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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240)

“想……我想的……”我呜咽,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不肯放开他,“孩子他还好么?乳娘的奶水他吃不吃得惯?他……他哭得多不多?瘦了么?告诉我,凤箫,全告诉我!”

楚凤箫闻言愈发将我搂得紧了,完全不理会旁边还有楚龙吟和两名龙禁卫在场,轻吻着我的发鬓逐一答道:“还好,宝宝他身体还算健康,只是吃得少,换了两三名乳娘都不是特别称意,晚上也总爱哭,谁都哄不好,也只有我抱了他他才肯停下,嗓子也都哭得哑了,让人心疼得要死……情儿,母子连心,若你在宝宝身边,他必不会如此……”

见我听了这话更加哭得厉害,楚凤箫连忙住了口,愈见温柔地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加以安慰,我哭得浑身发软,只能倚在他怀里才可勉强站立,他便立得更稳,将我抱得更紧,俨然像是一个足可依靠与托付一切的丈夫。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嗓子已经干哑,泪水也几乎流尽,楚凤箫用手替我擦去脸上泪痕,才要说话,被我伸开双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背,只觉他全身微微一震,带了些惊讶带了些欣喜地低声问:“情儿?怎么了?”

“我亏欠了你和孩子太多,”我嘶哑着声音将脸埋在他胸前道,“你会做一个好父亲的,对么?不管你曾经对我或是对你大哥做过什么,你都会好好地教导云舒的,对么?”

这是我第一次承认了“云舒”这个名字,楚凤箫有些激动地狠狠收紧双臂,几乎将我箍得喘不过气来:“会的——当然会!我会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他会成为我天龙朝最有才华最有本事的人!情儿,我们两个一起来看着云舒长大、成家立业、名扬天下!好不好?”

“好,我会的,我会看着云舒娶妻生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的。”我一字一字地答道。

楚凤箫正要再开口,忽听得一名龙禁卫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打断道:“主人,一里外有人向着这边过来,四辆马车,八匹马,人数不详。”

“四辆马车……八匹马……”楚凤箫身上一僵,怔了半晌突地一把扳住我的肩头将我从他怀里箍出来,布满血丝的双眼低下来直直瞪住我的眼睛,“情儿——你——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拖延时间以等着他们寻到这里来,对不对?!”

我看着他,哑着声音道:“你答应我的话要记得——你会好好教导云舒,不要让他变成你这副样子,我会远远地看着他,直到确定他最终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幸福日子。”

“你——”楚凤箫眼底骤然掀起狂浪,乌黑的瞳子翻涌着骇人的疯狂,“你何其残忍啊情儿!连亲生骨肉也不能打动你分毫,反被你利用来骗取我的欢喜和感激,你——你不愧疚么?!你那心肠——当真是铁石做的么?!”

“愧疚,我恨不能一死了之以赎还我的罪孽,”我哽咽着,“我方才所说的……我亏欠你们父子太多的话,是出自真心,只不过我说的是今后……今后我不在云舒身边,要劳你费心费力地抚养他了,莫……莫要委屈他……”

“为什么?即便如此你也不肯跟我回去,不肯与云舒团聚?”楚凤箫将脸逼近我的脸。

“如你所言……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总要牺牲和放弃一些东西来保住另一些不受伤害。”我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划上心口,“跟你回去,所有的人都会痛苦,包括云舒。反之,我相信你……会做一个好父亲,会很好地把云舒抚养长大,没有母亲总比有一个强.暴了母亲的父亲、一个爱着父亲同胞哥哥的母亲和一个与母亲有着乱.伦之名的大伯要好得多。”

“哈哈哈哈!你太看得起我了情儿!”楚凤箫突地放声大笑,眸中疯狂已到了极致,“我不是天生的好父亲!我的生命里若没有你——要个孩子又有什么意义?!”未等我反应过来他的话中之意,便听一声厉喝:“情儿快闪!”身后风声挟着匕首的冰凉触感已是侵入肌肤!

女人心肝

那一声厉喝来得太过突然,使得我正在思索楚凤箫话意的大脑根本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一柄冰凉的匕首紧贴着我腰侧的肌肤破衣而入,紧接着有一个人自身后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背上,我被撞得猛然向前一扑,正跌进伸了双臂急急来护我的楚凤箫的怀里。

“情儿——”楚凤箫因担心而扭曲了声音,惊骇地摸向我腰间被攻击的地方。

“我没事!”我在他怀里挣扎着扭回头去看向身后,却见那手里仍旧攥着匕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狠狠瞪着我的人,竟是子衿。

“你干什么?!”楚凤箫见我没有伤着,这才抬起头来冲着子衿怒吼。

“爷……这个女人害您害得还不够惨么?!您为了寻她只身闯入沙暴,这一回是侥幸无恙,若还有下一回呢?您未必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她迟早会把您害死的!”子衿颤抖着哭诉,“小的愿拼着被您处死也要替您除了这害人精!小的愿用自己一命拉上她的一命换爷一生健康平安!爷——请恕小的这唯一的一次违背您的意愿了!”

