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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青雀台(23)+番外

贴身婢女应是,无论是不是李映月做的,现在也必须是。

“查到后?”

“寻个由头,重新发卖吧。”

“这…”这点小事就发卖是不是太苛刻了。

李映月迎着阳光漫步在池边,虽容貌不出众,但周身自有一番世家气度:“投机取巧之辈,不杖毙已是宽厚。”

心情开阔了,余氏的风寒很快便好了。

而那五片佛经,也被余氏吩咐让人烘干,制成了赘简,夹在书页中欣赏。

从这一日起,余氏也不再对李映月过于疏离,对唯一的女儿越发上心,在一些重要的宴会中,将她带在身边,郑重介绍给京城里的官夫人与小姐们,以此显示李府对她的重视,给有意相看的人家提个醒,李家的女孩儿哪怕嫁人了,也不是能随便对待的。

云栖送菩提叶是她心中的孝道,以她现在的身份,首先要在李府生存,才能等到契机。

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有人信她。

如果当面送了,定然要落个谄媚阿谀的名头。

在听说余氏大好后,云栖松了口气,就不再关注此事。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她就发现本来相处的还算融洽的屋里,又恢复了她刚开始来时的冰冷,云栖能感觉到她再次被针对了。

懋南院有自己的小厨房,旁边的耳房是下人们吃饭的地方。云栖最近常被院里管他们的韩妈妈喊去主院或是邀月小筑帮忙,有时候也会去李崇音的院子做些事,这样下来她经常很晚去用饭,往往等她去的时候都在收拾碗筷了。

小丫鬟在大户人家中生存,总有这样那样的事耽搁,就是委屈了也要咽下去,说了也没人管,反觉得这丫头不上道。用院里头年长丫鬟的话就是: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抢着做。

她本想趁着曹妈妈不在的时候,去茶水间弄些糕点垫垫肚子,不过最近茶水间的食物很少。

连着好几天,云栖饿的受不住,差点要去灶屋找点吃的。但她克制住了,她总觉得这几天有哪里说不出的古怪,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云栖只能早上那餐吃得多一些,试图熬过一整天,可往往到了晚间还是会饿的疼痛。

屋里的绣娘秦嫂子,看云栖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有些可怜,好不容易圆润健康了些,最近又瘦下来了。偷偷将她拉到角落里,给了她一个窝窝头:“你再去茶水间弄点喝的。”

云栖摇摇头,去茶水间容易碰到曹妈妈,她可不想被抓小辫子。

云栖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改变现状,至少知道是谁在针对她。

小口小口地吃,她以前就知道,饿的时候不能大口吃,容易绞痛,也容易噎着。

秦嫂子看云栖文雅的吃相,道:“你还真不像乡下来的。”

云栖一愣,她前世为了彻底改掉在乡下的习惯,是下了苦功夫的,现在就是吃个窝窝头也改不过来了。

她不是真正十岁的小女孩,面对这样的孤立的情况非但没有诚惶诚恐,反而越发冷静地找症结。

偏房中,最心软的是秦嫂子,年龄最小的,除了她就是佩雯,活泼、没什么心机。

佩雯是小厨房里打下手的,她有个心仪对象,是李崇音院子里的小厮娄尚,娄尚的母亲也是家生子,不太看的上从逃荒后被卖入府里的佩雯,用娄母的话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像他们这样的家生子,是有机会娶小户人家儿女的。

快到春节,佩雯想送点东西给那小厮,云栖看她只要下了差就窝在角落里练习缝补。

佩雯想给那娄尚做双麻屝,一双鞋子除了鞋底、鞋帮、鞋面外,还有綦、絇、繶等,也就是鞋带、装饰等,只懂得配菜烧火的佩雯哪懂得这么精巧的活,常常戳得满手是血。没人的时候,时不时抹一下眼泪。

云栖看不下去,道:“你为何不选简单些的荷包之类的?”

佩雯其实不太敢与云栖说话,怕被一同孤立,见左右没人,想到云栖刺绣是得了主子赏识的,才略显激动道:“那可是私相授受!若被管事妈妈发现是要逐出府的。”

“送荷包也分很多寓意的,又不是只能传情,也可做人情、送祝福什么的。”

佩雯立刻紧张地捂住云栖的嘴,小声道:“你不知道,这院里的管事韩妈妈,模样不好,终生未嫁,最看不得这些,以前就有丫鬟送荷包被她发现,找了个缘由打发出去,没想到后来那丫鬟投了井……”

想到那传闻,佩雯就直打哆嗦。

云栖看她害怕的模样,意识到,突破口来了。

她要解决眼下的困境,不那么被动,就要找到个顶不住压力的人。

云栖提出意见:“你实在不会,可以做双手笼,做法比鞋子简单,而且非常实用,外头还买不到,就是有卖,也大多是舶来品,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