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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54)+番外

“若是被她察觉你不是处子之身,你以为她又会饶过你吗?”男子哼了声,“待我们将物品全部变卖成银钱,就找个山水优美的地方结庐而居再不入江湖,她又上何处去寻?”

女子轻轻的点头,“陌容,你千万莫要负我。”

“一生不负你。”男子温暖的声音中拥上她,两人重叠相拥的身影渐低。

风琅琊唇边的笑意更大,冷冷的嗤笑声在他耳边回荡,“陌容,怕不是传说中的‘多情浪子’言陌容吧,你信他会专心对一人吗?”

单解衣但笑不语,“这个,与我们的事无关。”

“我只知道他认钱不认人,仗着一张桃花粉面专干些欺骗有钱女子的行径。”他笑着摇头,“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般油盐不进冷静泰然的。”

“艮”字房和“离”字房都是单身的客人,没有交谈没有话语,自也无需探听,而当他们慢悠悠走到“震”字房边时,话语声差点让风琅琊笑的滑到地上去。

“师尊,你真的就这么让那对狗男女嚣张下去吗?”女子亮丽的嗓音里带着不愤,再是压低也按捺不住冲口的火气,“柳儿丢尽我们门派的脸面了,为何您不让我去抓了她过来领罪?”

“别急。”女子冷冷的嗓音中也有掩饰不住的怒火,“第一,我们入这下五门的地方已是丢脸,我不想他日被人传扬我们在这里出现。第二,你在这里随意动手,他们可以请求余白乔的帮助,事情只会更糟。不如等三日后出了大门再抓他们。”

这一次,连一向从容的单解衣也笑了,轻轻的捂着唇,在风琅琊猜测的目光中传声,“‘飘渺仙楼’柳轻韶。”

风琅琊笑的更凶,憋忍着飘身到了院落中,才扶着桌子不住抖动身体,颤颤的笑声传给她,“我若没记错,当年的夜无双也是勾引她的弟子,被你杀了;怎么这一次她弟子又被勾搭,还是被你撞见?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缘分啊?”

缘分多着呢,如果她没记错,她与柳轻韶还曾经有过对掌之缘,如果被柳轻韶知道当初“蓝衣坊”中以轻功压制她的人就是抢着替她清理门户的“紫衣侯”话,还不知道脸色会变的如何难看。

等他笑够了,她的眼神示意着继续的光,“坤”字房中是陶涉,自然无需打探,那他们只剩下最后的一间,“坎”字房。

房间里灯火还亮着,看不到房内人影,两人不敢靠着太近,屏息在阴影处静静等待着。

他贴靠着她,身影融在月色的角落中,呼吸细细的打在她的脸上,绵长飘忽。

他的气息浓烈笼罩上他,不是猜测中的酸臭之味,而是非常舒服的草木之气,糅合着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侵占着她的呼吸。

她不急,他更不急,双手圈拢着她的腰身,仿佛是在用那双大掌丈量她的纤细般,她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才察觉他的宽厚高大。

她目光盯着面前灯火明亮的窗户,没有察觉身后人那慵懒的眼神中,一缕笑意在眼底闪烁。

他的下巴支在她的肩头,懒的几乎将全部重量都挂在了她的身上,“不是说房中有五个人么,都是哑巴吗?”

越是沉默越显神秘,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人影,里面的人就仿佛一尊尊石像似的,听不到半点声息。

“我听到四个人的呼吸声。”他声音细细的,“高手的呼吸,还有一个似有若无的,如果我没听错,这人能上‘风云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了。”

他眼中跳动着更加好奇的目光,扣在她腰间的手捏了捏她纤细的腰,“我们再过去点?”

“唰……”一枚树叶飞落,飘在她的肩头。

她与风琅琊同时一惊,回首。

月下,“离”字房的门边,站着神情悠闲的女子,拈着发丝,脚尖在地上闲闲的蹭着,与两人的目光想对,扬起微笑,在目光相对的刹那,转身入房。

正文 竞价生变,再闻“清风暖日阁”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的交易再度到来,但这一次却不是昨日乱哄哄的场面,大家静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

余白乔的身边,十余个箱子扣着,看不清楚里面放着什么。

当十个箱子被摆上台面,余白乔手指一伸,“这里有十口箱子,每口箱子标价十万两,大家看中哪个,大可下手买去,只是如果有人同样看上,就只能竞价了。”

有人按捺不住,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箱子里是什么,奈何每口箱子上,都挂着一把黄铜大锁,将箱子锁的死死。

“余庄主,这箱子里是什么?”细细碎碎的声音中,前排人扯起了嗓子。

余白乔微微一笑,“想知道是什么吗?十万两,买去就知道了。”

“啊……”有人面面相觑。

余白乔扬起声音,“这十口箱子中的物件,有的可能值百万两身价,有的可能只值几百两,当面开箱,当场验证。太严谨的交易中,我们不妨热闹热闹,比比看谁的手气更好?”

