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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59)

我拍拍屁股,道:“为什么凶手非要将胡泽夫的尸体运回石室中来呢?除非是他绝不能将尸体留在杀人现场,而随意抛尸也恐被府中值夜下人早早发现从而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将尸体运回石室的话,既可扩大嫌疑人的范围,也有利于掩盖第一杀人现场,所以我认为这就是凶手不得不把尸体运回石室的原因。”

“至于他为什么要费劲地将尸体肢解——会不会是因为,胡泽夫太过肥胖,凭凶手的力气无法扛动尸体,所以,必须要将胡泽夫肢解了才能一部分一部分的转移尸体呢?”

楚龙吟哈哈大笑,向楚凤箫道:“老二,你我想了半晌这分尸之因,却未曾想到这一点上去!虽然无凭无据,倒也不失为一个新的推断方向!”

楚凤箫沉着声道:“若是普通男子负担胡泽夫这样的体重虽然可能吃力些但也不见得扛不动,而以小钟儿的说法来看,便推翻了你我方才的推论,嫌疑人便落在了胡夫人的头上。且这么说来,回想方才在石室内看到的胡泽夫心口的那处致命伤痕,除了像钉状物刺的之外,竟也极像女子发簪留下的刺痕。”

“不论怎样,”楚龙吟笑着看了我一眼,“待胡夫人醒来,必要细细地查过她那房间才是。”

之后,衙役们在府中小湖里捞到了伙房遗失的菜刀,并且在胡夫人房中的厕室里发现了残留着的半个指甲盖儿那么大的血迹——据说这就是分尸现场,胡泽夫从昏迷中醒来本欲直奔胡泽人处与他算账,却谁料到了内宅正看见孙光俊悄悄地摸入胡夫人的房间——身为男人哪个受得了戴绿帽子?当即火撞脑门便先奔了胡夫人的房间而去。

胡夫人为掩护孙光俊开溜与胡泽夫缠斗,失手用簪子捅死了胡泽夫,她那几个忠心耿耿的陪嫁丫鬟便替她出了主意,要将胡泽夫的尸体运回石室中以免被人怀疑到胡夫人的头上,然而正如我所推测的那样,胡泽夫实在是太胖了,胡夫人与丫鬟们都是娇滴滴的弱女子,根本抬不动他,且就算能抬动也走不了多远,很容易就会被值夜的下人看见。

于是主仆几个一不作二不休,偷来伙房的菜刀硬是将胡泽夫大卸八块,并用油纸包好暂时放在花篮子里面,且连夜冲刷了厕室里的血迹。由于胡夫人的几个丫鬟很是熟悉府里巡夜的时间规律,很轻易就避开了巡夜小厮,将尸块从石室天窗扔了进去,回去房间后再将包尸块的油纸包处理掉,然后惴惴地等着胡泽夫的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刻。

唔……谁说女人胆子小?被逼急了也是潜能无限啊……

几时我也充分挖掘一下潜能,分一分楚龙吟的尸,弃之狗盆、猪圈、粪池……

倾心湖上

将这件分尸案审清楚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由于大家都被那残尸弄得心神俱疲,所以吃过晚饭后就早早各回各房,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本想照例去叫楚龙吟起床,转而一想因昨天的案子被我料中了凶手共有两人,从而楚龙吟许我今天同子衿换上一换,所以今儿我是要去伺候楚凤箫的,不必再管这个家伙,于是坏心眼儿地任他睡死在床上,蹑手蹑脚地出得房门,才一开门出来,便见楚凤箫穿了一袭月白衣衫负着手立在院中,面向着我的方向微笑,晨风里袍角微摆,发丝轻扬,宛如天人。

挠了挠头走过去,有些讶然地道:“怎么这么早?你好像在这里站了一段时间了呢。”

“我是来监督你的。”楚凤箫轻轻地笑,“免得你忘记了今天该到我身边‘长随’的。”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看着他慢慢地道。

他好笑地在我脑瓜顶上敲了一记:“臭小子!你若愿意伺候那个家伙不妨再换回去!”

“我突然又有了很好的预感。”我爽利地道。

“这一次你预感对了。”楚凤箫笑着一伸胳膊勾住我的脖颈,压低声音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等,你不吃早饭了么?你不去前宅办公了?”我轻轻推开他,问道。

“情儿爷,您老也得让我们歇一天不是?”楚凤箫好笑地一乎拉我的头,“今儿是休沐日,不必办公。”

喔……对着的,记得史书上有载:官员五日一休沐。虽然自从我入了楚府就没见这哥儿俩歇过,但制度是摆在这儿的,人家俩也不是机器人不是?——只苦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一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走了,到外面吃早饭,我请你。”楚凤箫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完全没了昨天那古怪的别扭劲儿。

“我想吃肉包子。”我说。

“没问题,吃到你怕。”楚凤箫坏笑。

“那我换一个成不?猪肘子也能让我吃到怕不?”我说。

楚凤箫哈哈大笑:“你不怕腻就尽管吃!”