子衿说罢挥起匕首再一次向着我扑了过来,楚凤箫来不及拉着我闪避,将我的身体用力向后一带就转到了我的前面,想要用他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了这一刀,这情形上一世在电视上见得太多了,以至于当子衿才刚挥起匕首要冲上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预感,因此当楚凤箫奋不顾身地挡到了我的前面时,我就势狠狠地扯住了他的前襟,整个人向后一倒,楚凤箫站立不住,一下子被我带得栽向了地面,整个身子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直疼得我胃部一阵痉挛,后脑勺也磕在了地上,眼前金星乱闪。

楚凤箫因此而险险地避过了子衿挥来的匕首,不等她再次发动,便见眼前黑影翻飞,也不知道都是谁和谁动了手,待能看清楚时子衿已经定定地举着匕首立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了。

“情儿!”方才那声厉喝的发出者是迅,他落在我和楚凤箫的身边,伸手就要把楚凤箫从我的身上拎起来,然而还未等他的手触到楚凤箫的衣角,就见又是一道黑影扑来,令迅不得不先弃了楚凤箫闪开这记攻击,接着便听得一阵“砰砰”地过招声,是迅同那黑影打在了一起。

楚凤箫不理会场中情形,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急切地问道:“情儿!摔疼了么?我可把你压伤了?哪里不舒服?”

我顾不得头疼眼花胃抽搐,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盯向他:“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情儿——你额上冒冷汗了,一定是伤着了!有话咱们回头再说,先看你的伤!先看伤!”楚凤箫急得伸了手替我擦额上的冷汗,完全不见了方才那副令人心悸的疯狂神情。

“你叫那龙禁卫住手,别伤了我爹……”我身上某处确实疼得钻心,只好先顾着紧要的。

楚凤箫扭过头去冲着那黑影吼道:“住手!”便见黑影与迅对了一掌之后轻飘飘落到楚凤箫身旁三步外,随时保护着楚凤箫的安全。

“爹——”我向着迅跑过去,没跑出两步身上就是一阵剧痛,直疼得我眼前发黑,冷汗刷刷地落。

“情儿!”迅和楚凤箫齐声急喝,迅闪身至我面前,一把推开扶着我的楚凤箫,伸手在我身上连点了几处穴道,将我打横抱起,驾起轻功直扑才刚赶到的马车上。

“爹!父王他怎么样了?快告诉我!”我急问,迅却没有作答,一抬手便点了我的昏穴。

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疼痛难忍,人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第一张映进瞳孔的脸是楚龙吟的,原本微蹙的眉头一见我睁开了眼睛便如被风吹开了一般舒展开来,大手在我脸上轻轻一捏,低声笑道:“可算是醒了,再睡下去我这把骨头非得让令尊给拆了不可。要喝水么?”

我转了转眼睛,发现车里此刻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先点了点头,哑声问:“他们呢?”

楚龙吟端了热水过来坐到榻边,边吹边道:“去河边抬水了。”

“河边?这儿哪来的河?”我疑惑。

“傻丫头,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已经重新上路了。”楚龙吟笑道,“你这一觉睡了两天,想来也是那几天在洞里都没睡好,又受了伤,瞧这睡得昏黑地的,怎么欺负你都弄不醒。”

“你、你对我干什么了?”我连忙在被子下面摸了摸自己身上,好在还穿着衣服。

楚龙吟见状坏笑不已:“你这色丫头又往歪处想!再说……我就是想怎么样你也不能趁你昏迷的时候,又不能迎合又不能娇哼的,多没意思。”

“住嘴!”我红了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你说我受了伤?什么伤?”

“身上疼么?”他问,我点头,“你这笨丫头让楚老二压伤了内腑,好在骨头没事,只不过短时间内是不能下床乱动了,就老老实实地在马车上养着罢。来,水温差不多了。”说着含了一口水,低下头来便来找我的嘴。

我连忙偏开头,红着脸道:“别闹,我自己喝……”

他却不依,鼻子里发出一声带着警告意味的“嗯”,捏住我的下巴就凑过嘴来,硬是口对口地把水喂给了我,而后用舌尖挑去我唇边溢出去的水渍,哼笑着道:“你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躺着怎么喝?非得呛着不可。再说你以为这两天你昏迷不醒时是谁喂你吃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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