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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全美男后宫(女尊逍遥游之三)(195)+番外

“啪……”莫沧溟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的面前,与我再一次对掌,“找到又怎么样,你不会有机会带走人的。”

这一次,我没有继续与他多话,而是全力施为,而他,同样也是拼命的姿态,十二分的功力全部打出。

如果说当年的我与莫沧溟之间不知道谁胜谁负,那么现在的我肯定在他之上,却也不可能在瞬间把他打败,尤其是我们的招式,武功,轻功,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彼此知根知底,他对武功招式的了解显然更在我之上,每当我出招之前他都能预先判明我的方位,看来不过一百招之后,虚耗掉他的内劲,我和他之间是不会有胜负了。

我不断的飞舞着掌,身形如电,掌缘刚刚触到他的身影他就闪开,我也立即变掌,我在用速度逼迫他不断的更快,逼迫着他切换身法,掌法,我要耗光他全部的内力。

果然,他飘动的身影有了瞬间的凝滞,就在这电石火花间,我的指风直直的戳上他的肩头,五个指洞中清晰的飚起血箭,射了出来。

他脚步歪斜,落在地上踉跄着,我冷冷的看着他,转身飞纵而去。

并非不想继续打,而是我现在的任务是救流星,莫沧溟如果还要追来,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找死了。

可是就在我追逐着那几个人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

这个人打扮的极其古怪,硕大的黑色斗篷裹着肥胖圆润的身体,粗壮的身体赶上三个我了,脑袋上带了一个渔夫似的斗笠,将上半张脸挡了个严严实实,不过能肯定,他是个男人。

别问我为什么,因为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上,是满满的络腮胡子,黑黑漆漆拉碴着,也不知道多少个月没有修剪过了。

肥厚的双臂间,躺着一名身材修长的少年,面色平静,显然正是被点了昏穴的流星。

我心头一震,摆出防备的姿态,却奇异的发现,对面的人身上没有半分敌对的意味。

他站在那,慢慢的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将流星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甚至不在乎我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腾身而去。

静静的林中,只有我独自站着,望着怪人远去的方向,地上的流星睡的安静甜美。

风吹过,带来几片花瓣,几缕清香,所有的杀伐,消散……

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胡搅蛮缠

我轻轻拍开流星的穴道,少年一声惊呼,先是恐惧的瑟缩了下,随后就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的姿态摆了出来。

我伸手捏了捏他嫩滑的脸蛋,“小笨蛋,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的被人抓去宰了?”

我不知道莫沧溟为什么只是抓他而并不是直接下手杀,也不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肥胖黑衣人是什么来路,现在能救回这个小家伙,目的总算是达到了,太多的不明白只能放到以后去慢慢探究。

他瞬间睁开了眼,清澈的大眼满是惊讶的看着我,在我玩味的笑容中慢慢的低下头,嗫嚅着,“漂亮姐姐。”

软糯糯的声音顿时让我长长的一叹,这纤细的少年,这柔弱的姿态,谁还忍心去苛责他?

我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轻松的送上一个微笑,“走吧,他们都急死了。”

他抬起眼,清澈如水的波光渐渐泛起氤氲,虽然小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

他的固执让我不忍继续坚持,只能放低了身体,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少年的青丝秀发披满了肩头,更显得那张脸的秀美娇小,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瑟缩,我一伸手,将他轻揽了过来,“给我个理由。”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垂着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凌乱的花瓣有种哀伤的味道。

“就是因为不想拖累你的师傅?”只有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渐渐远飘,耳边鸟儿啾啾的叫着,草木清幽。

又是无声的回答。

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与我的交流,只剩下无声或者被压榨出来的偶尔几个字,剩下的都是头顶与我眼神的对视了。

当年那个会抱着我,扬着讨好笑容甜腻腻的小黑兔子去哪了?

那个会对着我撒娇,蹭在我怀里,偷亲我的无畏小家伙,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落寞?

“我只是不想活了。”他幽幽的一声,轻飘飘的,却不是赌气的发泄,仿佛长久思考后的决定,“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作用。”

一句话说完,他忽然笑了,笑的甜美,笑的一如当年的纯真。

他说过,他不想拖累幽飏,那时候的我,只觉得他是一种内疚后的发泄。

他说过,想要我教他武功,可是被我拒绝。

我却忘记了,这两年间,不断的追杀,不断的过着惊魂的日子,他能够一直坚持着,这个少年并不脆弱。

他的失态,因为太多次眼睁睁看着幽飏为他伤,为他付出,他的自信在不停的受到打击。

活着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成为被人的羁绊,让自己尊敬的人为自己死吗?

