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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全美男后宫(女尊逍遥游之三)(297)+番外

“胎位不正,早产,羊水不足,父体身体太弱,可能无法正常生产。”柳梦枫一边闭着眼睛,一只手飞快的从怀中掏出匣子,手指飞速的摊开卷着的布包,运针如飞,极快的落在子衿的穴道中,“我现在以金针稳住你的本命真气,但是你羊水不足导致失血过多……”

“不准说!”我回头对着柳梦枫一声大吼,从身后抱着子衿,紧紧的箍在怀里,“没事的,没事的。”

他绽放着很浅很浅的笑,静静的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握着子衿的手,放在脸颊边紧贴着,“别睡,子衿别睡,我们说话,说话好不好?”

他轻轻的摇着头,唇已经雪白,脸色铁青,手指冰凉,“楚烨,出去,出去……”

“不行,我要守着你,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的,子衿。”他的手好凉,我怕我放开了就再也握不到了,“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我说,我说……”

“楚烨!”沄逸对着我摇摇头,“这个时间很长,你去换下这身血污是衣衫再来。”

默默的,摇头。

我不想,不想让子衿离开我的视线。

我恐惧。

“没有男人愿意被女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出去!”沄逸抓着我的手,将我推出门外,“相信他,也相信柳梦枫。”

站在门外,我只能看到人影的晃动,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不断在院子中走着,走着。

房间里,我心爱的男人在生产,却不是我的孩子,可我的担忧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你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等你醒来,我告诉你。

子衿,爱你。

一直都爱,从未改变。

这个孩子让我起名吧

虔诚的祈祷声在耳边飘开,月栖跪在地上,双目紧闭,两眼肃穆口中念念有词。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月栖,“别这样,地上凉。”

他抬起脸,几乎是一种乞求的目光,“楚烨,子衿哥会不会有事?”

安慰的拍上他的肩头,不知道是我抱着月栖还是他抱着我,或者是两个人互相紧贴着给彼此力量,“不会的,柳呆子的技术我们要相信的。”

理智在告诉我,子衿不会有事,但是情感上还是忍不住的去想,想任何可能,越想心越寒,越想人越冷。

“楚烨,你也担心子衿哥的是吗?”他看着我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衫,底下的衣服上隐约显露着斑斑血迹,我根本无心沐浴换衣,心乱如麻,“从来没见过你象刚才那样疯狂,不断的喊他的名字,谁叫你都听不到。”

“有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有那么失态,挤了丝笑容,“可能是我刚才紧张吧。”

他的眼神中有莫名的情绪在闪动,“楚烨是没有对子衿哥忘情吧?所以看到他满身血才吓着了,是不是?”

忘与不忘又如何?

故事的重点不是我对子衿有没有忘情,而是子衿已经忘记了我,他选择了别人,人生的路不再有我上官楚烨的存在,我就是想断了肠子,也不可能再得到他。

“我没亲眼见过生娃,只是吓着了而已,如果以后是你我会吓的更厉害,说不定就昏过去了。”半开着玩笑,想要遮掩掉心头最后一点失落。

无论如何,我希望子衿平安,健康。

月栖脸色一红,轻轻靠在我的肩头,“楚烨欺我无知,你在沙场征战的时候,你在江湖漂泊的时候,什么样的争斗没看过,什么样的惨烈没经历过,如果只是见血就让你吓成这样,我是万万不信的,你会失措、你会担忧,是因为你担心,你担心是因为你根本放不下子衿哥。”

屋子里的人影不断的晃动着,一会遮掩了投射在窗纸上的烛火,一会又挪开,我看着光线明明暗暗,心情也不住的高高低低。

握住月栖的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没有,你想多了。”

“你将子衿哥生产和我生产并提,证明在你心中从来没有将他当做过外人,你是爱他的。”

少见这样执着的月栖,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然为了这个问题而固执的与我讨论。

手臂猛的一紧,把月栖的身体拉着靠向我,嘴唇贴上他的耳边,“我知道你感激子衿,你一直都希望他能回来,我们能在一起,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嫁人了、怀了别人的孩子,正在里面为了他和他妻子的孩子而努力,无论你怎么想我怎么想,这样的话都莫要再提了,不能坏了子衿的贞洁,能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他抱着我,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轻吸着鼻子,“我以后为你生很多很多娃娃,我再也不提子衿哥,再也不提……”

“嗯!”汲取着月栖身上的温暖,嗅着那淡淡的檀香,如此善良的人义无反顾的追随我,我应该知足的。

屋子里的人一直没有声音,半点呻吟声都没有,我不止数次的怀疑子衿是不是昏了过去,可我也知道,他是温柔的外表倔强的性格,他不愿意让我听到他的痛苦,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任何一点难堪的地方。

子衿,为何如此?

