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美男十二宫/全美男后宫(女尊逍遥游之三)(162)+番外

犹记得,烟雾中的流波捂着伤口,以他的功力能保护子衿却不能保护自己,为什么我没发现?

我只知道,他的伤,让我与沄逸翻脸,让我发誓与沄逸从此是路人。

夜说过,我冲动了,我甚至不屑的冷哼,冲动又如何?

冲动,今天的我,何尝不是冲动?

冲动的进宫讨公道,冲动的要杀上官楚璇。

结果呢?掉进了一个陷阱,一个三年前她就想收网的陷阱。

“流波!”我盯着眼前的人,“别人的话我都不管,我现在要听你说,一字一句给我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莫沧溟一迈步,挡在了流波身前,“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犯上作乱的人都要受到神族的惩罚。”

我的目光透过垂撒在眼前的发丝,猛的落在莫沧溟的脸上,他一窒,一直狂妄的声音突然收敛了,我呵呵冷笑,“滚,开!”

他的脸色一变,不是生气而是讶然,居然没有暴跳。

流波的手,轻轻拿开莫沧溟放在他腰间的手,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对不起,我不能,不能丢弃神族的使命,我

必须维护四国的平衡,不能让您杀了‘云梦’之君。”

“好,很好!”我笑了,硬是咽回了到喉咙口的血块,“我想我不用问了,流波一直都会演戏,骗尽无数人,原来最大的那一个骗局在我这!”

不用问他是否真的爱我。

不用问他是否真的忠诚过我。

什么都不必再问了。

“我一个外面的野种,你可是神族未来的族长人选,我可当不起你一跪!”我挪动步子,从他面前走开,地上留下两

个被血渍堆积的脚印。

“主子,当流波求您,放弃杀‘云梦’之帝的想法,流波愿意,愿意保您平安的离去,您受了神族内功之伤,已经不

能再用武功了,求您不要强撑了,不然会筋脉寸断。”他抬起头,声音微颤。

筋脉寸断?我在乎吗?

“主子?”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胸口流淌的血,“身份是假的,年龄是假的,忠诚是假的,只怕你这张脸也是假的

吧,我连认识你都不敢说,还敢当你的主子?”

他的脸,苍白,和记忆中沄逸病态的颜色一样。

我摇头,我怎么会把他们的容颜混淆?

一颗是愿为我而死的心。

一颗是要杀我的心。

“这一剑,当我还了你这么长时间的护卫,楚烨希望今生今世,黄泉路上,都不要再见到你!”我不再看他,那个地

上跪着的人,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杀不杀的了她,有本事你就取我的命,你要杀不了我,我就杀她。”

“我说过你永远不可能当皇帝,因为神族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侵犯他们的尊严,你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叫着你要杀我吗?

”上官楚璇看看我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没有半分慌乱。

我摇摇头,叹息,“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我要杀你绝对不是为了这个皇帝的位置,你们防了我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都不懂我。”

“为了给穆沄逸讨一个公道是吗?”上官楚璇的手指,抓上身后一层帏帘,“他嫁入宫,就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

鬼,他活着的时候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

巨大的帏帘落下,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雪白的牡丹花围成的灵堂,雪白的一片,淡淡的牡丹香气中,一口棺材躺在花瓣中,满地碎落的花枝堆砌了芬芳的世界,洁净,清新,一个优雅清香的空间。

棺材没有合上棺材盖,只有一层层霜白的纱轻轻的覆着,在帏帘落地的波动中,微微飘动一个角。

心头,如同被打了一拳。

这里面,是沄逸的身体,我知道。

我怔了下。

只这一下,一道褐色的人影眼前飘过,掌心通红,高高飞起的身子带着炙热的气浪,打向那口棺材。

莫沧溟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不是诱敌,他是真的打,他想要震散那口棺木,‘嗜血烈阳掌’的威力,我更清楚。

根本管不了匕首下的上官楚璇,我揉身而上,就在我纵身而上的瞬间。

力量忽然冲击所有的筋脉,我感觉到了血液飞速的流动,冲向我的心脏,我的肺。

伤口中的血,如决堤的河口,喷涌。

又如清晨的朝雨,从半空中飘散。

就着瞬间的疼痛,我的身体一顿,来不及出手了。

我张开双臂,迎向莫沧溟的掌,在那通红的掌打上身体的同时,我微笑着回头。

这一次,总算来得及了。

我的沄逸……

耳边,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沧溟,不要!”

