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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无双(60)

“有上进心就不会被人算计了?从古至今有上进心的仁人志士多了去,不得善终的不是没有,一样被小人算计,一样被小人陷害,防得住么?”画意也瞪向明月夜,兄妹两个活像一对斗鸡般地彪上了。

一旁的温大少早就在那里看傻了眼,半晌也不敢多喘一口气……这这,两个女人吵嘴,聪明的男人要么躲得远远要么就赶快化身为石假装不在,否则必然尸骨无存。他这会儿当然不能躲出房外去,所以只好把自己假想成一把椅子或是一个花盆什么的,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明月夜简直气得双目都要喷出火来,咬着牙道:“是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就差给他们喂饭把尿的仰慕之人!”

画意闻言一下子气红了眼圈,咬了咬嘴唇扭头便出了房间,只剩下在那里气得直喘粗气的明月夜和吓得不敢喘气的温大少。

过了良久良久,温大少方动了动眼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好端端地……这是吵的什么呢?画意也不过是为了我着急心疼罢了,你何苦对她发那么大的火……娘子,乖,莫气了哈,气坏了身子为夫要心疼死的。来来来,不管为的什么,为夫这厢都给娘子赔罪了,还请娘子息怒才是……”说着便绕到明月夜面前,双手抱拳深深行了一礼。

明月夜现在最想痛揍一顿的就是面前这个姓温的混小子了,若不是他心儿也不会同自己吵嘴,若不是他心儿也不会如此痴迷,若不是他,心儿永远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心儿。

明月夜叉着腰火大地在当屋地下来回走了一阵,直看得温大少在旁想要发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以用来掩饰,才将茶水含入口中背上便着了一掌,直打得将茶全喷在窗纱上,咳着转过身来望着明月夜笑:“娘子,有话请说。”

第53章 情迷意乱

“过两日就要祭祖了,所有事宜可都准备好了?”明月夜问他。这破地方再也不能多留,趁早盗宝趁早离开!

“娘子放心,全都准备好了。”温大少嘻皮笑脸地伸了双臂将明月夜拉到面前环住他的腰:这丫头还是关心我的,面硬心软的家伙!

明月夜没有动,只是“凝眸”望住温大少,道:“不是说老爷请来那个姓冷的是为了保护家中的宝贝么?你把他弄到抱云楼去了,到时宝贝谁来看护?”

见诗情难得如此温驯,温大少心中虽欣喜不已却也不敢太过着急,仍只温温柔柔地揽着“她”的腰身,轻声笑道:“明儿晚上我就请他过去祠堂里守着,放心。”

“可今儿晚上呢?宝贝就那么在祠堂里放着,能安全么?”明月夜也伸手揽住了温大少的腰。

“放心了娘子,”温大少美得眉开眼笑,“宝贝藏在很保险的地方,谁也进不去的。”

“喔,究竟是什么宝贝这么保密?妾身嫁过门儿这么久都还不知道,看来少爷是不把妾身当自家人看啊。”明月夜嘟起嘴,作势便欲推开温大少。

温大少连忙牢牢将他搂住,赔笑着道:“怪我怪我,只因平时也不想着那捞什子物件,便也没有刻意对娘子提起过。那宝贝其实是一块寒玉牌位,咱们温家祖上传下来的,每逢祭祖的日子都要摆出来全家祭拜——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我长这么大也没见那宝贝对温家起了什么庇佑保护的功效,哼,有与没有没什么两样,还要花精力藏着守着它。”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地取走它了,反正它“有与没有没什么两样”,明月夜心中暗道。发觉这混小子的手正不老实地从自个儿的腰上往上滑,本欲一拳飞开他,然而还有话没问完,只得暂且强忍下,抛了个媚眼儿过去,道:“上回二少爷娶亲拜祠堂,妾身怎么没瞅见那宝贝呢?”

温大少正心猿意马,也顾不得回答,一双手只管在诗情身上如此这般,忍不住就这么拥着诗情慢慢往床边蹭过去,口中低声道:“娘子……距祭祖不过也就两天了,大事我也操办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我已是夫妻,何苦非得那么较真儿要挨到祭祖完毕才能圆房?不如……今晚……娘子……从了我罢……人家忍不得了……”说着便用力将诗情往床上压去。

明月夜半空中一扭身,落在床上时反将温大少压在了身下,一把攫住他的下巴,笑容里带着恶意:“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呢,夫君。”

一声“夫君”把温大少叫得心花怒放,一把将诗情搂在胸膛上,笑道:“那宝贝当时就在祠堂上放着,娘子是看见了的。”