“月栖,我记得在你房中的墙上,挂着一张琴,你去取来给我好吗?”

月栖的目光写满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有兴致抚琴,不明白刚才还疯了一样的我忽然变的这么平静。

但是他没有问,只是默默的点下头就匆匆而去。

琴被取来时,上面还落着浮灰,手指拂过,手指蹭着灰色脏了衣袖,琴声也有些晦暗。

很久没有人弹过了吧?皇宫中的东西,可能放在那几十年都没有人去真正的使用,就象我的某段回忆,也沾染了灰,很久没有擦拭了。

手指轻勾,琴声慢慢荡起,层层铺开,越过树梢飘入房中。

三月的春风,煦暖人心,三月的雨,缠绵悱恻。

我曾经醉倒在一个犹如三月春风的人怀里,曾经与他无数次的缠绵。

子衿,为你抚琴一曲,让你清心。

子衿,我不能进房,但是我能陪你,让你安神。

上官楚烨不再是你的爱,上官楚烨不能收下你赠送的‘千机堂’,但是上官楚烨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叫子衿的人。

房间里晃动的人影不再急切,似乎也被安抚着。

当初,他靠着我的膝头,弹奏着这只曲子,原来竟在记忆中如此的深刻,这些在我脑海中清晰的片段,子衿,你还记得吗?

嫁了好人家,从此有了安定的生活,比跟着我四海漂泊无依无靠强多了,真爱你,就该祝福你,真爱过你,祝福总是那么酸。

手中的琴越来越快,似乎是心情的宣泄,是对感情了断后的放任,是最后一次让唏嘘毫无遮掩的奔涌。

“噌……”手中的琴弦断了,琴音戛然而止,于此同时……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让我身体一震,与月栖同时对望一眼,“生了。”

琴,被我甩落在地,几步冲到门前。

门,忽然开了,沄逸的脸上有些倦容,“父子平安,楚烨你要看看吗?”

心情,雀跃无比,仿佛是子衿为我添了个孩子一般,两步窜了进去,兴奋的看着床榻上瘫软的子衿,“是公子,是公子,一定和你一样漂亮,一定是的。”

子衿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沉在被褥中,额头上全是汗水,只有那双眼依然透明温柔,看着我蹦蹦跳跳窜来窜去,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镜池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过来,伸到我的面前,“你要看看吗?”

“好啊,好啊。”满脸笑开了花,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包袱,轻轻的坐到子衿身边,放低身子,“子衿,你真本事,这么大一个娃娃。”

包袱里的小家伙,红通通的脸,皱巴巴的额头,活脱脱的一只小猴子,眼睛还没有睁开,正发出细细的哼声。

子衿声音细柔,“好丑。”

“谁说的。”我把宝宝放在他的胸口,指手画脚,“你看,睫毛很长,眼睛的弧度很漂亮,嘴巴的线条和你一样,等过两天长开了,肯定漂亮的一塌糊涂,你现在就能开始替他选老婆了,不是超级好老婆不要。”

子衿低头看着宝宝,温柔的笑了,脸上浮现出一种圣洁的光辉,美丽的耀眼,“楚烨,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好啊好啊……”我开心的手舞足蹈,子衿静静的望着我,又看看已经酣睡的宝宝,脸上神色复杂。

“子衿……子衿……”外面急切的叫声让我一惊,仿佛梦醒了一般。

这个,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资格替他取名字的。

拉开门,赫连冰桐全身是汗不住的喘气,越过我的身体就冲了进来,“子衿,男孩女孩?”

我微微一皱眉,声音不由的冷了,“子衿身子很不好,如果不是柳梦枫,你很可能大小都不保。”

她不置信的退了一步,“是吗?”

“身为人家妻子,你会不知道吗?”我别开脸,语气不好。

子衿浅笑,手指轻抚着手中宝宝的发丝,口气淡然中有些欣喜,“是男娃娃,很是漂亮。”

“男的?”赫连冰桐的脸色又是一变,“居然是男孩……”

我知道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谁都希望自己家的女孩越多越好,传宗接代么,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赫连冰桐的表情,回想起刚才子衿的生死一线,我忽然为他不值,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