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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219)

“们两个,”孟管事忽地撇开罗扇,看向一旁的金瓜和小钮子,“是自己痛快承认呢,还是等着一个个地问过去?”

金瓜砰砰地磕头:“回、回管事,不是小婢做的!”

小钮子也哆嗦着哭:“回……回管事……不……不是小婢……”

孟管事叹了一声,一指那边地上的死胎:“这孽根是们后罩房厕所里发现的,整个后院除了们三是四等之外,其他的丫头皆是二等三等,如果不是们三中的一个,那又能是谁呢?难不成还有外头的翻墙进来把孩子丢进们的厕所里不成?”

孟管事说到此处时,罗扇心头突地一跳――小钮子的那个姘头!可为的什么呢?!

“这样罢,”孟管事扶额想了一想,“答应们,只追究做下此事之的责任,其余两绝不会受到牵连,以前怎样以后还会怎样,不受追溯――这已是对们最大的宽待了,而若们仍旧不肯自认或有意包庇,最终被找出真正犯事的那个,们三个――都得死。”

小钮子早就吓瘫了地上,金瓜只管不停地磕头,罗扇匍匐着,脑子里拼命想着对策,场面正胶着,就听见前面院子里一阵脚步响,紧接着四五个婆子进来,手里拿着腕子粗的棒子,冲着孟管事行了礼,而后就立旁边虎视眈眈地盯向院中跪着的三个丫头。

罗扇识得那玩意儿,上次险些让她白眼一翻见佛祖的就是它,这是要动私刑啊,果然来狠的了!

孟管事弹了弹袖口,云淡风轻地道:“是实不想动不动就体罚,然而此事非同小可,传出去整个白府女眷的名声不保,所以……们莫要逼动手,给们行个方便,们也须体谅的难处。这样罢,准备三间屋子出来,把这三个丫头分别带进去,们不好意思当面指认,私下里告诉也是可以的,保证不会把大义灭亲的那一个说出去,如何?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后带出来若还给不了答案,可就休怪不知怜香惜玉了。”说罢一挥手,便有几个婆子大步过来把罗扇三从地上揪扯起来,连推带搡地分别带进旁边罩房的房间里去了。

把罗扇搡进来的两个婆子一个去关门,另一个随手就甩了罗扇一耳光,直甩得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地上,便听这婆子阴沉着声音道:“小贱蹄子还要不要脸了?!做下这等丑事也不怕被拉去沉了塘?!最好放明白些赶紧认了,孟管事心善还能赏个痛快死,莫等着待会儿上杖责,打得骨碎筋断咽不了气,活生生受罪!――快说!那死胎究竟是不是这小贱造的孽?!”

罗扇捂着脸笑:“嬷嬷,那死胎是今晚才发现的罢?那么大一团肉要从母体里出来只能用药往下打,若是用药就得用火烧、用水煎,嬷嬷可以请孟管事派到灶房里搜一搜,今儿晚上是否有动过火?灶房里是否有药味儿?且用药把孩子打下来,下.体必然要流上一阵子乃至几日的血罢?嬷嬷若不嫌弃,小婢现就能脱了裤子给嬷嬷检查,看是否垫了东西亦或有血流,请嬷嬷们明鉴。”

罗扇之所以现才有这番说辞,是怕当着众之面恐提醒了谁想起验身这个法子,虽然验身可以令她和金瓜彻底洗刷嫌疑,但小钮子就完了,所以她只能另想主意替自己三开脱。

“没看出倒是个伶牙俐齿的,”那婆子冷笑,“只不过这如意算盘却打错了!孰知是不是早便堕下了那孽胎,藏至今日方才丢到茅坑里,以此混淆时间来逃脱追究?!劝还是少耍些没用的心眼儿,痛快招认了了事!”

罗扇低了头不再作声,毕竟小钮子与**、怀孕、打胎都是确有其事,她此刻不能多说,多说多错,这圈套明显就是冲着她们三个来的,这些保不准就等着拿她的话柄,所以此刻也只能沉默以对,努力心里想些能应付的法子。

两个婆子也不催她,只管旁边说些难以入耳的话,或是形容了府里对付下的各种责罚来吓唬她,罗扇根本没意,心心念念的只有怎么保全自己和金瓜的前提下拉小钮子一把。

盏茶时间很快过去,听得门外有道了一声:“把她们仨带出来罢。”两个婆子便上来拉扯罗扇,方才说话的那个还借机狠狠地罗扇胳膊上拧了一把。

罗扇看向同被拉扯出来的金瓜和小钮子,金瓜已经完全被吓懵了,傻呆呆地任婆子推搡着摔倒地上,小钮子面白如纸,双眼空洞地望着虚无之处,嘴唇却抖得不成样子,被婆子往地上一丢,整个就成了一滩软泥。

罗扇被推得踉跄跪下,孟管事面无表情地三脸上一阵打量,而后淡淡地问向带三出来的那几个婆子:“她们三个可有招认了?”

