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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421)

香子慕没等陈仰问,就说她要回房睡觉,她走路轻飘飘的,没多大声响,不像乔小姐,高跟皮鞋一踩,哒哒哒的响着,随时都会踩在男人的下半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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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子慕回了房间又出来,给了陈仰一个耳夹,是五角星的形状,银质。

“她掏口袋的时候掏出了这个,疯了一样把它扔墙上就跑了出去。”香子慕说完便回了房间,这次没再出来,门也关上了。

陈仰记得珠珠死之前,耳朵上是光着的,他按开朝简的手机,借着那束光在院里找到了五个耳夹。

而香子慕给他的那个,是第六个。

之前他还问珠珠,怎么少了一个耳夹,珠珠说掉了,没注意。

陈仰摩挲六个耳夹,珠珠撒谎了,那晚是她把大眼妹推出去的,大眼妹在挣扎中抓掉了她的一个耳夹,让她的耳垂留下了划痕。

后来大眼妹的脸出现在她的屏保上面,她开始疑神疑鬼,总感觉大眼妹扒着自己的背。

这次大眼妹把抓走的耳夹还给了她,她被吓疯了。

陈仰挠了挠脖子,似乎整件事的经过都捋出来了,很明朗的样子……

“这是女孩子的耳夹,你捏个什么劲,”向东说,“你喜欢这小玩意,我给你啊,我一大把,像我耳朵上的,喜欢吗?”

陈仰拿手电筒一照,向东的耳钉也是银的,先前他没留意,这次才发现对方的耳钉上面有个字母,D。

“D,东。”向东自恋的扬眉。

陈仰:“……”

向东勾陈仰肩膀:“怎么,想打耳洞?我一个朋友这方面的业务很……”

陈仰拉下向东的手臂,他正要回房间继续跟朝简聊事,后门口有脚步声落入他耳中,钱汉回来了。

钱汉给陈仰的感觉跟葛飞有点像,他也心不在焉。

陈仰喊了他一声。

“找到了!”钱汉快速跑到陈仰面前,他的音量非常大,“陈先生,我找到镇民了!”

陈仰的耳膜被刺激得有些疼:“在哪?”

“就在镇西。”钱汉睁大眼睛,“他一看到我就跑,我没能抓住他。”

“其他镇民们肯定也都在镇子里,只是他们都躲起来了,估计家家都有地下室,鱼潮来的时候才出现!”钱汉大声说。

向东掏耳朵:“你小子不能小点声吗,老子都快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钱汉不好意思的道完歉就说,“我很怕镇民们全部消失了,我们连一个吃过名字鱼的人都找不到,现在好了,没事了,他们在的。”

陈仰“嗯”了声,他不自觉的咀嚼起了钱汉的那句“我很怕镇民们全部消失了,我们连一个吃过名字鱼的人都找不到”,并圈中他个人认为的关键词“全部消失”“一个”,琢磨起来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珠珠死了。”陈仰说。

钱汉愣住。

“她的鱼被人吃了。”陈仰描述了一下她的死亡过程。

钱汉声音干干的说:“不知道是哪个镇民抢走了她的寿命。”接着他又说,“对别人的寿命有贪念的人,才会有名字鱼。”

“行了行了,唧唧歪歪什么呢,”向东不耐烦的插嘴,“各回各屋吧。”

他说着就把陈仰送回屋。

莫名有种爸爸把女儿的手放在女婿手上的怅然……?!

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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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陈仰拉着朝简去镇上走动,他们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听香子慕说乔小姐昨晚没回来。”陈仰说,“咱们去高德贵家走走。”

朝简拄着拐,目光不时扫动。

陈仰问朝简找什么。

“去高德贵家。”朝简答非所问。

高德贵家的院门是开着的,陈仰跟朝简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人不在家。

“会不会在地下室?”陈仰思索着,自问自答,“不会,高德贵现在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他环顾整个院子:“高德贵不知去向,乔小姐也没影。”

“看过了就走吧。”朝简戴着灰色棒球帽,高挺的鼻梁那里落着阴影。

陈仰问道:“走去哪?”

“河边。”朝简隐隐又在找什么东西,“中午不回来了,省得两头跑。”

陈仰点点头:“好,听你的。”

希望鱼潮来临的那五分钟,这个任务的局势能够发生变化。

镇上阳光灿烈,绿树成荫,茂密的枝叶肆意生长,蝉鸣声此起彼伏,夏天的味道跟阴气搅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宁静。

陈仰走了一段路就从背包里拿出帽子扣上,拎着一瓶水,他几口朝简几口,等他们出现在河岸上面的时候,瓶子已经空了。

宽宽的河岸周围一片寂静,其他人都还没来,陈仰伸手刮掉脸上的汗珠说:“好晒,我们得找个阴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