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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落卿怀(仙履奇缘系列)(77)

他衣衫微扬,似是不自觉的抖动一下,半晌无语,我望着他的背影,期待着……

幽幽的一声轻喟,他的声音第一次让我听到了为难,“我不能。”

是的,不是我不会,而是我不能……我视作天人般的师傅,终于有他不能触碰的东西。

“师傅!”我坚定的抬起头,“那么紫涧求您,求您最后一件事,我身体的龙气已经化开,却已身中血咒,紫涧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只是不想害了初云,我不想初云为我死。”

“初云?”他的声音一晃,“辰初云吗?”

“师傅您认识初云?”我惊讶的出声,他居然认识初云?那他是谁?初云是不是也认识他?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我也许再没有机会见到初云了,师傅的身份,不知道便不知道了。

“他这一次居然将龙珠赠给了你?”幽幽中又一次出现了惊讶。

“师傅,我只求您,将龙气逼出来,我解不了血咒,若三月期满便会害了初云,您如果真的与他是旧识,紫涧求您千万保住初云的性命。”我在他身后磕着头,一下下的咚咚声,诉说着我心底最后的希望。

“那苍凝冽呢?”清幽的声音,问候着我熟悉的一个名字。

这下我真的傻了,差点找不到舌头的位置,“凝冽,凝冽哥哥,我,我……”既然当初的我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自言自语指天画地的要追到苍凝冽,他记住这个名宇就没什么稀奇的,我稀奇的是,他的话语里,似乎对苍凝冽有熟悉感。

心一横,我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师傅,我中了这个血咒,除了寒隐桐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碰我,可是初云的命在我手中,还有凝冽哥哥,还有浔,他们对我情深义重,如果解不了咒,我就不想再拖累他们下去了,我死了,也好过拖累他们一世,三个人的情债,我撑不下去了。”

“寒隐桐?蛇妖叫寨隐桐?你说的浔是紫浔?”他的声音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急切。

“啊,师傅你?”若说他认识初云,我能解释的通,都是神仙应该有机会碰过,认识凝冽哥哥,我也能想明白,同在无极宗的山中,可是寒隐桐和浔?一个是妖,一个以前和我一样是乞丐,怎么有机会认识师傅?

“为什么居然会是这样?他叹息着,没有任何向我解释的迹象,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对着溪水,身后是同样默默注视着他的我,脑海中一片混乱。

“师傅~”我鼓起勇气,唤着他,“紫涧求您,逼出我的龙气吧。”

白袍一抖,三根几乎透明的指尖伸出,一道气息寒冷如冰,侵入我的体内,我溢满全身的气息顿时被它压制,越压越小,越压越小,象一颗透明的珠子,躲在我的身体里。

“龙气已被我压制,倘若你死,龙气会自动回到我这,至于现在要不要取出龙气,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师傅清幽的声音逸满惘怅无奈和犹豫不决。

“谢谢师傅!”我欢呼的想要跳起来,沉重的脚步踢到石子,险些摔倒,我忘记了,自己又成了一个扑通人。

白袍一抖,又是一股气息打入我体内,我明白,是师傅将自己的气息借了一丝给我,其实师傅真的是极好的人,不能为我解血咒或许真的有不能说的苦衷,我不怨他。

第七十九章 情断隐桐

师傅有他难以决断的事,我也有自己需要平静的心,也许是失去过一次内息,对于这一次,我不但不难过,想起能从此解脱初云,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是柔柔的笑了。

仰塑山顶,耸入云霄,山顶隐没在白云之中,这里应该就是云渺峰了,可是我再没有任何勇气上去,云渺峰的主人现在有没有回来?我离去前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脸颊贴上石壁,再一次拥抱它,仿佛在拥抱着它的主人,闭上眼,回味着他的容颜,在微笑中自我温暖着。

放开手,我驾起秋水剑,离开我熟悉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着,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我的身体,迫使我必须折断和他们的情缘,逃避了苍凝冽也就是逃避了无极宗,我生活了三百年的地方,天下之大,紫涧竟寻不到栖息之所?

不对,我脚下一停,秋水剑停在空中,我走前师傅说的是,要不要取出龙气,让他再想想,初云的三个月期限只有两个多月了,如果不取出来是不可能的,那师傅犹豫的是什么?

不取出来,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救我,解血咒,难道师傅不能下决心的,是这一点?

