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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全美男后宫(女尊逍遥游之三)(122)+番外

他会这么对镜池,完全是因为我。

他手中的火把燃烧着,火光升腾的地方,空气仿佛被扭曲了,波浪的花纹在跳动,镜池的身子也在波动,如同活着般。

“日,你别看。”夜转过头,声音有种命令的意味。

我叹息着,勉强挤出笑容,“让我送送他,好不好?我没事。”

他沉吟了半晌,看着我的坚持,慢慢踏出脚步,手中的火把,一点点的送出。

“哎呀!我终于到了,不容易啊不容易,真艰难啊真艰难。”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和夜一楞,同时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山头上,慢慢的伸出一个脑袋,乌黑散乱的头发完全遮挡了他的容貌,只能看到凌乱的草屑和枯枝挂在头发上,漆黑,呃,应该是灰色的衣衫上破破烂烂的全是荆棘划出的口子,手中抓着一柄小药铲,背后一个硕大的扁扁药筐,从形状上判断,那筐子的原型应该是圆的,仿佛经过众多的外力挤压蹂躏后变成了现在的形状。

刚一露头,他突然一声痛苦的哀号,“哎呀,我的断肠草啊……”

身体,从夜的身边跑过,狠狠的踩了我一脚后扑进那片被我和夜刨出的坑里,如丧考妣的嚎啕旋即响起,“我的断肠草啊,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们一年啊,眼见着就成年了,是谁这么无良的谋杀了你们,你们那么可爱的笑容,那么无辜而纯洁的身子,谁这么狠心啊……”

我和夜,面面相觑。

成年,可爱,无辜,纯洁,谋杀!

这些字眼,他确定没有用错对象?不过那真实的悲切,似乎又不象是假的。

我尴尬的,极力寻找着各种字眼,“呃,这位公子……”

话还没说完,那个蓬头垢面的脑袋从坑里抬了起来,“你们是谁?”

我无言

感情我和夜两个大活人,人家刚才楞是没看到啊。

“是不是你们谋杀了我的断肠草?”他从坑里爬了起来,直冲到我的面前,脚尖踢了踢我的身体,目光中闪过一缕好奇,我还来不及说话,红色的裙角飞扬,人已站定我身边,阻挡了男子试图蹲下来继续探索的动作。

“公子节哀,既然斯草已去,不如就地安葬,让它们安息吧。”娇俏的笑声银铃般的飘荡,女儿家的声音从夜的口中飘出,手指有意无意的搭上男人的肩头。

我知道,夜是在探查他的内功,刚才男子的动作引起了他的警惕。

“也对!”男子点点头,转身蹲了下来,丢给我们一个努力挖掘的背影,伴随着咕哝声,“我的断肠草啊,虽然你们没长大,但是效用还是有的哇,与其把你们埋了,不如让我挖回家啊,我一定让你们发挥最大的效用,也不枉人世走一遭哇,他日我一定牢记你们的功勋,让你们的名气四海扬名,鲲鹏展翅,翱翔四海……”

我张着嘴,目光看看夜,半晌眨了眨。

这个男人,自言自语也能说这么多?

夜看看我血渍干涸凝结的手脚,有些不耐,手指一展,一锭金子托在掌心中,“这位公子,能否避开一两个时辰?”

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看夜,又看看他手中的金子,目光再挪回他的脸上,语气奇怪,“为什么要避开?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怎么能让我避开?就算你要让我避开,也应该告诉我一个道理,如果我觉得应该避开,我自然会避开,如果我不想避开,你也不能拿金子收买我避开,我一个人在山里,要金子干什么,又重又沉,你……”

什么叫口若悬河?

什么叫夸夸其谈?

什么叫一个人丢在山里对着石头也能说上三天三夜,今天的我,终于见识到了。

头,好疼,被他绕的。

“闭嘴!”我一声吼,终于打断了他下面的话,叶成功的将他的视线从夜身上挪到我的身上。

“对不起。”我虚弱的道歉,“我的丈夫辞世,我要带他的骨灰回家,公子能不能借个方便,避让一个时辰?”

“哦……”他一声恍然大悟的了然,“你早说嘛,你早说我一定让,你不说我怎么让,好吧好吧,让给你地方,不过一个时辰后我就回来哟,到时候我可就不让了。”

我的眼睛里,全是小圈圈,神经崩到了一起。

他拿起药篓子,看看躺在树枝上的镜池,手指伸向镜池的方向,“你要烧他?”

我点点头。

手指挪回我的脸上,“然后你带他的骨灰回家?”

