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是谁已无所谓……”
——无所谓了，是谁都好，我决定，将心交出。
“放开我……我要回去……快放开……否则……我就没有机会了……”
“我不会放开你！”
“放开！”
“那光，已经消逝了，你赶不上它的。”
“……”
“我不会放开你。”
——不会，不会放，我怎能让你就此离去？怎能在你未曾爱上我之前，就消失于我的生命之中？
“你有时，真是坚强得令人生气。”
“总比脆弱得把人急死的好。”
——岂是生气呢……是心疼，是心疼啊……我的小叶，我的水吟……
“过客？”
“……”
“你，跟我来。”
“……”
“过客？你一直如此认为？”
“我……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事实如此……”
“事实！？你……你这蠢女人！我让你看清什么是事实！”
……
“有胆量便再说一次！”
“不……不敢了……”
“听着，女人：无论你是谁，从何处来，要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知道：你是我想要的女人，我不想错过。”
“你、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
“所有。狡猾，顽皮，宽容，乐观，坚强，独立，勇敢，以及不输于男人的气魄。”
“你没看到我的缺点吗？我贪财，我多疑，我势利，我粗俗，我爱骗人，我有时还冷血！我相貌平平，没身材没气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厌烦我！”
“我说所有，包括你的一切缺点。”
“柳……柳碧寒，你还不明白么？我，我从没有想过要做你的女人，我只是把你当成……当成朋友，当成哥哥，我不想……”
“哥哥？！好，好！你想要哥哥是么？我给你！”
“住手！住手！你这天杀的——柳死人——大变态——虐待狂——王八蛋——我恨你——啊——呜呜——住手——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啊——呜呜——”
“还要哥哥么？”
“呜呜……你不是哥哥，你是王八蛋。”
“你这小妖精……我这一生，注定要毁于你的手中……”
——过客……你怎会是过客？你拿去了我的心，我的情，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你怎会是过客？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么？”
“没，没有，我没事儿挑战你干什么！我这是为你好！你都老大不小的了，还打着光棍儿，趁今天来的这些小姐们个个家世都好，长得也漂亮，多才多艺，对你也都有情有意的，我帮你牵牵线，物色一个好夫人啊！你不说感谢我，还凶我，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么说我还错怪你了？我已经说过了，我要的女人是你，不要再逼我！”
“我也说过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
“带他来见我！”
“没、没必要。”
“没必要？既如此，那便请他莫怪我没打招呼先将你变为我的女人了！”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再不放我就叫了！——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给我找个夫人么？我现在便让你如愿！”
“喂！喂！你别乱来！别乱来啊！”
“你这该死的女人！”
……
“别再推开我……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无论你心中是否已有别人，我都不想放弃你。”
“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你知道的，一颗心不能同时属于两个人，我已心有所属，不可能再同你……”
“那又如何？若时间能改变一切，我愿拚上今生来求你的一颗心。”
“别……不值得！别让我负担这么重的情，我还不起你！”
“你无须还，一切是我甘愿。你只须做你自己就好。”
——做你自己就好，小叶，你可知，我有多喜欢看你的笑，看你亮亮的眸子，看你上扬的唇角……做你自己，痛快的笑，张扬的怒，可爱的小心思，还有，诚惶诚恐的小骗局……一切，皆是我所爱。
“我在你们府里‘服役’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月了，半个月以后我就要回去中原，不可能再待在你的身边……要知道，我也有家啊！你总不能永远把我关在你的家里，不让我回家吧？！”
“你的家在何处？我同你一起回去！”
“啊？跟我一起回去？干什么？”
“提亲。”
“啊？我我我……”
“不必再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不介意。他可以一并去提亲，我正要会会他！”
“柳碧寒！你太霸道了！你总是强人所难！你……”
“因为，我怕失去你。”
“如何？认了我吧！我很想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呢！”
“休想。”
“吓死我了！差点让碧暖以为咱俩搞断袖！都怪你！大白天的动手动脚！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要是传出去了，谁还敢娶我？”
“那岂不是正好。”
“好什么好什么！别说我不会嫁给你，就算会嫁，成婚之前也不能这样啊！告诉你，以后别想借着我在你身边伺候的名义就对我毛手毛脚！我要同你约法三章！”
“说。”
“第一，你的饮食起居我不会再负责！不许你以任何借口把我叫到你的房间里去！第二，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有任何身体方面的接触！第三，不许动不动就冲我发飙，就算发飙也不许碰我一指头！——这三点你能做到吗？”
“不能。”
“你——为什么不能？哪一点不能？”
“不要低估你惹火我的能力，惹火我的后果就是这三条哪一条都不能避免。”
——我只希望这霸道能将你留住……小叶，你可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在你每一日每一日数着剩下的天数时，我有多么渴望时间能够就此静止……多么渴望你就这样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你……你好狠！”
“……”
“你可知道……你即将毁掉的……是我全部的心血！”
“若你有‘心’，看到的便将是我的毁灭。”
——若你对我有心，一个微笑便可令我沉沦，一句话便可令我为你去死，一丝的爱意，你便可以看到我为你不顾一切，死去活来……
“告诉我……要怎样，怎样才能不在乎你？”
“我宁可你恨我。”
“我以为我恨你……可追根究底……我恨的竟然是自己。恨自己没能在云悠远之前认识你，恨自己没能力得到你的情意，恨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挽留你……你可知道……我的心，比你更痛？”
“别说了……你知道，我是有原则的，我的心既已许了人，就不会再给第二个人。你真的很好，倘若我不认识云悠远，我定会爱上你。‘命运弄人’便是如此吧……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你又何苦执着于此呢？索性放下执念，云淡风轻的活着不是更好么？”
“怎会是‘无法改变’呢？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变，哪怕要用十年，五十年，一生，我都会去尝试。若我连试都不试便放弃，必会后悔终生！”
——所以，我从未曾后悔。我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即便是在他之后。我尝试去获取你的爱，虽未成功，却得了你给予我的回忆，如此美好，如此珍贵，如此……让人难以割舍。
“我说过不会放开你，即使契约结束，我也不会放你走！”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用再想着还有几天契约就到期了，因为剩下的不是九天，而是永远。”
“你、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可以毁约呢？我会恨你的！”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便你因此而恨我，我也决不妥协！”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不讲理了吗？我要的是自由，不是钳制，你太霸道了！”
“如果你给我你的心，我便给你自由。”
——我的小叶……你难道看不出……我在求你了……给我你的心……好么？有了它，我可以舍家弃业地陪你海角天涯，陪你去任何地方，陪你做任何事，陪你同生共死，陪你……穿越千年……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嗯，决定了。”
“抬起头，看着我。”
“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谢谢你对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我会用另外的方式报答你的。”
“一切都是我自愿，你何须道歉，何须报答？我以为我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得到你，想不到终究还是因为不愿令你伤心为难而放弃强制。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会等你。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我死。——你记住了。”
——直到我死。我会等你，尽管我心内很清楚，你不会再改变决定，如同我死心认定了你。但我愿赌这一次，筹码，便是我这一生的时光，赢，是你的爱，输，是我的孤寂。
“你……这是在惩罚谁？我知道你生气，你心痛，但是生活总得继续，不能因为某个人某件事毁了自己以后的路，该放就要放……”
“放？你来告诉我怎么放，你来告诉我怎么继续，你来告诉我怎么才能从这里把某人某事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