脚下的秋水剑突然一晃,我仅存的气息有些控制不了它,我慌乱的指挥着,凌乱的内息让我不得已降下了剑,调息着。

手指弹着秋水剑,真是一泓秋水,毫发毕现。以后我再也不会见初云了,也不可能与苍凝冽和浔有任何牵扯,也不可能再御剑飞行了,秋水剑将是我永远的一个纪念,对他们的追忆。

“你看来不错啊,那点小毒果然难不倒辰初云。”身后一个媚声,带着不正经的笑。

我忽的转身,手掌已握紧秋水剑。

银色的熟悉身姿,随意的靠着,长腿抖着,完美的身体曲线在柔韧的腰劲下弯出性感的姿势,嘴角噙笑,含着一丝嘲弄,凤眼飞挑,绿瞳半眯,手指拨弄着红色的发丝,发梢一下下骚着掌心,打着圈。

“你那几位爱人呢?”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姿态,眼神望着我,“不是个个情深义重的吗?莫不是你这不能碰的玫瑰让人失了耐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平静的仿佛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妖王大人,幸会。”

“一个人出来?是来找我的吗?”他瞳孔一缩,再次懒散的扭扭腰,“想我给你解咒?”

“你会解吗?”我哼着,冷笑。

他展露一个魅惑的笑容,舌尖划过双唇间,轻巧的勾着,“你恨我吗?”

“哈!”我忍不住的失笑,“你想我恨吗?”

“想!”他点着头,丝毫不隐藏他的想法,“有爱才有恨,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恨我。”只是声音,怎么听都是调侃的味道。

这就是他,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永远看不穿的心,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我没有兴趣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望着他的眼睛,看见他在这句话后闪过的不明白,我顿了顿,“因为我从未想起过你,改天我知道了,会告诉你。”

“你想知道为什么这个血咒无人可解吗?”银色的衣衫微微飞扬,他美丽无双的容颜诡异的隐藏着什么。

我抬了抬眼,没有说话,他这样,不就是等着我发问吗?不说他一样会告诉我答案。

“这个血咒,只有我不动心的欢好才能成功,辰初云肯定猜到了只有龙族才能解这个血咒,要解我的血咒,只能和我一样,无情的欢好,但是他动心了,他永远解不了了。”他笑的有此疯狂,“龙族,高贵的龙族,能解你血咒的人除了辰初云,就只有他爹了,你认为辰初云会这么做吗?”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说,怎么下的咒怎么解,我终于明白了,也恍然了师傅为什么说他不能解。

“是吗?”我依日没有半分的惊悸,“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反应恼了他,他终于动了,突然身影一闪,站在我面前,手指扣着我的下巴,脸离我只有半寸,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唇擦着我的唇一扫而过,温热的气息带着他独特的香气染上我的颊:“想重温一下你我的缠绵吗?”

我动也不动,不曾因为他的靠近而躲闪,也不曾因为他的贴上而激动,简单的形容——无动于衷。

“我没钱,付不起夜渡之资。”抬起眼,我不带任何感情的出口,“妖王大人抬爱,让大人如此身份伺候床第之间,紫涧承受不起。”

“你在嘲笑我?”他的眼光一冷,扣着我下巴的手上用力,迫使我贴上他的唇。

冰冷的心,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暖的唇;无情的人,为什么偏偏有一张多情的面容?

他舔咬着我的唇,吸着我的舌,在我的口腔内长驱直入,搜刮着所有的汁液,含着我的唇肆意的吮着,手掌扣着我的后脑,不让我有闪躲的机会。

何必呢?这是欺人还是自欺?明明是仇人,他想看见我什么反应?

我睁着眼,与他对瞪着,碧绿的双眸就在眼前,我眼底的嘲弄怕也被他全部收入眼中了吧,无所谓,本就不在意,哎,我的初云,凝冽哥哥,浔……

心底一抽,隐隐的犯着疼,情犹在,人已渺,相见无期。

“你在想别人?”他突然咧着嘴笑开了,严重的寒冰之气更甚,“真的不恨我?”

“你见我只是想问我恨不恨你?”我无奈的摇摇头,“寒隐桐,当初我会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一场噩梦,以为和你有什么能让那场梦不在现实中出现,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是我多心了,所以……”我抱歉的望着他,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

“既然如此……”他收敛了微笑,“我想要你身上的龙气,你给不给?”

“有本事就拿吧。”我心头一凛,一摆手,他下意识的一退步,我只是拂了拂长发,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