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会吃才会赢(265)

“这是女人间的战争!正该我们女人之间自行解决!”罗扇面容坚定杀气腾腾,然而很快便又转口道,“当然,咳,少不了你们男人给打下手倒是真的……你你你,你硌着我了……”红着脸就要从白大少爷身上挣扎着下来,白大少爷箍着她不肯放手,然而眼见着这可恶的小混蛋在他身上越动越厉害……他就觉得再不放开的话她今儿一定会很惨很惨,嗯嗯,会很惨。

于是只好不甚情愿地松手任她逃回被窝里去,自个儿则起身去桌边拿了罗扇昨晚喝下的剩茶凉灌了几口浇灭身上热度,半晌才回过身来道:“昨晚的详细情形我已听绿川说了,这次虽说你已提前做了准备,但仍然很危险,若当时假山附近当真埋伏了黎清清的人手,且若她真的想置你于死地,你可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以后不许再做如此冒险的事了,记住了?”

罗扇乖顺地点头:“我也是一时气着了,回来后就有点儿后怕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会谨慎的,起码会等到你回来先冲你撒完了气再说。”

白大少爷就笑,走到床边从衣架子上往下拿衣服递给罗扇:“以后?你还想再遇着几次这样的事?或是再有这样的事仍然不相信我?”

“人家错了啦啦啦大云哥哥!”罗某人因着心虚立刻卑颜认错,嬉皮笑脸地扑进白大少爷怀里吐舌摇尾,“你知道的,吃醋的女人本就不可理喻嘛!人家是为了你而吃醋哎!吃醋说明在意你哎!”

“唔……好罢,可以原谅,但是需要补偿。”白大少爷把怀里这活色生香的小身体搂紧。

“补……怎么补偿?”罗扇警惕地竖起耳朵,白大少爷便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罗扇立时红了脸,扭捏着不依,白大少爷就又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罗扇更是连脖子都红了,挥起双爪连挠带抓地在他怀里闹腾起来,闹着闹着也不知道是谁先贴住了谁、谁又先缠住了谁,粘粘乎乎地搅在一起,蜜里调油,甜成了一团。

直到绿萝已经准备往堂屋里端午饭的时候才看见那两人从卧室里出来,男人容光焕发一脸餍足,女人眉眼含春意犹未尽……呃?手拉着手地往桌边走,悄眼细看还是十指交握,短短几步的距离也是你用肩蹭我一下、我用肘碰你一回,蹭蹭碰碰地就腻在了一起,连体人似的坐到了椅子上。绿萝一手捂着腮帮出了门,端了托盘正上台矶的绿蔓瞧见了便问她:“牙疼了么?”“嗯,被甜的。”绿萝就笑。

甜得人牙疼的两个罪魁正肩挨肩地坐在桌旁说话,白大少爷就说起大叔哥信里的绝密消息来:“……朝廷要征银的事爹已经透露给老太爷了,这两天老爷子正找心腹的账房准备做假账呢,只不过家里很大一笔积蓄都在钱庄里存着,这一笔银子怕是跑不掉了,朝廷只要去钱庄一查账,就能把这一大笔全都征走,能保的只有那些流动银款,想法子折成庄子田地和铺子,朝廷也就没法儿收了。”

“天哪,那岂不是损失很大?”罗扇乍舌,“这家业可是几代人的心血呢,大老爷也会感到难过的罢?”

“也许罢,”白大少爷淡淡的,“说是不在意,可毕竟也是投入了不少精力经营过的,总归会有些失落……好在爹理财有道,若照老太爷的意思是要把家里的这些积蓄全都存做死期存款,盖因死期利息高,爹却主张只将其中一部分存成死期,另一部分存成活期,免得哪天有突发状况需用银子时无法立即取出钱来,为此老爷子还跟爹生了好几天的气,也幸好爹顶住了压力,最后也没有听老爷子的,所以现在可以立即把活期存银取出来,剩下的那部分死期也就只好舍给朝廷了。”

这个架空朝代的钱庄与正史上古代钱庄的本质有着很大的不同,倒是更近似于现代的银行,可以长期存款,甚至还有相应的利息,这一点罗扇在跟着白二少爷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

罗扇托着腮看了白大少爷半晌,一咂吧嘴:“你是不是想借着这一回再弄出个什么报复计划来?”

“知我者,罗小扇。”白大少爷沉沉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白三少爷却没什么心情吃午饭,带着鹰子匆匆地进了卫氏的上房,挥手摒退了屋中所有伺候着的下人,只留下鹰子,而后坐到卫氏身旁,从怀里掏出封信来,压低了声音说话:“娘,我截获了一道绝密消息,只怕不妙——昨儿大哥跟着父亲出了城,正巧有云彻的密信递进来让我给碰上了,因想着那云彻是大哥的义父,一切行事自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忽然来了密信,只怕是大哥那里有什么谋算与他信中商议,于是我就悄悄把那信拆了……却是云彻给爹的,说是得了宫里最绝密的消息:朝廷要发兵平藩,因国库空虚,所以计划着要从各省有名的富户家中征借银两,照云彻的意思,只怕这次朝廷借了就不会再还回来的,且金额定然不小,如此一来我们家恐怕是首当其冲地要大亏一本了!”

