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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下流胚!(18)

陈亭焕的外宅虽然不大,但到底不是他能轻易进去的地方,除非是买通府里的人作内应,只可行性甚低。邵寂言想了很久,有一个念头猛然闪进了他的脑子里。

“啊?”如玉听完邵寂言的主意,瞪大了眼睛,随即鼓着腮帮子道:“哼!上次你还为这事儿把我骂了一顿!说什么永远也求不着我这个,这会儿又让我去上人身,你可是自打嘴巴了吧!”

邵寂言理亏,只讪讪笑道:“这次是我的不是,我也不是说话不算话,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我是断断不会让你去的,我也不愿你身上难受。”

如玉撅着嘴瞪了邵寂言一眼,别过头去。

邵寂言凑上去,道:“只这一回,算我求你的,也不需你亲自动手,你只上了梅姑娘的身,趁着天黑人少把我放进去,其余的只交给我就好了。”想了想又道,“只你上次说活人并非人人皆可被附身,也不知这梅姑娘行不行,若是她不行,只好退而求其次,去看看府上其他的丫鬟小厮……”话未说完便见如玉瞪眼要生气,又赶紧哄道:“啊,是了,是了,你是规矩的女孩儿,不上男人身,那咱们不看小厮,只看丫头和老妈子就好了。”

如玉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道:“其实……上身的人也不是很难找……虽说一千个人里不一定有一个体质极寒的,但是女人的话,会有赶巧的时候……”

“什么赶巧?”邵寂言忙问。

如玉脸上一红,扭捏地小声道:“本身体质较寒的女人……遇到葵水那几日就比较容易被鬼上身……上次我上翠竹的身就是这样赶巧的……”

邵寂言听了大喜,女人嘛,体寒者多,看来此计可成。便道:“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府上女人不少,找个体质虚寒的想也不难,要是梅姑娘本人就最好了。”

如玉皱了眉,脱口道:“我才不上梅姑娘的身!”

邵寂言道:“怎么?”

如玉戚着鼻子道:“梅姑娘很脏!”

“啊?”邵寂言愣了,没听明白。

如玉一脸厌嫌地道:“她是从宜春院出来的,不是正经女人!很脏!我才不上她的身!”

邵寂言望着如玉认真的表情,忽然有些想笑,不上男人身,不上妓/女身,她倒真是很“讲究”。

如玉一本正经地强调道:“我可不上她的身!也许有什么暗病染给我。”

邵寂言无奈笑道:“你是鬼了,她就算真有什么不干净的病又怎么可能染给你,你不过是借她的身子用用罢了。”

如玉仍是坚定地摇头:“不要!不要!”

邵寂言道:“其实,风尘女子也未必都不是正经人,有些女孩儿是穷苦人家出身,不得已被卖进了青楼,也是怪可怜的。有很多女子是卖艺不卖身,不比寻常女孩儿低贱多少。纵是有些卖身的也都有各自的苦处,大多是命薄之人,值得咱们同情。”

如玉忽地眯了眼睛,睨着邵寂言道:“你倒是清楚,你可是在青楼有相好的吧。”

邵寂言一怔,失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如玉道:“我知道好多你这样的书生都爱逛青楼。纵是不逛青楼也都早早有了相好的,好些富人家的少爷十五六岁就有了通房丫头呢!你都二十四了,有个把相好的也不奇怪嘛……”说着又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模样试探道,“你……有没有过啊……你跟我说,我不笑话你的。”

邵寂言暗笑,心道我若真有什么,你是不会笑话我,但会生气瞪眼不理我。只叹了一口气,信誓旦旦地道:“我跟你保证,我没有过什么通房丫头,青楼是去过,不过喝酒聊天,绝没做过你认为的不正经的事,更没有什么相好的!”说完又冲如玉微微一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如玉听了心里舒服,面上只摆出一副不关心的模样,别别扭扭地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怕你染了脏病什么的……”

19

19、第十九章 ...

入夜,邵寂言藏在陈亭焕外宅的小门外,没多会儿,便见那小门吱杻一声被推开,有个女子从里面探出头来,向他这地方招了招手。

邵寂言忙闪身出来,轻手轻脚地跑过去。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如玉,但乍一见了梅姑娘这陌生的模样仍不免发虚,待如玉偷儿似地拽了他的袖子,抿着嘴露了胆怯的模样,才让他安心,果真是如玉无疑了。

如玉小声道:“我才看了,除了两个守夜在打盹儿,其他的都睡死了。”

邵寂言松了口气,让如玉一路引他去了陈亭焕的书房。虽如玉这会儿顶着女主人的皮囊,但两人到底做贼心虚,也不敢点灯,只就着洒进来的月光四下翻找。

如玉每翻出个带字儿的都要拿去给邵寂言鉴定鉴定,生怕自己认错看漏了。一来二去邵寂言便让她别再找了,只站坐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若有人来了也好应对。

邵寂言独自翻了小半个时辰,只差把这书房拆了扣砖缝儿了,却是半点儿线索没有。如玉一直乖乖地站在门口放风,见这光景不免开口道:“是不是不在这屋啊,要不咱们去别处找找?”