婆子们依次作答,皆说不曾。孟管事便又问可有指称他,得到的回答仍是没有。孟管事终于一声冷笑,向着罗扇三道:“们已耗尽了的耐心,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给按住了打,打到有承认为止。”

那几个执棍的婆子闻言齐齐应了声是,气势汹汹地涌上前来,将罗扇三个拉扯开了面对面地按早准备妥当的长条凳上,几下子捆紧了手脚,当下抡起那腕子粗的棍子毫不留情地照着三身上打下来。

罗扇这是第二回,咬牙忍着硬扛,偏了头去看群中的绿萝和绿蔓,只见到绿蔓那儿站着满目焦急,绿萝却已不见了身影,于是收回目光来,心里想着就算绿萝去给外头的绿田等报信又能如何?白大少爷此刻远京都大叔哥的老家,就算插了双翅也难赶回,绿田几个再有本事也是下,而孟管事又是内宅下的总头头,他们再得白大少爷的信任也不能违抗府规,否则一样自身难保。

怎么办呢?要怎样才能先把这杀身之祸应付过去?

罗扇忍痛思索的时候,金瓜已经那厢疼得大叫起来,小钮子更是哭得哑了嗓子,眼泪鼻涕横流,哀嚎声响彻整座绿院的夜空,每个旁观的都被这景象骇得白了脸、抖了身子,胆小的已经悄悄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孟管事稳稳地坐那厢却是连根眉毛都未动一下,直到连罗扇也忍不住疼得泪涕齐下时才慢悠悠地道:“劝们三个心中莫要抱有侥幸,须知们不过是四等贱奴的身份,府绝不可因们这等不端的行止败坏了名声,所以呢,们承认了还好,若不肯承认,只有被活活打死的份儿,此事干系重大,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说至此处,一双带了笑意的眼睛慢慢扫过场中正挨打的三,“听说们三个自小长一起,睡觉也一个炕上,彼此有些什么事另两个必定知道,虽感念们之间的义气,然而义气比不过性命,更比不过生们养们的父母亲,们为义而死不打紧,可曾想过们的爹娘白发送黑发的痛苦?更莫说们还要为那个真正犯错的死后也要担着诬名,们的爹娘别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来?们目今也才不过十五六岁,还有几十年大好的年华可享,何必为了一个本就犯了错的枉自牺牲性命?劝们再好生想一想,莫要做那相互包庇的傻事,这棍子可是没有灵性的死物,再有十几棍子下去,看们仨个就要到黄泉路上作伴去了。”

罗扇心里恨恨地骂这孟管事,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挑拨离间,她究竟想干什么?看上去貌似铁面无私,可却总感觉她另有目的,她到底……

一念未了,就听得小钮子那厢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别打了――别打了――呜呜呜――招――全招――求们――别打了――”

罗扇一阵心惊肉跳,急得冷汗刷刷地往下落:小钮子!不能招,不能招啊!这是圈套!再等等,再等等绿田他们就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他们是白大少爷的手下,他们和他一样绝不会让失望的!小钮子啊!再坚持一下就好啊!一招认――这辈子就生不如死了啊!

罗扇不管不顾地拼命冲着小钮子摇头,可小钮子根本看不进眼里,哭喊着,挣扎着,眼泪鼻涕口水糊了满脸,眼底全是血丝,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嘶哑着变了声调的的嗓音,凄厉地叫出一句话来:“招――是――是小扇儿――是她打掉的孩子!是小扇儿!”

罗扇一时错愕,以为自己被打得出现了幻听,见孟管事那厢摆了摆手,执杖的婆子们便停了动作,孟管事淡淡地望住已不成形的小钮子,语声清晰地问过去:“再说一遍,是谁打掉的孩子?”

小钮子哆嗦地抬起头,睁大混浊的双眼,声嘶力竭地回答:“是……是小扇儿。”

罗扇这一次听了个清清楚楚,以至于想装着听错了都没有办法,盯着小钮子已近扭曲的面孔愣了一阵,突然觉得好笑:被出卖了?这么的赤.裸裸血淋淋,当年只能电视里、戏文中看到的情节,这一刻竟然就活生生的自己面前上演,更悲摧的是自己还是被出卖的那一个。此时此刻罗扇只想用一个字对这件事做个深入透彻的总结,那就是――次奥!

作者有话要说:

☆、174、欲加之罪

174、欲加之罪

孟管事看向罗扇,慢条斯理地问她:“你可有何话说?”

罗扇苦笑,七年同喜同悲日夜相伴的情分抵不过一顿杖责,那些过往的记忆在脑中支离破碎地闪过去,忍不住滑下泪来,哽噎着摇头:“小婢冤枉,恳请人证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