他会什么?除了逃跑,除了惊慌,他甚至连逃跑,都要被幽飏带着才能脱离魔掌的追杀。

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打击都在让他深深的自责,也让他开始疑惑自己存在的价值,在他心中,或许没有了自己这个绊脚石,幽飏会活的很好。

至少,不会受伤,不会为了两个馒头被人无声的蹂躏。

风光的西域媚门门主,有家不能回,出卖色相乞食,逃跑,受伤,躲藏……

“流星。”我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捏上他小巧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师傅?”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痛苦,随之又慢慢的沉淀,掩盖了原本的清澈,让那双眼愈发的黑沉,却不再透闪。

口气,带着些自嘲,带着些讥讽,“没有我,师傅可能早就嫁人了,没有我,师傅还是那个风光的门主,我不知道除了厄运,追杀,耻辱,我还能给师傅什么。”

“那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你,幽飏还剩下什么?”我的一声叹息,不知道是为流星,还是为幽炀。

流星也许不知道,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幽飏的眼神中才不是那种灰蒙蒙的死寂,只有在流星的跳跃飞奔间,幽飏的唇边会有一丝欣慰的抽动,只有在流星软声低语喊着师傅的时候,他的眉宇间会有悠长的情思在阖上的面容间展现。

“在幽飏心中,你是维系着他和你母亲之间唯一的线,透过你,他能看到你母亲的影子,只有你平安,他才能告诉自己,没有辜负爱人唯一的嘱托,你忍心把他的牵念亲手扯断吗?”

我不知道,在幽飏的心中是不是存在过其他的幻想,当爱人不在,面对着爱人的孩子,一天天的养大,这种依托会不会让他把流星当做自己的孩子?

如果没有幽飏,流星活不到现在。

如果没有流星,幽飏根本不会独活。

两个人,彼此羁绊,彼此依托,却又都不想成为对方的负累。

我心疼流星,亦心疼幽飏。

“漂亮姐姐。”流星扬着他的脸,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

轻笑着刮上他的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已经成了我对他最习惯的亲昵动作了。“是求我照顾你师傅还是求我教你武功?”

他抱上我的手臂,少年的忧郁弥漫上脸颊,偏偏不死心的闪着期望的光,“我能不能都要?”

这一刻,我只想抹去他眉间那缕轻愁,可我也同样知道,承诺不能乱给,给了就要负责到底。

“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会的,我教你轻功吧,至少能保证你在危险中还有逃生的能力,我想你师傅应该不会反对。”我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林间茂密的树后,那缓步而来却有突然停住的青色飘逸。

幽飏懂得如何付出,却不懂得如何让少年纯洁的心不受伤。

“真的?”流星爽朗的一声高呼,仿佛雏鸟即将展翅高飞前的稚嫩,带着飞扬的雄心壮志,雀跃着。

我点点头,“真的,但是你回去要向师傅道歉,你这么跑了他很伤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咬着唇,用力的点点头,“但是师傅每一次伤,我就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他,恨自己不能站在他身边为他分担,漂亮姐姐,你替我照顾师傅好不好?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伤好不好?”

好,还是不好?

无法回答,因为无论我怎么回答,都不是幽飏要的。

我偷眼看了看,树丛后,青色的袍角在飘动,幽飏的武功应该是能清楚的听到我们的对话。

“走吧,不然你师傅急坏了。”我索性略过这个话题,牵起了他的手,“先回去再说。”

“不!”倔强的人反拖着我的手,就是不肯站起身,双眼霍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跟你回去,你点我的穴我下次还跑。”

现在的他,似乎又是单纯的孩子气了,不满足他的要求,就死赖活赖着要,不答应就气鼓鼓的。

我的祖宗啊,这让我怎么答应?

我真的没有再多爷的想法了,更何况是那种心如万年寒冰,敲不烂打不碎捂不暖融不化的超级大冰块。

流星揪着我的手,整个身体往后倒着,似乎是要与我进行一场长时间的拔河比赛,我摇摇头,哄孩子一般,“我只能答应你,在山上的日子,你的师傅如果需要我照顾我会尽力,以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自然会全心保护你,保护你师傅,这样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