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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268)

迅和逸王爷齐齐笑了笑,面上也都带着轻松,只是究竟心中伤痛几分就只有自己才知晓了。此事议定便没了什么要紧的话说,我便将自己要改回“原名”的事向这两位老爸禀明了,二人自是欣然赞成,遂又商议起此番回去要买些什么土特产,既已寻到千树便不急着赶路,所以可以边走边细细欣赏来时错过的风景,路线必然会有些变化,等等等等,父女三人说了一阵逐渐都放松了心情,脸上也都真正带了笑意,不知不觉间已是中午,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去了前厅同辽王爷夫妇一起用午饭。

因这次的案子算是我和楚龙吟破的,辽王爷执意要设宴答谢,顺便也不能落下他的下属宁子佩,怎么说人家也卖力了,最主要的是给王妃和小郡主压惊,沙城里的大小官员都会来,所以这宴是谁也不能推,都得参加,就安排在今晚。

应酬什么的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耗精力的事,所以吃过午饭后我就回房养精蓄锐,免得在宴席上出现疲态或是心不在焉的给迅和逸王爷丢脸。

到了晚间,辽王府内一片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陈轲这件轰动全城的案子事隔八年才真正得破,上下官员们人人都松了一口气,倘若再由他杀上几个人,传到京都的御史耳里去,只怕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辽王爷一向尚武,所以这次夜宴来了不少城外驻军的将领,一个个嗓门儿大得很,再加上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大老粗,哪懂得什么繁文缛节,宴才开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四下里扯着人拼酒喝了,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楚龙吟,谁让他是破此案的头号功臣来着,我是女眷,和王妃及其他官员的家眷都在屏风相隔的另一桌上,当然不会有人找我来拼酒,所以楚龙吟就成了所有人的目标,被拉扯着喝了这桌喝那桌,让我不由得担心他喝坏了肠胃。

正打算厚着脸皮悄悄去找辽王爷,请他替楚龙吟拦一拦酒,就见辽王爷正把迅陷害给那帮将领们,看样子是在报小时候被迅揍过的N箭之仇。迅被这伙大老粗们拉扯着脱不开身,只好步了楚龙吟的后尘一头栽入酒海,看到这情形我只好息了要找辽王爷帮忙的心思——辽王爷也是个粗枝大叶的,万一他非要我也跟着喝两杯,那可就真出糗了,所以……咳,老爹,楚某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从屏风的缝隙里瞄到了逸王爷和庄秋水,见两人都还好,便也放下了心,打起十成精神来应付同桌的官太太们,好在本次宴会的主角是辽王妃和小郡主,众人的目标都在她们两人身上,我这里还算比较轻松。

这厢酒过三旬,再从屏风的缝隙里向外瞅时,见那厢几个五大三粗醉醺醺的汉子正同楚龙吟勾肩搭背地掺和在一起,口中“龙哥”长、“龙哥”短地叫个不停,想是被楚龙吟“喝服”了,其中一个将军级别的虬髯大汉还硬是要同楚龙吟拜把子,说是先同楚龙吟拜再同迅拜,哥儿仨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妞同泡有酒同喝,云云云云。

一时看得我哭笑不得,收回视线来时正对上宁夫人投过来的目光,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以致意,她却向着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话要说,要我同她一起找个借口离桌。于是假作如厕离了席,随在宁夫人身后从厅内出来,见她三两句摒退了要跟着伺候的侍女,正待问她究竟何事,却被她一把拉住手,飞快地下了台矶,藉着树木的掩映,避开王府内来往的下人,由暗处一路奔了东边而去。

“姐姐,究竟什么事?那边是湖了,天太黑,不安全,有话就在这儿说罢!”我费力地硬是将宁夫人扯住。

宁夫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决绝地压低着声音道:“妹妹,我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我那婆婆几乎是一天一封书信地往这边发,昨儿那信上说已经……已经给我们那位找好了妾室人选,待过了正月就送到沙城来……我也不怕妹妹笑话了,我笼络不住自己男人的心是我无能,但我就是认了栽、听凭婆婆摆布,我也一定得知道自己究竟是栽在什么上面!这几日我家老爷总往你那二叔的房里跑,一待就是半宿,也不知道两个人悄悄儿地嘀咕些什么,我只知自从你二叔来了之后,我家老爷就更是视我为敝屣,说不定——”

几人成痴

听至此处我的心头不由一跳,见宁夫人继续往下说道:“——说不定他有什么相好的女人在中原请楚二爷帮他照看着呢!我私下问过楚二爷几次,他却只道我多想了,不肯说实话的样子,方才我家老爷又背着人叫了他出得厅去,我让我的贴身丫头悄悄跟在他二人身后探探他们要做什么,得知他两个往前面湖边的水榭里去了,想来是我家老爷酒喝得酣畅了又想起了他的老相好,这才又拉了楚二爷背着人去问东问西——他们不肯实话告诉我,我便去做上一回小人,听个壁角,非得抓他现形不可!届时看他还否不否认!”