他啧啧出声,“哇,你的手脚筋脉都断了啊,如果在六个时辰内不接驳好,以后就彻底残废了,残废你知道吗?就是不能动弹,吃喝拉撒全靠别人,你要有钱还能雇人,要是没钱就惨了,就算六个时辰内接好了,也会留下后症,不能抗重,不能远行,阴雨天会疼痛难忍,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三个时辰内接筋续脉,这个手法很简单的,不如我给你接上你再走吧,烧人嘛什么时候都可以烧,只是为什么你好好的要烧一个大活人?他虽然肺部重创,失血过多,心跳微弱,气息全无,又不是什么治不了的伤非要弄一个烧死了痛快,好歹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这么残忍的,都是人命一条,看你样子也不象是坏人,也挺伤心的,怎么就舍得呢?”

他唧唧哇哇一大堆,我瞪大着眼睛,整理出两条消息。

镜池没死!

我的手脚筋能接上!

“公子……”夜的声音依然娇媚,只有我听出了话语中的一丝紧张,“公子能治她的伤?”

“她的伤啊。”指着我,“不过是皮肉伤带一点点的筋脉伤,不是太难治的,我治过最难的伤,人都断气半个时辰了,全身骨骼都粉碎,也救回来了,其实断气也不是断气,就是……”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夜‘适时’的打断了他的话。

“不敢说高姓,我姓柳,就是柳树的柳,木字旁一个卯时的卯,上梦下枫,就是白日做梦的梦,双木一个夕,枫叶的枫,木旁生风,很好记很好记的。”

我的夜同时一震,齐齐出声,“柳梦枫?”

天下第一名医,那个古怪的男子,我曾经多次试图寻找的人——柳梦枫?

神医神术

他倒没有半点看出我们被吓到的意思,既然滔滔不绝,“是啊,名字是不好听,不过不要紧,你们就随便叫一叫。”

夜看了看我,直接劈头出声,“你在哪里施术,是这里还是……?”

“这里还是哪里啊?”他抓抓头想了半天,我再次听到了神奇的自言自语,“在这里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快,回家的话慢了两步也来得及,而且适合调养,到底是回去呢还是在这里呢?”

就这么点屁大的事也值得他思考犹豫?

“如果神医有把握的话,就在这里吧,如果需要准备一些器具,那……”

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挥挥手打断,“那就这里。”

好不容易替他决定了地点,那个脏兮兮的脑袋又开始左右晃动,咕哝声再一次回荡,“我是先救这个,还是先救那个?那个看上去快死了,但是其实不难救,这个看上去挺好,救晚了就残废了,可是男人比较娇弱,女人比较……”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您可以先救他,或者两个一起。”

他恍然大悟一拍脑袋,“两个一起,两个一起。”

就在他声音刚刚落地的瞬间,我看到他的手飞快的挥舞着,指缝中几只长细的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落在镜池的胸口,另外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脉门。

快,快到连我和夜这样的武林高手都同时一惊,在贴靠着的身体中感觉到对方的诧异。

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仅仅靠的是熟练,能到如此境地,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你中了‘酥梦’。”一只手在镜池的胸口飞快的扎着针,一只手居然纹丝不动,还能从我的脉搏中探查出我中了什么药。

我嗯了声,“这个能解吗?”

夜抱着我,从背后扶着我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好像也被他的技艺惊呆了。

“‘酥梦’这味药其实不难解,只是因为药源生长在极阴低洼地带,少有人去的沼泽深处,所以无论是武林还是宫廷都极其少见,也就令很多武林中人没有其解药,更因为不曾接触药源,身体没有适应能力,才在中招后极难恢复,传说中这是所谓神族对背叛或者妄图篡位者惩罚时用的一种药,把中药的人丢在山顶或者沼泽中,任秃鹰蚁虫咬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森森白骨,肠穿肚烂……”

我一声重咳,总算打断了他继续演讲的欲望,不明白他两手做不同的事,为什么还能说这么多话?

“神医,麻烦你解我的毒,替我接好筋脉。”

下巴被一掐,我不自觉的张开嘴,一粒药丸丢进了我的嘴巴里,入口即化,我感觉到内腑中的真气开始缓缓的流动,全身的麻木似乎有了一点好转。

而手脚处钻心的疼,也开始阵阵袭来。

就在我全心抵挡着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时,柳梦枫的一句话险些让我一口血喷了出来。

“‘酥梦’其实是不错的麻沸之药,你为什么要我这么早解?接筋续脉是很疼的,如果不解,你可以在无痛之中被我接好筋脉,奇怪啊奇怪,你真的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