线,身边有个女娃,六七岁的年纪。”

庄夫人皱眉想了一阵,摇头道:“确乎没有什么印象了,我们家那时家境还算不错,家中有几个仆婢使唤,因而我也极少上街。”

我小心地问道:“记得此前听娘说过,爹是因当时惹上了一桩医疗官司而不幸过世的,在沙城已没了亲戚,所以您和大哥才千里迢迢地跑去清城投奔远房亲戚谋生。如今远房亲戚也都不在了,为何不考虑重归沙城老家呢?”

庄夫人一声叹:“触景伤情……即便那里是我们娘儿俩的根,但……根也有烂的时候,我怕一回去便不得不重温先夫被衙门毒打后奄奄一息的情形……唉,不说了,总之我这颗心是彻底在沙城被伤透了,这辈子除了死后迁灵回籍,再也不想回去。如今我同秋水相依为命,秋水便是我的一切,只要有秋水在身旁,走到哪里都是家,又何必管它什么原籍什么故里。”

我握住庄夫人的手笑道:“娘,您忘了,现在咱们家可不止您和大哥两个人了,还有我,您的女儿,您老现在儿女双全,有房有业,待年后咱们再给大哥物色一房好媳妇儿,用不了多久您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这好日子都在后头呢,以前的事不必再提,只要您和大哥能越过越好,爹他老人家在泉下也会欣慰的,是不?”

“是!是!”庄夫人笑着拍拍我的手,“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见了情儿你——不,该说是秋水那小子有福,将情儿带到了我们身边,这好日子都是情儿你给我们谋来的……”

“娘,咱们娘儿俩就甭说见外的话了,”我笑,“没有大哥我早就死在楚某人的公堂之上了,可见有因必有果,好人有好报。”

一旁的楚龙吟听见不由在那儿怪腔怪调地干咳,我也不理他,只向庄夫人继续道:“我们明日就要出发,娘可有意借此机会一并回去沙城看看?”

庄夫人摇头:“不了,山高路远的,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吃不消。那沙城远在边关,一路可绝不好走,想当初我和秋水离开的时候也是跟随着军队才走出来的,若是普通百姓自己走,十个里面有八个都走不出来。”

“军队?什么军队?”我问。

“巡回营。”逸王爷代庄夫人回答我道,“负责监督、检查和援助驻守边关的将士的一种军队,年复一年地巡回在我朝领土边境,免得边关军天高皇帝远而难以管束或犯下什么错误。”

“正是王爷说的这个军队,”庄夫人点头,“当时他们正好准备离开,我们娘儿俩便跟在了队伍里。这军队每年只来一次,所以边关那些城里的百姓要想来中原的话就只能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随军同行。我皇英明仁爱,知道了边关百姓入中原不容易之后,特别下旨给这个什么巡回营多加了一项任务,就是保护百姓们从中原回边关以及从边关进中原,但是每年也就只有这一个机会,错过的话就只能等来年了。”

我们几人听了此话后不由互换了个眼色:千树以弱女子之身能一个人去往边关,只怕也是用了这个法子,随军而行。迅和逸王爷当时恐是说什么也想不到她能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所以两个人穷尽十七年的时间都没有将她找到。

我问庄夫人道:“从京都去往沙城的话大约需要多少时间呢?”

庄夫人想了想:“我和秋水那时随军而行约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因随行的百姓有几十人,军队拨了一部分兵士用以保护我们,所以行程不是很快。”

“我们几个不用随军,日夜兼程的话应该十来天就能到了。”迅道。

“不好说,”庄夫人还不知道迅的身份,因而摇头驳他,“这个时候正是边关最冷的时节,常常会有大雪封山,一封就是两三个月,且北风也猛得很,最厉害的时候连马车都能掀上天去——这些还不算,除了雪和风,还有一样东西可怕非常,那就是沙子。大风卷着漫天狂沙有时能七八天不停歇,莫说你到时根本无法喘气了,就是沙子打在身上都能把人活活打死!所以王爷你们这次要是去,最好做好万全的准备,多带几辆马车,车上装好充足的食物和衣服,最最好是带上打仗时士兵穿的盔甲,还能抵得那狂沙侵袭。”

逸王爷和迅都不曾去过边关,因而对庄夫人所说的情形还真是不甚了解,闻言不由又是一个对视,双双皱起了眉头。

楚龙吟笑了一声道:“婶子,您老虽然身体不便无法回去,秋水应该是可以走一趟的。秋水从小生在沙城,对那边的天气和地理环境较为熟悉,正好我们缺个向导,有他在我们也可少走些冤枉路。不知您老同不同意呢?”

庄夫人倒是没有多犹豫,点头道:“大人不说我也正有此意,秋水他爹的尸骨毕竟葬在沙城,我们娘儿俩走之前委托一位关系十分亲厚的朋友每年代为烧纸打扫,如今也该回去看看,将他爹的坟修葺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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