我心道你要听壁角就自己去听好了,干嘛非得拉上我呢?宁夫人却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边掏了帕子抹去方才因情绪激动而情不自禁涌出的泪水一边扯着我的手恳切地道:“妹妹,莫笑姐姐不懂事耍小孩子脾气,你是没经历这样的事,若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还能像现在这般不慌不忙么?人哪,从来都是只有事关己身时才发现做起来比说起来难上百倍,都劝我放宽心思相信自家男人,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哪个女人还能稳如泰山?

“我叫妹妹一起来不为别的,只为妹妹是楚二爷的嫂嫂,到时候我若与我家老爷当面对质,一来妹妹同为女人还可帮我说说话,二来楚二爷看在自家嫂子的面儿上也不至帮着我家老爷来哄骗我。我本是不想拉妹妹掺和我家这档子事的,奈何楚二爷在这中间算是个牵线人,我原想请尊夫楚大人来帮衬我,可一是天太晚,男女同行多有不便,二是楚大人现在也脱不得身,只好来麻烦妹妹了。妹妹,请看在你我同为女人的份儿上,就、就帮帮姐姐罢……”

说至此处宁夫人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姐姐,我二叔其实并未骗你,确确实实是你多想了,倘若宁大人当真在中原有个旧识,他若能同她怎么样早就怎么样了,又怎会到了现在还迟迟未动?你若在意的是他心中有这么一个人,我看你的确是太小孩子气了,总有些人是我们穷尽一切都难以取代的,若是如此,不妨尽力向宁大人展现你自己的优点和好处,总有一天会彻底将他感动,让他忘掉那个人的,你说呢姐姐?”

“你说得对,你说得有理,可——可这事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说得再对再有理,也无法让我平静接受,”宁夫人吸了吸鼻子,用绝不改变主意的目光将我望住,“况且这些都是后话,怎么也得等我知道他两个背着人究竟说的是什么之后再做打算!妹妹,算姐姐求你了,在你来说不过是举足之劳,如此都不肯帮我一帮么?”

我心道不是我不愿帮,是……是帮不得,我躲楚凤箫还躲不及,又怎能主动找上门去?见我还在犹豫,宁夫人突地将牙一咬,转身就走,边走边哭道:“也罢!我也不求人了,反正我死也不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不如就直接当了他的面投湖了结,也好让他心中有我几日!”

“姐姐,别干傻事!”我吓得连忙去追她,不料她竟跑得飞快,想是人到了伤心至极之时身体会发挥出无限的潜力,再加上天色又黑,往湖边去的这一路上并没有灯笼照着,宁夫人伤心欲绝跑起来不管不顾,而我下意识却总要避开那些低垂的树枝子以防打到眼睛,速度自然就跟不上去。

追着宁夫人一直跑到见着了远处的湖,见那湖边的浣花水榭里并无灯光,想是宁子佩和楚凤箫早便离开了那里,不由略略放下了些心,跟着宁夫人跑过去,看她仍是不肯死心地将耳朵贴在那屋子的门板上倾听,便想开口将她劝回前面厅里去,才要出声,却被她回过头来竖起手指贴在唇边制止住,就听得那门内隐隐传出一道声音,依稀可以听出是宁子佩的:

“……被我猜中了,是么?”宁子佩语气幽幽地道,显然屋内还有另一个人,自是楚凤箫无疑了。

“那又如何?”楚凤箫的声音听起来淡淡地,像是浑不在意,又像是全豁了出去。

我不愿在此逗留,拉了宁夫人的手想把她拖离此处,她却死活也不肯动,我只好松了手准备自己回去厅里,然后把宁夫人的贴身丫头们叫来照顾她们的主子,免得宁夫人听到最后发现自己的情敌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这结果更令她无法接受。

我才转身迈了两步出去,就听见屋中宁子佩又道:“孩子呢?孩子是谁的?不会是你跟她的罢?”

——孩子?楚凤箫的孩子不就是——

我骤然停住,思绪飞转:莫非他们在说我?宁子佩已经猜到我和楚家兄弟三人之间的关系了?这回可好了,宁夫人听墙角没听到她老公的丑事,反而把我们的丑事给听了去。

“与你有什么相干?”楚凤箫仍旧淡淡地不答反问。

“凤箫!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傻呢?!”宁子佩低喝,“以我对你的了解,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她是你喜欢的那种女子,所以我一直都在暗暗关注她的举动——她平时根本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更何况她现在是你的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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