邵寂言道:“若有什么紧要的东西,陈亭焕一定不会随便放,书房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若是这儿没有,或是他早就把证据毁了。”

如玉道:“陈老爷那么疼梅姑娘,也许把东西都给梅姑娘了。”想了想又道,“我若有什么宝贝的东西全都放在枕头底下,那样贼才偷不去呢!”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邵寂言,他单想着陈亭焕了,倒忘了他犯此杀头大罪全是为了养这个女人,连卖试题也是通过那梅姑娘,或许真有重要的东西在她哪儿。便道:“是了,亏得你提醒,去她屋里看看。”

两人又蹑手蹑脚地进了梅姑娘的屋子,如玉头一个先翻了枕头床铺,一无所获,颇为失望。邵寂言却是直奔了梳妆台,他想女子最宝贝的东西大抵是自己的首饰了。这梅姑娘是风尘出身,又是个重财的,若要藏了许多银票或许放在首饰匣里。

果然,他很快便在一个装着各种珠宝的首饰盒下面发现了个暗格,里收了了一叠银票,当中还夹着个小册子。细看下上面记的却是这位梅姑娘近几年收到男人所赠财物的明细。而近一年的便全是陈亭焕的名字了,小到钗环绫罗,大到房契地契,一件件记得清清楚楚。最近的几项,详细记着哪日哪时她做中间人帮陈亭焕卖试题,收了某人多少银子成交,其中陈亭焕自己留了多少,又给了她多少。

邵寂言看得叹为观止,真真是个贪财的女人,也亏得她这么精打细算,才给他留了这个绝佳的证据。

邵寂言喜形于色,对如玉道:“还是你聪明!果真在她这儿。”

“找到了?”如玉惊喜地凑上来,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像个账册似的也没太看懂,只扯着他的衣袖道,“既是找着了,那咱们赶紧走吧,做贼似的,我有点儿害怕。”

她这话音才落,忽听院外响起了拍门声。如玉吓得一激灵,一把抓了邵寂言的胳膊,紧张地道:“来人了,来人了,怎么办啊!”

邵寂言也是一惊,紧忙将那册子并银票揣进怀里,对如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望。如玉摽着他的胳膊,怯生生地跟在后面。

未几外面亮了灯,有下人跑来门口回道:“奶奶,老爷来了。”

“啊……”如玉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才要叫出声,便立时被邵寂言捂住了嘴。

如玉整个人被邵寂言揽在臂弯里,却也顾不得心慌羞涩,只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眨巴眨巴眼:怎么办啊?

*

喝了酒的陈亭焕被下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屋前,伸手推门却见房门从里面锁住了,他酒劲儿上来,用力垂了两把。

未几,屋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随之被打开,但见梅姑娘有些惊诧着慌地道:“怎的这么晚来了?”

陈亭焕晃晃悠悠地道:“怎的,晚了就不给开门儿了?”

梅姑娘忙换了笑容道:“哪儿能呢,老爷能来我高兴着呢。”说着吩咐下人道,“老爷醉了,打些水来伺候老爷醒酒。”

陈亭焕一挥手,醉醺醺地道:“都给我走,用不找你们。”说完一把抱起眼前佳人,大踏步进了屋子。

梅姑娘惊呼:“老爷,今日不行,奴家……”

然陈亭焕并不等她说完,直接将怀中之人扔到床上,扑了上去。

*

床下,如玉趴在邵寂言身边,忍不住骂了一声:“老流氓。”

邵寂言自是不敢出声,心中暗自后怕,亏得及时让如玉从梅姑娘身上出来,没被这“老流氓”占了便宜。

很快,衣服被扯破的声音伴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从上面传来,紧接着便是女子的浅吟低呼。

如玉才一时乱了方寸跟着邵寂言趴在了床底下,这会儿听着上面的动静,尴尬羞臊得很,红着脸想要躲开,可才一从床底下起身露出头来,便立时艳色入目,两条光溜溜的身子在就她眼前儿扭在一起颤动着。如玉惊得又趴了回去,羞得满脸通红,趴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臂之间,说什么也不敢抬头了。

邵寂言也是尴尬窘迫得很,只觉耳根子都有点儿发热,再不好意思看如玉,只屏着呼吸,把头扭过去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