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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宿命去死(2)

“原来仇夏竟然是金子爸爸的私生子……”

“原来金子爸爸最后不是被气死的……”

“原来前世那些事是那个狼崽子为了报复而提前策划好的……”

“原来金子爸爸一辈子养了那么多小情儿,就现在这个狐狸精和她肚子里的狼崽子是因为感情恨着他,而不是因为财产记着他的。”

“原来……”

“原来……”

“原来我已经站在了分叉点上,我该怎么办?”夏建辉稍显烦躁的看着自己的小胖手,“我还能怎么办?”

不知不觉,最后一句便问出了声,夏丽妮迷迷糊糊睁开眼,戳戳夏建辉的脸蛋:“弟,你说啥?”

夏建辉缩缩脖子,笑眯眯的看着夏丽妮:“我在想怎么才能把狼崽子养成兔子……”

夏丽妮扑哧一笑:“你傻呀,狼怎么可能养成兔子,顶多养成狗。”

第2章 夏老爷子的干预

堂屋里传来银子妈妈掏灰生炉子的动静,夏建辉哆哆嗦嗦的拽过夏丽妮和他的棉衣棉裤塞到褥子下就赶紧缩回了被窝等着炕变暖,昨天折腾的忘了把棉衣棉裤压在枕头下边儿了。

夏建辉闭目养神,顺便想心思。

夏丽妮竖着耳朵听着堂屋的动静,发现没有争吵声后轻轻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屋外就飘来一股玉米碴子粥的香味儿,夏建辉嗖然睁开闪亮的杏核眼,拽出棉衣棉裤开始往身上套:“姐,快起床,银子妈妈已经做好饭了!”

夏丽妮看着夏建辉的目光里有一丝羡慕,闷闷的应了一声,开始慢吞吞的穿衣服。等夏建辉洗完脸坐在小炕桌边上的时候,夏丽妮才刚开始洗脸。

金子爸爸和银子妈妈在冷战,家里气愤不是一般的压抑。夏建辉在心里叹了口气,收回在窗台上摩挲了好一阵的小胖手,甜笑着扑到装睡的夏来金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冰凉的小手塞到了夏来金脖子里:“爸,该起了!”

“嘶!”夏来金抽了口气,伸出有力的胳膊抱住圆滚滚的夏建辉狠狠的亲了一口,“混蛋儿子,想冰死你老子啊!”

夏建辉得寸进尺,搂着夏来金的脖子:“捂捂手。”

夏来金咧着肿了半边的腮帮子笑了笑,把夏建辉搂进被窝里,直到夏建辉的手心被捂出了汗才松开他,起床穿衣服。

夏丽妮见了,眼神亮了亮,乖巧的爬上炕,盛了四碗粥凉着。

银子妈妈端着炒好的鸡蛋咸菜进屋,绷着脸把碟子往桌子上一顿,数落夏建辉:“胡闹什么,赶紧吃饭。”

夏建辉赶紧在炕桌边上坐好,故意对着眼神又暗下去的夏丽妮吐吐舌头,帮她舀了一勺鸡蛋放在粥碗里,心里却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金子爸爸洗完脸胡乱擦了一把,斜睨着盛好的稀饭冷哼一声,就顶着他那乌青的眼圈,带着肿的老高的左腮帮子,傲娇的空着肚子骑摩托车走了。

夏丽妮小萝莉的情绪更加低落,撅着嘴勉强喝了小半碗粥,也背起书包闷闷不乐的去了学校。

只有夏建辉仍然跟个没事人似的,喝完一碗不够又拽过金子爸爸那晚喝了,最后又喝了夏丽妮小萝莉剩下的半碗才放下了勺子。

金子妈妈看着三个空碗和少了小半盘的鸡蛋咸菜,目光有些……纠结:这儿子真二。

“二就二吧!一会您就该觉得我不光二还傻了。”夏建辉在心里默默回应银子妈妈,若无其事的用手帕抹抹嘴,笑眯眯的跟银子妈妈说了一声就鼓着肚子打着嗝顶着金子妈妈异样的目光溜达着去了爷爷家。

夏建辉坐在奶奶家热乎乎的炕头儿上,趴在窗台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院门,心里有点儿没底。

去晨练的夏爷爷终于推开了院门,夏建辉猛地往后一仰,在炕上打了个滚儿,骨碌到墙边儿面对着墙蜷着身子缩好,深呼一口气开始酝酿感情,在夏爷爷推开里屋门的瞬间准时皱紧眉头开始挠着墙唉声叹气。

夏老爷子骨子里十分传统,重男轻女,偏爱长孙,最疼二叔夏来银家的哥哥,好在夏建辉到底占了个长房长孙的名头,夏老爷子对他还是有所偏爱的。所以夏建辉稍微下了点饵,夏老爷子便上了勾,趴在炕上,摸着夏建辉的脑袋瓜问:“呵,你这小毛孩子也知道害愁了?怎么了?”

