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仙落卿怀(仙履奇缘系列)(18)

一语既出,嗡嗡的议论声突然响起,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而我,在与他眼神的对视间,明白的他所指的对象是谁。

“师傅,弟子虽然拿得第一,却不是所有初级弟子心服口服,弟子唯有替出韶子师叔管教这不将宗制放在眼中的弟子后再来领赏。”站起身,蹬蹬蹬的走到我面前,“小师妹,无极宗法,所有弟子均应参加比试,莫不是你不当自己是无极宗的人?”

“梵图子师弟!”二师兄的身体拦在我身前,“小师妹刚入门不过半月,还未过静心修行期,怎能参加比试?”

“宗法并未严明,未出静心修行期的弟子不得参加比试,当初凝冽师叔祖也是在静心修行期就拿到初级弟子比试的第一。”一句话顶的二师兄半天说不出话,他抽抽嘴角,“我也不会欺负小师妹,只不过是例行过场,开始她就认输便行。”

话说的滴水不漏,我知道,我不能让二师兄再为难,那个秃子,不过就是想我在大家面前认输投降,扳回自己丢掉的面子而已。

轻轻的推开二师兄,我坦然的迎向他,一只手捏上鼻子,重重的一擤,黄黄的鼻涕挂在手指中,随意的一甩,“啪!”挂上了他道袍的前襟。

手指在身上随意的擦擦,我吸吸鼻子,“秃子师兄想怎么比?要我现在求饶是么?好啊,我打不过你,我才入门半个月,你百年道行就是打过我又怎么样?”

他的眼神不可置信的从胸口那一坨粘腻的黄色转到我的身上,全身再次无法控制的颤抖,“你,你居然敢脏了我的道袍。”

“师兄保养的不错!”我咧嘴一笑,“人家六七十就抖,您老人家一两百岁才开始抖,不错,不错,明天开始就要口眼歪斜,大小便失禁了。”

面前的人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胡子眉毛都竖了起来,一竖手掌,“小师妹,只要你在我面前走过一招,梵图子这第一让给你。”

我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就这么善了,我的贱嘴巴又给自己惹事了,可我不后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敢打死我不成?

“那开始吧!”我轻松的扭扭腰,口里喊着,“一,二……”

三字根本没出口,我的人已经窜了进去,为什么是进去?我现在是哪人多往哪钻,哪挤窜哪,不时的扒拉着人往身后丢着,直到人群深处,“三!”

我猛的一推身边的人,十几个人排排的往后倒着,各自拉手的,拽脚的,稳身形的,我继续往人群中挤着,弯腰,挤腿,蹭手,钻裤裆,这都是我当贼以来最拿手的东西,我胖,不代表我不灵活,他人高马大的,只会比我艰难,不会比我舒服。

我在人群中钻梭着,脑袋后面突然一阵凉风。

该死,这家伙想揍死我。

我猛的甩头,一个手掌带着风声扑向我的面门,耳边似乎听到了呼呼的寒风,眼睛看见的,却似乎是无限放慢的动作,慢到我能清楚的看见他手掌中的掌纹。

身体里两股莫名的气流在这一刻突然启动,暖意罩上我的全身,我仿佛看见身前一道紫色的屏障薄薄的覆上我的身体,那凛冽的寒风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抬起右手,与面前的手掌硬碰硬的一撞,他的掌心涌过无边的力量,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一掌拍成肉泥时,我似乎看见自己的手掌变成了金色,冷冷的气流顺着血脉通向掌心。

“啪!”清脆而短暂的一声,我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他,几乎同时几个大退步,撞上身后的道士,稀里哗啦摔成一团。

“天哪。”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还是那胖胖圆滚滚的手,哪里有变色?难道刚才我眼花了?不可能啊,甩甩胳膊,不冷啊,刚才那股寒气呢?

“哪里来的邪魔外道,居然敢在无极宗内闹事!”他推开身边的道士,手中飞快的结着手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诛邪!”

一柄红光四射的剑从他身后飞出,直奔我的胸口,而我,只能傻傻的看着那红光及体,不知所措。

第二十一章 大胆求亲

那剑好利,剑锋上的光芒刺花了我的眼,我伸手挡在眼前,却不知如何抵抗那越来越近的利芒。

剑锋与我胸前的紫色不断的对抗着,他结印的手开始抖动,似乎在全力以赴,渐渐的,我感觉到胸前的紫色被那剑锋突破了一个点,火热的一点透过我的道袍,刺向我的心口。

完了,这次死定了,这个东西一准刺我个透明的窟窿,我的心,充满了绝望。

就在那剑刺入道袍,碰上我胸前的肌肤时,突然红光一敛,“当啷!”清脆的落地,失去了那耀眼的光芒,就是一柄普通的铁剑,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

“我的剑!”他一声大吼,口中再次念念有词,可是刚才还与他心意相同仿佛长了翅膀的剑,现在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怎么叫也不动弹半分。

“这是师祖赐我的剑!”他悲愤的像是我杀了他全家般,扑向地上的剑,小心的拾起,手一触上剑锋,扭曲的脸望着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污秽之物,毁我灵剑?”