明月夜不由细细回想起当时情形,可无论如何也不记得自己的目光曾经扫到过那块寒玉牌位,当时他是细而又细地将整个祠堂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的,不可能有任何疏漏之处。

想个事情的功夫温大少已经在试图着重导主动权翻身把诗情压在身下了,一双手胡乱在“她”身上游走,嘴巴也去找人家的嘴巴。

“我哪里看见了?!你说过咱们温家祖宗一共十三块牌位的,我当时也数过,供桌上也只有十三块牌位而已,敢情儿你在哄我?”明月夜有点儿不耐烦了,想要推开身上这发了情的小子。

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温大少可不想再任机会溜走,当下四肢并用地缠在诗情身上,将脸埋在那对儿酥胸前,呜噜着道:“娘子……有话咱们明儿起来再说,夜都深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这个——混小子!明月夜只略一用力便将温大少掀了开去,大马金刀地翻身跨坐到他身上,睨着他那张笑得淫荡的脸道:“今儿不把话说明白你就甭想睡。”

“娘子……你好坏。”温大少被诗情这姿势撩拨得浑身血脉贲张,忍不住在下面扭动了两下,“那宝贝……就在十三块牌位之中……”

明月夜勾起了唇角。

温大少再也忍不得了,唿地坐起上身一把搂住诗情倒在了枕上。

心儿在外间并未入睡,方才同明月夜吵嘴的情形一遍遍在脑中闪现,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委屈,不由悄悄地抹了一回眼泪,正吸着鼻子揉眼睛,忽地听得里间传来隐隐的床架子“嘎吱嘎吱”的声音,时而夹两句温大少的呻吟声,不由纳了一闷儿:这么晚了,两个人在里头鼓捣什么呢?

直到大半夜也未能睡着,正辗转反侧着,听见里间门开,一道高高大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飘出来,知道是明月夜恢复原身跑出来活动筋骨——自从与温大少同房之后,他每天晚上只能等温大少睡着后点了他穴道再跑到外间来松泛。当下只管闭上眼睛也不理他,一时只觉床上一动,想是明月夜坐到了床边,紧接着一只大手落在颊上,手指轻轻揉了下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儿。

“心儿。”明月夜轻唤。

心儿只是不理。

明月夜便俯身伸了胳膊硬是将心儿从枕上抱着坐起身来,道:“臭丫头,睁眼!”

心儿倏地睁开眼睛瞪住他,小嘴儿抿得死紧。

“还赌气呢?小臭妮子,居然和我吵嘴,难道我说他说得不对?”明月夜肚子里的火也还未消,一对眼睛也死死地瞪住心儿。

“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你还想让他做到怎样的程度?”心儿哽着声开口,“我们盗他家的东西本就理亏,帮他做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你又凭什么指责他做得不好?”

“臭丫头——我还不能说他了?!”明月夜火又上来了,“你帮他又能帮多久?!他是小孩子么?有些事不让他自己去解决,一旦你离了这里,他还是一样被人算计被人害!除非你想留在这儿一辈子——是么?你想留下?想嫁他?告诉你:我不允!这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他根本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我绝不同意你跟着这样的人操心劳命!你赶快给我死了这份儿心罢!”

心儿气得急了,拼命去推明月夜箍着自己肩膀的手:“你——你乱说什么!走——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说话!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别管!”

明月夜动也不动地盯了心儿良久,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好——很好。如今你为了那男人连我——好,我是管不了你,再亲也不过是个哥哥,不能同你一生一世,你直管去找能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去!——我今儿算知道了,同生共死算个屁!抵不过小白脸儿几句甜言蜜语!”

心儿气怔,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强撑着瞪住明月夜,哑声道:“你说什么——”

明月夜倏地起身走向窗边,也不回头,只硬声道:“我这就去祠堂里找那东西,倘若今日能够得手,明日我就离开这温府,你愿留就留下罢。”说着便掠身飞了出去。

心儿又气又委屈,眼泪簌簌地掉,又架不住担心明月夜安全,只好望着窗外夜空默默揩泪。

冷落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木头或是神仙什么一类的,虽然在抱云楼上可以将整个白梅院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可毕竟不能白天黑夜的这么一直盯着不睡,因此几天前他便招来了两个与他共同执行任务的六扇门的捕头,三个人在抱云楼里轮班监视白梅院——当然不是为了赔着本儿地给温大少做事,而是冷落确定那个画意丫头就是朝廷通缉的天字一号重犯——月光大盗,因此必须对其行踪进行不间断地盯梢直至在其犯案时当场抓获,人赃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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