“你不怕花银子我就不怕腻。”我信誓旦旦。

“就你那小肚子还能把我吃穷了?”

“这次吃不穷还有下一次。”

“啧啧,你还打算吃我一辈子啊?”

“怕了?”

“……我怕你不肯吃我一辈子。”

“啊?”

“啊什么啊,小乌鸦。”

“你今儿穿这么潇洒俊俏所为何来?”

“我哪天不潇洒俊俏了?”

“你这是怕我吃穷你诚心想让我少吃几个包子呢吧?”

“臭小子,拐着弯儿的损我呢哈?”

“没,我是直直的损。”

“臭小子——看我施家法——”

“嗳呀哈哈……我错了我错了!饶我这回罢,别呵我痒了,我最怕这个。”

“叫声好哥哥便饶了你。”

“嗳呀你瞧那边!”

“什么?……好你个臭小子,骗我,还敢跑!看我追上你非得——”

清晨铺满金色阳光的小巷里,我又触摸到了久违的自由,在飞奔时扬起的发梢,在回首处唇角的笑意,在追逐间白衣男子温柔的眼尾,浅淡的,舒暖的,心照不宣的。

随意在街边摊上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碗粥,而后便沿着满城纵横密布的水道慢慢闲逛。呼吸着清新的晨风,看阳光洒在河面上折射成万顷琉璃,听泼辣的渔家姑娘撑着船儿同俊俏少年打情骂俏。人来人往,怒笑痴嗔,世态万象,尽收眼底。

生命如此鲜活,生活如此多彩,我太感谢上苍给我这次得以重生的机会了!我会珍惜的,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会把握一切能拥有的幸福的!

“在想什么?”楚凤箫同我并肩而行,偏过头来浅浅地笑。

“活着真好。”我由衷地叹了一声。

楚凤箫黑眸凝视了我一阵,别开目光,道:“嗯,活着真好。”

“你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来着,几时去?”我偏头问他。

“随时可以。”他笑,“不过要先准备些东西。”

所谓的东西其实就是午饭,两只烧鸡四个馒头一壶酒。楚凤箫带着我穿街过巷,来至一处码头,放眼望去是漫无边际的水天一色,竟是一处天然大湖,名曰“倾心”。

租了一艘篾篷船,两个人晃晃悠悠上得船去,我主动去摇那橹,却因从未划过这样的小船而把船摇得原地转圈圈,直把楚凤箫笑得险些栽下湖去。从我手中接过橹柄,这家伙像模像样地摇起来,却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摇得小船摆头晃尾歪歪扭扭地走起了S曲线,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得前仰后合,直把岸上的人也看得笑了。

就这么摇着诡异的船儿慢慢划离码头,如悠然一叶飘入苍天碧水间,清凉舒润的风从天之一隅掠着湖面拂上面颊,带着遥远的、未名角落里的轻吟浅唱在眼底眉梢精灵般跳跃。

我站在船头,微阖着双眼静静伫立,安然享受而忘记了时间流逝。半晌回过神来,见小船划得像位龙钟的老妇,不由好笑地回过头去,却见在船尾摇橹的楚凤箫竟在望着我的后脑勺出神。

“累了么?换我划一会儿。”我走过去在他眼前摇了摇手替他招魂。

“我可不想一整天在湖面上原地绕圈圈。”他回过神来取笑我。

“以您老人家这速度我看我们还是坐蜗牛更快些呢!”我取笑回去。

“臭小子,我是怕你站在船头,划得快了掉下水去。”楚凤箫笑着加快了摇橹的速度。

我在怀里摸了摸,一想自己似乎从来没称(chen,四声)过手绢儿什么的,只好一伸胳膊,用袖子替他去擦额上的汗,却见他愣了一愣,半垂下眼皮儿任我动作,没有吱声。

“扇子呢?”我问。

“咳,”他嗓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哑,干咳了一声方道:“腰里挂着呢。”

我在他身子另一边取下了扇子替他扇风,他看了看我,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多言,只管默默摇着橹。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我问他。

“唔……去……”他似乎好容易收回心神,咧嘴一笑,道:“我前几日看过清城的概览地图,见这倾心湖的彼端快接近东岸的地方有一处小岛,由于东岸都是些深山老林,所以城里人一般很少划船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那小岛也由于过于小了,没有人住,是个孤岛,所以一直想到那岛上去看看,正巧今日有时间——不知道你想不想也去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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