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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645)+番外

——真的就是这么难!紫阳帅直到现在才发现锦绣这个软塌塌总是像只蔫兔子的将担当竟然是这么的难对付……并不是这个人的武力值有多高,而是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啊!他特么的太能逃了!这一路都在刀下连滚带爬就差用脸跑步了,楞是一次又一次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每一记杀招!他绝壁不是故意装怂,也绝壁不是游刃有余,如果非得对此情况做出一个解释的话,那只能说他是潜力和人品齐爆发,超水平十倍发挥了!

但尽管是超了十倍水平,孔回桥也只有一味逃和躲的份儿,手里还攥着那可怜的小半截枪杆,偶尔只能当一下拐杖用,他跌跌撞撞地奔逃,在这半边的鸟巢顶上来来回回地遛圈子,他已经到了极限,他所有的体能都已经透支了出去,他跑不动了,他坚持不住了,他腿一软绊倒在脚下的竹架上,听着耳后紫阳帅双刀舞出的呼呼风声,堪堪地转过身来,眼睛里印进的是对手势在必得的一击,双刀由天到地狠狠地劈下——“咔嚓!”

由数根竹子捆缚成的竹架竟是被紫阳帅没开刃的双刀劈断了!

——咦?!为什么会劈到竹架上,不应该是劈到锦绣将的身上吗?

紫阳的粉丝们还没有来得及为意料中的锦绣将的阵亡欢呼,下一瞬定睛看时才发现,锦绣将原本倒地的地方此时竟不见了他的身影!——人哪儿去了?!

——人在下头呢!就在竹架的下面!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竹架间的孔隙明明小得不可能漏下人去——紫阳帅惊讶地看着脚下的孔洞,这才发现几根竹子的一端实则已经断掉了,由于有弹性可以复位成原状,所以乍一看来就和没断一样,而这几根竹子一断,正好能够容身形瘦削的孔回桥从缝隙中挤漏下去。

——这小子!紫阳帅这才明白这只赖皮兔为什么要来来回回地在这地方遛圈子,并且每次跑到这个点都会被他的招式劈得满地乱爬——原来这狡猾闷骚的混蛋是趁机在这几根竹子上做手脚!

虽然他漏到竹架下面去并不能阻止紫阳帅的追杀,可却能够一定程度上限制紫阳帅的双刀,如果紫阳帅追到竹架下面去,狭小的空间会让他无法轮刀,只能直捅,威力顿时变小。

可怜的锦绣将,这并不能改变他继续被追杀的命运,充其量只是极小地限制了紫阳帅的攻击,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可怜又绝望地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到一丝丝喘息的机会而已……

“干掉他——”紫阳粉丝的精神压力前所未有地大,见此情形已是无法再忍,急迫地狂吼起来,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他们的帅担当身上——只要干掉锦绣将,锦绣全员就都变成了一分体,胜利转瞬就能实现——干掉锦绣将!干掉他!

紫阳帅亦未耽搁,挟刀跳下竹架间的孔洞,跳落的过程中他谨慎地防范着孔回桥的突袭,事实上他看到孔回桥正蹶着屁股连滚带爬地准备逃走,为了让本就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跳落过程结束得更快,紫阳帅用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以内力加重身体的重量,便听得又是一声“咔嚓——”

——落地处的竹子竟也是一端断掉了的——这个闷骚的王八兔竟然草蛇灰线早早就在这儿打下了埋伏!——被这千斤一坠,紫阳帅整个人一下子陷了半截在脚下的竹排里,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屁股冲着这厢的孔回桥一提臀,手中那半截枪杆被他从自个儿的双腿间向后疾刺了出来——这一枪太迅疾,这一招太猥琐,这一计太意外——紫阳帅挥刀欲挡,可惜空间狭小完全挥不开刀,他能做的只是将另一把刀直直地抛出去——他必须要在孔回桥的枪刺中自己之前让刀脱手,否则会被判为无效进攻——他做到了!他毕竟是王者之师紫阳队的帅担当!

——这一刀一枪在空中擦身而过,紧随而来的“噗噗”两声宣告了它们各自的归宿——

锦绣将,臀部中刀,失够五分——阵亡!

紫阳帅,胸口中枪,一击瞬杀——阵亡!

“干……”孔回桥瘫在那儿有气无力地骂。

第474章 锦绣

人人都知道锦绣队长武珽有多狡猾,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副队——那个成日像没睡醒的软兔子似的家伙竟然也是不遑多让——锦绣这支队伍已经不能好了知道吗!

