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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449)

男同事的额角渗着虚汗:“那个时间我在跟仙女玩手机上的小游戏,我玩得心不在焉,偶尔看一下大厅周围,我没注意到死了的哥们,我注意到他了,我可以确定他不在。”

肖环屿愤怒道:“我是去咖啡店了!”

一旁的张岚语态要成熟平稳许多:“我让他去给我泡咖啡了,我们想去喝点咖啡冷静一下。”

余哥怀疑的说:“可你们说话的口气里没有咖啡的味道。”

肖环屿气得握紧拳头,张岚安抚着他,对充满警惕的队友们解释道:“我男友是空着手回来的,他耍小脾气的没给我咖啡,所以就没喝成。”

张岚说着就轻哄自己的小青年,她像女朋友又像妈妈。

这时大家的站位已经全部变了,他们开始提防警惕,无论是看昔日的同事,还是不认识的人,都觉得可疑。

“任务有规则,也有禁忌,谁触犯了就会死。”陈仰的视线瞥到什么,一凝。死者穿的是深灰色交叉拖鞋,鞋底是防滑型,湿的。

陈仰没有直接用手碰,他拿了朝简的拐杖戳戳鞋底,像是浸过水了,戳上去的时候还有滋滋声。

“不能穿拖鞋?”潘霖抱着郑之覃的胳膊探头。

“我这算是拖鞋吗?不算吧。”乔桥把白嫩的脚从小白鞋里拿出来,脚背上有两道浅浅的勒痕,“我这个是两穿的。”她把拢到前面的两根细细的袋子往后一拨,再把脚塞进鞋子里,“这样就是凉鞋。”

陈仰眼看好几个在公司换成拖鞋的都慌了神,一副马上就要死的样子,他赶忙道:“跟拖鞋无关,我只是随便看看。”

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那几人,他们脱掉了拖鞋,光着脚站在地上,满面的死灰。

“陈先生,现在大厅里死了一个人,说明我们全体人员待在这里度过四天就能回去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郑之覃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那我们要怎么做?”

陈仰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郑之覃推推眼镜,颧骨那一片伤显得有些可怖:“我第一次做任务,什么都不懂。”

陈仰:“……”他懒得费时间跟这个人对招,“找线索破规则,避禁忌。”

有人紧跟着问:“线索在哪啊?”

余哥替陈仰回答,他回了一句他每次问妈妈东西在哪的时候,妈妈说的话:“在我手里。”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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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们对老任务者有依赖性,他们越恐惧,依赖性越强,好像让他们找线索就是要他们去死,不如一刀剁了他们。

可这里都是任务者,没有他们的父母亲人,不会有人惯着他们。

不找不行,害怕也要找。

这是团队任务,不能指望一两个人。

陈仰用无奈又无力的神态告诉大家,他不是鸡妈妈,一个个的全部跟在他屁股后面是没用的。

不要觉得老任务者就能有多厉害,很多时候,新人找到的线索不比老任务者少。

因为老任务者做多了任务,一不留神就会无意识的固定思维,而新人是一张白纸,很容易产生清奇又开阔的思路。

况且老任务者多的不止是经验,还有崩塌过无数次的心理跟精神状态,并不会无坚不摧,反而某个瞬间撞到那个点会脆弱不堪。

再者说,老任务者也就只有一条命。

生死关头,陈仰第一要做的是自保,想完全靠他保命是行不通的。

陈仰想起浪墙吞没大楼的时候,他扑向朝简的一幕,那一刻他没有考虑到自保……

“我要吃小橘子。”

耳边的声音让陈仰回神,他背对着朝简,让对方翻自己的背包。

不远处的沙发上,郑之覃叠着腿点了根烟,潘霖拉着他说着什么,他没听,一双眼隔着镜片跟缭绕的烟雾,准确无误的锁住陈仰。

潘霖的敏感程度似乎突然变高了,他有所察觉的转头,抓住了郑之覃的目光停留之处。

本想宣示主权的潘霖看清那人是谁以后,他愣住了。

陈仰礼貌的笑了一下。

潘霖没有恋丑癖,他的审美是正常的,所以他看着陈仰对自己笑,脸红了。

郑之覃不会对陈仰有想法的,是他想多了,潘霖放心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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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大厅里只剩下一具尸体,还活着的二十二人分散在了这半栋“井”字型的A3楼里。

陈仰跟朝简在一楼打探,他手里拿着一瓶阿萨姆,手心里冰冰凉凉的:“现在确定的老任务者是我们俩,小哑巴,郑之覃,我觉得还有。”

“算了,不把心思分在这上面了,藏着就藏着吧,不影响我们做任务。”陈仰自说自话,他停在一面大门牌前,“朝简,你有没有发现,水汽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