夏建辉压下对银子妈妈的愧疚,就坡下驴,仰起头,泪汪汪的盯着夏老爷子,扁扁嘴,闷闷的说:“爷,我爸说我马上就要有弟弟了,我爸想要,我妈不让。”

有时候话在精不在多,夏建辉居心叵测的一句话说完,也听过村里一些风言风语的夏老爷子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紧跟着就发了火。

这时候村里还没有电话,夏老爷子硬是驱着四叔夏来宝骑着大二八自行车,赶了五十多里路去厂子里招夏来金回来,又驱着夏奶奶去叫回了到邻村赶集的银子妈妈。

银子妈妈进屋不悦的剜了一眼夏建辉,朝着坐在炕沿上的夏老爷子喊了声“爸”就不再吭声。

夏老爷子在鞋底子上磕磕烟袋锅子,张张嘴,叹了口气,说了声“坐”,就抽起了旱烟。

这一声坐,这老少三人就一声不吭的坐了一上午。

夏来金用摩托车带着夏来宝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夏奶奶在堂屋蒸馒头、炒白菜豆腐。

夏建辉忍着满屋子辣嗓子的老旱烟味,趴在窗台上盯着院子里的黑枣树想心思,夏老爷子坐在炕沿上仍在抽着他的烟袋锅子,彪悍的银子妈妈板着脸坐在柜子边的凳子上一语不发。

夏来金不着痕迹的踢走夏来宝:“爸,你急乎乎招呼我回来,啥事儿啊?”

夏老爷子猛嘬了一口烟袋:“听说你又要当爹了?”

夏来金脸上的笑一僵,瞪了一眼银子妈妈:“你听那老娘们胡咧咧呢,没有的事儿。”

夏老爷子一烟袋锅子忽地抽到夏来金肩膀头子上:“我让你不着调!挺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你就给老子作!”

夏来金不敢挡,不敢躲,生挨了夏老爷子几烟袋锅子:“爸,你消消气,我没真想跟银子离婚……”

夏老爷子听了被气得直哆嗦,一脚踹在夏来金大腿上:“还想离婚?才赚几个臭钱就搁不下你了?啊?夏来金,只要你老子我活着一天,抛弃糟糠之妻这种事你就想也别想!咱们老夏家跟着你丢不起那人!”

在夏老爷子的烟袋锅子的淫威下,夏来金挨着抽、老老实实的又交代了遍前因后果。无非就是和在外边认识的年轻妹子一见钟情,又没管好自己的裤腰带,一不小心就跟你人家滚进了一个被窝,最后事儿闹出来了,年轻妹子就狗血的怀了孕。

上辈子这事儿没人告诉夏老爷子,所以闹到最后就是年轻妹子去做流产,银子妈妈和金子爸爸的生活继续,然后二十多年以后,突然冒出那个自称是年轻妹子和金子爸爸私生子的狼崽子仇夏,对夏家进行了一系列堪称疯狂的报复……

金子爸爸,妮子姐姐和他,可谓是无一幸免。

夏建辉重活这一回,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个正常点的家,如果能像冀二叔家那样就更好了。

然而,这有多难夏建辉心里明镜似的。

一个金子爸爸就够他头疼的了,如果再添个防不胜防的狼崽子来找麻烦,他真不能保证自己的小细胳膊能拧赢命运的大腿,所以他选择了委屈银子妈妈。

最后,夏老爷子在确认外边那妹子怀的是个儿子后,果然如夏建辉所愿那般拍了板:“孩子是夏家的种,不能放在外边儿,等孩子生下来后必须抱回夏家……”说着,夏老爷子又狠狠的踹了夏来金一脚,“但是,以后你不准再跟那女人有来往,要是再让老子知道你在外边对不起小辉他妈,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银子妈妈闻言立马变了脸色:“爸,现在国家政策严,生小辉那会儿就罚了款,哪还能养别人家的孩子?”

夏老爷子撩起已经下垂的眼皮子瞥了银子妈妈一眼:“那是别人家的孩子么?那是金子的种!啥也别说了,罚款我出。”

“爸,这不行,我们有……”夏来金的话没说完,就被银子妈妈打断了,“爸,村儿里人都看着呢,大家伙心里都明镜似的,谁信那孩子是我刘招银生的啊?到时候拿什么说辞去交罚款?”

“啪!啪!啪!”夏老爷子用烟袋锅子使劲敲了三下炕沿儿,“那就算抱养!不管用啥法子,这孩子不能搁外边儿,他得姓夏,所有费用归我,孩子归你们养,就这么定了。”

银子妈妈还要再争,被金子爸爸横了一眼。夏建辉觑准机会扑到夏来金怀里,眼巴巴的看向银子妈妈:“妈,我饿了。”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银子妈妈找到宣泄口,把气都撒到了夏建辉身上。夏建辉蔫不拉几的把脸埋进夏来金的脖颈,蹭啊蹭,一声不吭。

夏来金扭脸贴贴夏建辉的额头:“少说两句,混蛋儿子头怎么这么热?”

银子妈妈也伸手贴贴夏建辉的脸蛋儿:“发烧了。”

夏来金:“你这败家老娘们咋看孩子的,连发烧都不知道?”

银子妈妈:“放你……屁,还不是你这当爸的不着调给害的啊!肯定是昨天晚上光着脚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