卫氏怔了一怔,消化了半晌才道:“难怪……难怪这两天老太爷把几个心腹的老账房天天叫到他那外书房去——想来是打算做几本假账来防着朝廷按账征银呢!”

“娘,更要紧的是——这次朝廷是按家中主子的人头来征借,”白三少爷皱着眉,“也就是说,家中有几本不同户头的账,就要按几个不同的户头来征,白家的账都是老太爷和爹的户头,可娘的陪嫁却是娘自己的户头,亦即娘的这一份要从娘的陪嫁里出——娘可明白了?”

卫氏一对秀眉立时便紧蹙了起来,恼道:“这要征多少才行?这段日子只弄那些个济灾堂就已经破费了我不少的嫁妆,若是再被朝廷征走一部分,我怕是连棺材本儿都没了!昨天你舅舅还给我来了信,说是想要买地却被人坑了,占用住了流动款子,地里才打上来的粮食一时没卖出去,资金难以回笼,导致酒楼和铺子里的原料也没钱购进,还想着让我先借他一大笔暂时周转着呢!如今就是把我全部嫁妆都贴补给他只怕也不够用,这可怎么样才好?”

白三少爷低头沉思了一阵,转而望向旁边站着默不作声的鹰子,道:“阿鹰,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鹰子半垂着眸子沉声道:“朝廷打仗只征现银,用来买兵备、置粮草,田庄商铺这样的产业对朝廷毫无用处,因此若要躲过朝廷的征借,将手头上的现银暂时用来全部购买成田庄商铺即可,只不过事后若想再卖出去折回银子来,只怕卖不到买时的价格——因这法子想来不只我们会用,别人家也同样能想到,我们虽然先得了密信占了先机,能够抢在其他人家之前把能买的都先买下,但是事情过后大家都买了地,一窝蜂的要卖出去,买方必然会狠狠往下压价,高进低出,肯定会损失一大笔。”

卫氏沉吟了良久,也拿眼望向鹰子:“除了这个法子之外可还有别的么?能将损失尽量减小些的。”

鹰子没有吱声,这母子两个竟也不敢开口催他,四只眼睛齐齐望在他的脸上,这位年轻的白府副总管的能力再没人比白三少爷更清楚,府里下人们甚至私下议论这位三少爷若是离了苍副总管怕是连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出门都不知道了。

终于见鹰子抬起眸来,看了卫氏一眼,不急不徐地道:“还有个法子,就是把所有的现银都大张旗鼓地捐进太太建的济灾堂去成为救济款项,专门订制成救济银账册,如此一来朝廷自然不能征借救济难民的银子,否则怕是要激起民愤的……”

“阿鹰你傻了?!”白三少爷瞪大眼睛打断道,“太太要你想法子是为了保住她这笔嫁妆,你全捐了出去,这跟被朝廷征借有何两样?!甚至朝廷征借也还不可能一文不留地全借走呢!”

鹰子瞟了白三少爷一眼,白三少爷就住了口,抿着嘴盯了他看,鹰子便不紧不慢地续道:“这救济堂是以太太的名义开的,救济银的账册自然由太太掌握,别人无权来查太太的账,想怎么记账还不就是太太说了算?只要用这笔救济银设立几项有开支有收益的名目,多花上几年时间把账细细做平,银子也能慢慢融回来,甚至若肯在这上面多花些精力,说不定还能产生收益,坏事变好事,正可一举两得。”

听了鹰子这番话,卫氏母子的眸子刷地齐齐亮了,卫氏在脑子里又将鹰子的话过了一遍,眉头舒展开来:“我看这法子可行,此事不若就交给阿鹰来办罢,越快越好才是!”

白三少爷起身过来一把搭住鹰子肩膀,和卫氏笑道:“我说过什么来着?鹰哥儿就是老天赐我的宝,从小到大但凡有了棘手难题哪次不是他帮我解决的?这一次把事儿交给他来办,娘你就一点儿都不用操心了,只等着拿了钥匙把新账本妥妥地收起来锁好就是。”

卫氏解决了难题,心情也转好,便笑着问鹰子:“鹰哥儿今年多大了?家里头可给你订了亲事?我看倒是早早把家成了才好,男人啊,先成家后立业,将来凨儿还指着你助他大展鸿图呢!”

鹰子却是不卑不亢:“回太太的话,属下尚未订亲,也不急在一时。”

“怎能不急呢?家里有个贤内助,男人在外头才好心无旁骛地施展拳脚,”卫氏就笑着看了看白三少爷,“凨儿且帮鹰哥儿看着些,有了合适的姑娘只管告诉我来,我倒愿意做个月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