“这要是都是便宜货,只有一个贵重的怎么办?”不满的声音小小的传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你是新来的吧。”人群里有个声音不满的吼了出来,“余庄主的惯例,三个箱子次货,两个箱子平价货,两个箱子高价货,三个箱子极品货,从价值算早超过了四百万两,全部箱子底价才一百万两,拍下来当场开箱,童叟无欺。”

一阵哄笑声中,开始质疑的人默默的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就是赌运气了。”有人的眼睛亮了,手指间的铜板转的飞快,嘿嘿笑着,“我喜欢。”

“那你去买几个玩好了。”她眯着眼睛,看着那懒靠在软榻上的人。

“我没钱。”他回答的干净利索,顺带抖了抖那身破烂的衣服,尽是窟窿眼。

“你是没钱,还是把钱都给别人了?”她话中有话,“那‘艮’字房中的楚豪少,出手大方,引了多少女子暗送秋波,昨日兑字房的女子恨不能眼珠子都飞去,整个人扑入他怀里,你敢说当真一点和你没关系吗?”

“还真和我没关系。”他噗嗤一声笑,“我只是恰巧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而已。”

她抬了抬眼皮,“什么人?”

“你告诉我‘离’字房中那女子是何人。”他无赖的笑着,“一个换一个,很公平。”

单解衣手指勾着酒壶,淅沥沥的慢斟,优雅的执起酒杯。

“你这个样子不适合这么喝。”他的手忽然从边上伸了过来,快速的从她掌下将酒杯抢走,仰首倒入喉间,舒坦的擦擦嘴角,挤挤眼睛,“这样才行。”

“想骗我的酒就明白的说。”她平静的再斟上一杯,对于他无赖的行径早已习惯。

“不觉得抢来的东西特别的好么?”他的脸凑上她面前,“吃东西要抢着吃才有味道,穿衣服要抢来的才觉得特别华丽,老婆么……”

“要每天和其他夫君干上一架爬上的床才特别爽,是吗?”她沉静的喝着酒,品味着美酒在舌尖流转的香甜。

风琅琊眼神诡异,古怪的望着她,“你粗俗了。”

“噗。”口中的酒喷出,一滴不漏的正中他的脸,单解衣捂着唇,轻轻咳着。

他也不恼,舌尖舔了舔淌下的酒,砸吧着嘴。

果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的优雅自律几乎都抛到了脑后。单解衣摇摇头,无奈。

“有些人有很多种身份,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但是有些人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挺出名,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单解衣,笑了。

外间大厅里,已开始了第一次的拍卖,只是刚开始,大家都有些小心翼翼。十万起价,一万一万的往上加着价,到了十五万两,就无人竞价了。

最先驳斥男子的大汉站起身,豪迈一笑,“在下为余庄主开头,二十万两。”

掌落定的声音里,他大步走上台,随手一指二号的箱子,“在下家中行二,就选二号。”

一把钥匙放入他的手中,余白乔伸手示意,“请。”

“喀喇。”锁被打开,勾引着众人所有的目光翘首企盼。

一个小小的白瓷梅花瓶,男子拿在手中颠了颠,仔细的看看,余白乔在旁边开口,“这是平价货。”

这意味着男子十万两银子打了水漂,但是在坐的众人,有人脸上有了些许窃喜的表情,少了个平价货,大家得到高级货的几率也就高了不少。

男子冲着余白乔拱拱手,“庄主公道,这瓶子出手少说十五万两,放三两年只怕要翻倍了,我不亏。”

他抱着瓶子下了台,余白乔做了个请的姿势,“下一轮的竞标,开始。”

这一次的竞价,显然比开始要热烈的多,价格一路从十万冲破二十万直到三十万才有渐渐缓和下来的态势。

“还有人出价吗?”余白乔的嗓音稳稳的传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手掌轻轻抬了起来。

就在手掌落下的一瞬间,“艮”字房里传出了男子低沉的嗓音,“三十五万两。”

这是八个房间里第一次有人出价,开口就惊了不少人,一开口就加了五万两,更无人敢追价。

余白乔的手拍在桌面,震动更像是在众人心头,“请‘艮’字房主人上台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