“嗷嗷嗷嗷——”就在双方的观众为着方才这一集猥琐、狡猾、反转、意外于一幕的情形还处于瞠目结舌状态中时, 山壁上玉树的队员和粉丝们却是率先回过了神来,爆发出一片热烈且疯狂的吼叫,“队长嗷嗷嗷嗷——(=_=)……孔回桥你个叛徒!叛徒!玉树的罪人!一生黑不解释嗷嗷嗷嗷——”

全体观众:“……”

双方将帅的阵亡导致所有场上队员全体沦为了一分体, 但这里面最可怜的是萧宸同志,身上仅剩的一分在紫阳相的强攻强打下都没有丢,结果自家将一阵亡, 按规则他这个一分体也就跟着自然消亡了……

——双方再一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人数相等!失分相等!王牌对王牌, 队长对队长!

——但重要的是!——紫阳的粉丝急切地想——我们剩下的第三人是会功夫的相,而锦绣的第三人却是炮——相是炮的克星啊!——而且对方还是个姑娘!她还不会功夫!

——这是比赛的关键点吧?!是的,一定是!只要干掉锦绣炮, 紫阳的胜利就十拿九稳了!干掉她!干掉她!

紫阳的相势如猛虎地向着原就准备奔过来支援萧宸的燕七扑过去, 紫阳的粉丝们掀起了扑天盖地的狂呼,这呼声犹如海啸一般几乎要将燕七纤细的身形撕碎了去,锦绣的粉丝们惊呼着站起身,有的人甚至下意识地向前伸出了胳膊企图去拉这个姑娘一把——

千百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端,他们震惊地看到这个姑娘放下了手中的弓和她才刚得到的箭,她束紧腰带以令自己身上的甲衣更加的贴身利落, 她被腰带勾勒出的曼妙身姿迎着已渐起渐猛的冬风,她抬起手臂伸了一根手指向着遥遥的观众席某处一指,像是在打招呼, 又像是在宣告,更像是在提醒谁注意——注意:表演,开始了。

表演开始!她转身跑起来, 就在这仿佛乱枝丛生的竹架间大步开跑,她疾奔,她腾跃,她飞跨,她滑行,她穿梭,她左突右转,她如同一架云霄飞车一般畅滑无阻地穿行过最复杂崎岖的轨道与障碍,行云流水不足以形容她的身姿,浮光掠影犹不能定义她的迅捷,她仿佛完全展开了她的骨骼血肉与灵魂,把自己的每一片每一滴都完美地融入了自然,说她跑起来像风,并不对,她本人,就是风。

紫阳相在她的身后紧紧追赶,他运起轻功,身轻如燕一步数丈,他似乎伸手便能抓住她,可他屡屡伸出去,收回来的却是满手空——她太灵脱了,就像是在被狮子追扑的羚羊、兔子甚或狐狸,她总是能姿意又自如地潇洒折向让你扑个空,她甚至还能踏竹飞天钻竹遁地!

在她的眼里这整个的鸟巢毫无死角毫无障碍,她可以像穿梁燕,也可以像钻孔蛇,她可以似灵猿攀枝,也可以如蝙蝠倒挂,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用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将大自然的神奇展现给了坐壁上观的每一双眼睛。

她来自森林大山,她来自原始自然,她像鸟儿一样在广阔的天空自由地宛转游弋,没有任何束缚,灵动潇洒,美得惊心动魄。

观众们在这一时间里似乎忘记了一切,耳旁轰鸣着的也许是猎猎的风声,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也许是拂过脸庞的云层,身体这么轻这么冷,或许是已跟随着那个姑娘飞上了万里高空。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的每一步跑动跳跃、每一次折转穿行都是如此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睛。她不停地跑,时而在鸟巢的外部,时而钻入鸟巢的内部,时而从鸟巢边缘直向下坠,时而在鸟巢底部悠荡前行。

——紫阳相追不上她!有轻功也是没用,他永远无法赶在她的前头,她的行动千变万化不循常理,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处于被动,他只能被动地在她身后不停地追,他只能跟着她左钻右绕上攀下跳。

累。疲劳感迅速侵袭上来,谁都清楚变速跑比匀速跑要累人得多,更何况眼下她带着他所进行的已不仅仅只是变速跑了,这简直是将所有的运动方式和方向都变成了变速和变向,而处于背动的一方在心理上本就比主动方更容易感到疲累,此时的紫阳相已分明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要放弃她吗?转头去帮队友攻击武珽或是元昶?

不行,这么做行不通,一旦让她腾出手来,她拿起箭就可以对紫阳队员进行远程攻击——现在所有人都是一分体,她甚至不必多做瞄准,只要随便射在紫阳队员的身上,胜利的天平就会重重地向着锦绣方倾斜过去。

紫阳相发现自己被桎梏住了,他根本不能有一点放松,他必须分分秒秒地使出全力来给燕七实施压迫,而同样,他知道燕七也在受他的桎梏,她没有时间拉弓引箭去射紫阳的队员,甚至把弓箭带在身上所对行动产生的那般细小的影响都很可能让她落在他的手上,这一点她比他明白得更早,所以在他一开始扑向她时她就弃掉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