烫,如同烙红的铁按在了身上,烧干了所有的血液,烧穿了我的身体。

原来,被自己的绝招打在身上,是这个滋味。

我的身体倒飞,带落一层层的帏帘,重重的落在地上,却离沄逸更远了。

莫沧溟没有追上来,似乎被谁拦住了,不过我没有时间去看,我的目光只寻找着一个方向。

我侧着脸,眼睛开始模糊,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整个世界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不断的眨着眼,眼睑上滑落粘稠的红色,滴入我的眼睛又被我眨出,顺着脸颊往下淌,更象是血泪点点。

终于看清那具棺材安安稳稳的放在那,我透了口气,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了身体的绵软,是筋脉断了?还是骨头碎了?

无所谓了。

我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鼻子里不断的有血涌出,流入我的口腔,滴答在我的胸口。

我要看看沄逸,我要带他走。

脑袋中,只有这一个意识。

一步一个脚印,红色的。

我朝着沄逸的方向,才踏出两步,身体一软,再一次扑倒在地。

眼前,一双青黑色的靴子停留,还有莫沧溟冷酷的声音,“你受了我的‘嗜血烈阳掌’,还妄动功力,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内伤,看着奔涌不息的血,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慢慢的抬起头,目光看着那雪白的花瓣天地,莫沧溟掌风扫起的花瓣还在空中纷纷扬扬,有的,沾染了我的血,不在那么无暇,多了几分邪气和惨烈。

“沧溟!”一声重喝,人影飘落我的身边,掌风逼向莫沧溟的身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劲风擦过我的身体,依稀是莫沧溟在躲闪,“敢挑战神族天威者,应该是立毙,你手下留情已是犯错,这就是你身为执法者做的?”

“她已经受伤,已经不能动用武功,你分明是故意的,你逼她用武功就是在逼死她!”

“你别忘记了,我现在是代族长,没有人能违抗我的命令,你想叛族?”

“沧溟,算我求你好不好,看在她和你同一个师门的情分上,放过她!”

“如果我放过她,你是不是答应我,从此跟我回族,再也不随意出谷?”

“可以,只要她活着。”

我听到了,那些争执声,恍恍惚惚的,忽远忽近,不想理,也不愿意理。

我的手指抠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往前蹭着,身体很重,很重,每一寸挪动都用尽我所有的力气。

一双手,抱上我的身体,手指急切的擦拭着我脸上的血渍,“主子……”

模糊中,是那张脸,我记忆中最爱的那张脸。

我笑了,手指轻轻推开他,“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象沄逸?他那么美,你却这么恶心,你别碰我,脏。”

□一剑,再来装好人?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从他怀抱中滚落在地,冰冷的地面上,又是一片血痕。

我要带走沄逸,我一定能带走他。

身体里,血液又一次开始急速的奔走,冲击着我的筋脉,已经分辨不出是莫沧溟的掌法让我伤上加伤,还是即将月上中天,我体内的异变要开始了?我只知道我的血涌的更快了,这样下去,只怕我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因为流干净了血而亡。

证明又怎么样?

看他们后悔?让他们难过?

我都懒得管,因为我不在乎他们,也无需在乎他们的感受。

我只在乎一个人,那个躺在那的人。

只有他,是我此刻的牵挂,我的依恋。

身体,在地面上拖行,淌落的血染红了洁白的花瓣,霜白的轻纱垂落,我轻抚着,仿佛是爱抚着沄逸的身体。

抬起头,我想撑起自己的身体,看一眼,哪怕只让我看一眼。

我努力的够着,手指触碰上冰冷的棺材,我笑着,一点一点艰难的拉长着脖子。

就能看到了,就能看到了……

我的沄逸,我的沄逸

“扑……”我的身体突然被踢离了棺材,翻滚着。

明黄的长袍在我眼前飘荡,“我不会把他给你,我就是让你看不到他最后一面,我要让你到死都看不到他。”

我没有理会,看着沄逸的方向,再一次伸出了手。

一只脚,踩上了我的手指,某人似乎正享受着终于将我踩在脚下的快乐,“你以为我不知道穆沄逸没有守宫砂?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口口声声身子太弱无法侍寝是因为他在吃药?我什么都知道,我一直在想,只要我守着他,他总有一天会爱上我,可是三年了,三年中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沄逸肯好好的做我的凤后,我就放弃母皇当年的话,不取你的性命;可是无论我怎么付出,他都无动于衷,我拥有天下,我拥有一切,为什么他却不肯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