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光有些惊讶,“在宫里?”
“父皇早就有所安排,当年皇上是如何使了手段登上皇位的,我父皇又岂能心里没数?只不过是因为当时顾念着大局,所以不曾大开杀戒。况且,那时我年幼,若是父皇稍有不慎,可能我就会没命了。”
霍瑶光看向了他手中的钥匙,看起来,好像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簪子呀。
“父皇的人,已经在这里守了十几年了,先前我来了这里,那些人应该就一直在等我的指示了。只是没想到,因为我一直没有拿到钥匙,所以,才会让那些人一直等着。如今,总算是成了。”
“楚阳,这都十几年过去了,那些人的忠诚,你还可以确定吗?”
霍瑶光始终觉得,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估量的。
那些人,真地可以为了一道密旨,而苦等楚阳这么多年吗?
“瑶光,你低估了他们这些人的信仰。”
一句话,让霍瑶光顿时有些惊愕。
她迟迟未再言语,满脑子都是楚阳的那番话。
或许,她真地是低估了皇室养出来的这些人了。
想想百里家、南宫家,不也是如此吗?
是什么能让他们坚守了百年呢?
仅仅只是因为冰泉吗?
不不不!
霍瑶光直到此刻才真地懂了,或许,有些信仰,是坚不可催的。
楚阳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瑶光,你陪我一起去。”
霍瑶光的心底咯噔一下子,“楚阳?”
“你是我的妻子。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人,就是你的人。我没有什么需要瞒你的。”
这话太重了。
霍瑶光觉得自己有些受不起。
可是楚阳的脾气一上来,谁能拦得住?
而且,看着底下的这些人,也没有哪一个是有意过来拦的。
相处了这么久,亲眼见识了这位王妃的厉害之处,或许,在他们的眼里,王妃就是他们的主母了,是除了主子之外,他们一定要效忠的一位!
他们深刻的知道,他们的主母,与那些深闺内宅的主母不同。
楚阳在这个节骨眼儿,接收先皇留下来的一股势力,无论是强是弱,都足以令他们这些人热血沸腾了。
眼前的大夏,根本就是一团糟呀。
除了齐王的队伍之外,不知道又多了多少的暴民起义,总之,现在的大夏,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霍瑶光的心底,其实是有些沉重的。
说到底,最后倒霉的,还是这些普通的百姓们。
楚阳已经牵起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还抱着大宝。
一家三口,格外平静地出了王府。
门外,早已备好了马车。
楚阳先扶着霍瑶光上去,之后再将大宝放进去,最后才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一家古董行门前,楚阳示意他们母子先坐着,随后,自己亲自去了店里。
不多时,便又一脸淡然地出来了。
上了马车,才自衣袖里取出一张纸。
上面是几个地点。
“这几个村子,我们之前好像是路过过,只是没有进去过。”
“嗯,走吧,看看父皇给我们留了什么。”
先皇留在这里的,除了一支精锐的暗卫之外,还有一道密旨。
而这道密旨,比起先前的那一道让他驻守西京的圣旨来,更为令人震惊。
楚阳和霍瑶光两人一同看过之后,齐齐变了脸色。
先皇这旨意也太狠了。
一旦昭告天下,那头一个倒霉的,就是皇上!
“这个是什么?”
“这是鱼符。”
有关兵符,霍瑶光还是知道的。
有虎符,也有鱼符,总之,就是为了皇上来掌管军队的。
可是,这大夏的军队,不是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吗?
“这枚鱼符,可以调动大夏所有的军队。”
“可是皇上手中不是有虎符吗?”
“不错。可是这枚鱼符,是先皇当年所用。而且,你别忘了,我手上还有这道旨意在。先皇生前,一直都是用的鱼符调兵。而这枚虎符,是自皇上登基之后,才重新打造的。当时,因为皇权更迭,再加上了有赵书棋在,所以,各方的将领们,也不好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楚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先皇已逝,所以,他们没有办法。”
“那另外的半枚鱼符呢?”
楚阳神秘一笑,“瑶光这么聪明,不如你猜猜看?”
无论是虎符,还是鱼符,自然都是要一分为二的。
否则,如何来掌控军队?
而且,现在哪怕是有虎符在,可是任何的符令,都不比皇上的旨意更为有效。只要皇上下旨,便只有服从二字。
而这调兵符印,便是除了皇上的圣旨之外,唯一能让各位将领们信任的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