污秽之物?那是啥?

我摸摸胸口,突然捂上了嘴,我不想笑,真的不想笑,可是,可是……

那里分明是我早上想要偷溜去洗,却因为二师兄的出现慌忙塞进胸口的亵裤,那上面,还沾着我的葵水呢。

我很想同情他,师祖赐的剑,低级弟子多么无尚的光荣,就这么活活的被我毁了。

“活该,说好一招的,你居然偷袭!”我耸耸鼻子,给他一个鬼脸。

他突然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殿下,“师祖,弟子恳请师祖惩治妖人。”

“你才妖人呢!”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他这么口口声声的算什么,忍不住的冲到他面前,飞起一脚踢向他,“仗着百年道行欺负我才入门半个月,打不过就说我妖人,歪树也会出甜果,正草未必不低头,你这个正派中丢人的家伙,几百年白活了。”

“好了!”一声轻语,却如醍醐灌顶,让我不自觉的停止了谩骂。

委屈的抬起头,最上座的一位道袍老者终于抬起了低垂的眼皮,长长的雪白眉毛,长长的胡须,庄严却慈祥,温和的看着我,让我这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一下子没了。

“老爷爷,哦不,师祖?师叔祖?”我抓抓头,“我也不知道叫您什么,不过我不是妖人。”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我竟然如沐暖阳,突然想起了那收养我长大的老家伙,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过来,让我看看!”他对我一招手,我乖乖的爬上台阶,没有想到远远的跪着,轻轻的在他脚边坐下,蹭上他的膝盖,一如曾经在老家伙的腿边。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顶,我能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顺着头顶流过四肢,再重回头顶,全身说不出的懒洋洋和舒服,我甚至眯起了眼,象一只享受太阳的猫儿。

“你多大了?”

“十四!”冲口而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我瘪瘪嘴,“可是我被人刺了一剑,我的朋友以为我死了,就把我埋了,等我醒来,突然发现过了两百年,也许,我应该是两百一十四。”

“哦?”他有些意外,“能说来我听听吗?”

他的眼睛,仿佛带着看穿人心的力量,我不敢骗他,也不想骗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所有的经历说了个清楚,只是隐瞒了浔。误入无极宗的事,说是自己随意流浪,突然发现自己不畏寒冷,好奇心下才想爬到山顶,结果碰上雪崩。

“呵呵,原来是你的调皮,才让连月宗失去了比赛的资格,只是他们也不该对一个乞儿如此下狠手,亏我们自诩正派,为小事欺凌弱小,这行为与魔,邪,妖的行为有什么分别?”他声音不重,只是眼神一扫梵图子,突然的凌厉让我一哆嗦,“梵图子,你修为确属初级子弟翘楚,心性却不如一稚子幼儿,她尚有正义之心,你却恃强凌弱,我罚你面壁百年思过,望能清心明智。”

“是,是,弟子明白,弟子明白……”他惶恐的磕着头。

“师祖还是师叔祖爷爷,我想参加三百年后的七宗比试,您能让我参加吗?”现在的我,早没了要出去的念头,泡到那个美男才是正题。

“七宗比试那也要你先通过宗内比试,这个我不能徇私,若是你有其他想法,再说来听听,我考虑能不能帮你。”

越是与他接触,我越是找到了死老头的感觉,开始他们的样子,都是唬人的啊,活的再长,也是可爱的老头。

“那你有什么是能帮我的?”拽着他的袍角,我撒着娇。

“这个嘛,比如说,有诚心的弟子希望我破格收徒,或者是想结成道侣的宗内弟子,真心请求,我都会帮忙。”他看似古井不波的话,却是重重的咬了前面一句,从小看人脸色的我,怎么会不懂?

“扑通!”我跪在他面前,“弟子诚心诚意的请求,求爷爷您老人家大发慈悲的收我做徒弟。”顺带一个憨憨的笑容。

他拈上胡须,给我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我紫元千年未收徒弟,临了渡劫前却碰上你这么个刁钻的孩子,好,看你已经是金光后期的修为,我就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