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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郎(19)

这算理由吗?

就算是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交谈,他大可说什么巴图、哈达、满日拉图之类的男子名,不是更为安全吗?

“只是觉得这个称呼太高贵了,不适合我。”她掬了捧水,拍上脸颊,随意的摇了摇头。

“你很在意这个名字?”对方的提问让她身体一僵,“还是说,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没有!”身体不由直了直,她压着嗓音,努力让自己平静,“孔雀翎这个名字少有人用,好奇你怎么想到的。”

“忽然想到的。”他的解释,和没有解释没有任何差别。

“从你嘴巴里,似乎撬不出任何答案。”她意有所指,而背对着她的人影,平静如常,不为所动。

她靠着浴缸壁,轻轻吐了口气,“那么换个问题,女皇要立你为王夫,对不对?”

这个问题,憋在心中很久了,甚至比那个名字的答案更让她牵挂,因为这关系到她对自己历史知识的认知。

叶卡捷琳娜二世居然有立王夫的想法,那历史上她不曾再嫁又是为何?

他手指点在脸侧,淡淡开口,“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欺负我蠢?”她的声音清脆利落,显然温暖的水舒缓了疲惫,让她恢复的不错,“沙俄皇宫中的贵族均信仰的是东正教,她今天问教皇的话难道我听错了?她想嫁的男子是不信仰东正教的人,而放眼此刻沙俄皇宫,再看你们之间的暧昧,你难道想告诉我,她要嫁的人不是你?”

她嘿嘿出声,甩了甩头发,从水中站了起来,带落一片水珠,溅上他浅色的袍角,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深色痕迹,“我会听错,奥洛夫也会听错吗?他忽然不顾礼仪的针锋相对,难道不是因为妒火上脑?”

悠然的人影从椅子上转了过来,浅笑噙在唇畔,“他怎么想的,我如何会得知?”

对望……

再对望……

还是对望……

抓着浴巾,她站在水中,头发还滴滴答答淌着水,呆呆的望着对方深沉的笑意。

“唰……”人猛的坐回水中,白影飞过,她手中的浴巾砸向他的脑袋,“转过去!”

抓着手中小小的一方浴巾,他眉头弹了下,“你确定?”

水面上的狸猫大眼喷火,“你转不转?”

颔首莞尔,他再度优雅转身,而叶灵绯一边警惕的望着他的背影,一边哆哆嗦嗦飞快的系着衣带。

该死的衣服是他的,她挂在身上像挂着麻袋,想象不出他看着风摆杨柳,随时嗝屁朝梁,怎么衣服这么大?

好不容易系上衣带,她总算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还不等她说话,前方背对着她的人悠悠的飘过一句,“你第二根衣带系错了位置。”

“哦。”她低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忽然顿住了手,猛抬头,“你怎么知道?”

如果说耳朵好值得表扬的话,他能好到听清楚自己系错了第二根衣带?

视线,正前方,越过他的肩头,一道清晰的光闪过,亮晶晶的镜子里,纤纤细腰,楚楚红颊,发丝挂着水珠,在晕黄的灯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辉。

镜、镜子?

为什么她刚才没发现?为什么如此大的水汽都没能模糊掉镜面,居然将自己照的纤毫毕露。

天哪,她怎么会没想到有妆台就有镜子啊,居然就这么给他欣赏了全过程?

她刚才,似乎还开心的翘起腿踢水珠;还沾沾自喜的揉了小酥胸;还、还在起来的时候快乐的扭着屁股。

此刻的叶灵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小野猫捏了捏爪子,杀气遍布全身,拳头轮了起来,“很好看吗?”

镜前的人抬头,睫毛扇了扇,“不好看,真的。”

“不好看你还看那么久?”她深吸口气,示威般的与他对峙,只可惜粉嫩嫩的脸颊让她看上去没有半点气势。

渥魃希拇指食指托着下巴,玩味的目光浏览过她的身子,“若是在草原上,你这样的女子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

她虽然算不上娇艳美丽,好歹也算是清秀佳人,宿舍中多少人羡慕她苗条有致的身材,这话实在太侮辱人了。

无惧她杀人的眼神,某人慢悠悠的开口,“不够粗壮,扛不起牛羊。”

杀意,又多了两分……

“太过瘦弱,挨不住风雪,不好养活。”

拳头,捏的紧紧……

“没有肉,抱起来太难受,嫁出去还会被笑你家穷,女儿都养不丰满。”

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胸太小,没有足够的乳汁养育下一代。”

终于,某人的拳头挥了出去,径直砸向那个笑着的俊脸,“你凭什么说我胸小!”

仰首微笑,她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掠动了鬓边发丝,“刚刚看到了。”

暴怒的小狮子终于疯狂,恨不能手中有把刀,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渥、魃、希!”她一字一句迸着他的名字,“我祝你以后的妻子,就是个扛不起牛羊抱起来太难受没有足够乳汁养育下一代的女人!”

☆、银刀王妃

甜甜的美梦,被褥间的香气,温暖的床榻,都让她舍不得醒来。

神智在清醒与酣睡间做着挣扎,她懒懒的翻身,腿脚同时缠绕上身边软软的棉被,脑袋埋进去,深深的嗅了下。

好香!

不是纯粹香水香粉熏染的香气,更像是身体气息的沾染,浓烈的让她在睡梦中都能闻的清晰。

好软,比自己曾经家里的席梦思还韧,又比宿舍那小床要宽厚,怎么翻滚都是两个字,舒坦。

她低喟着,又缠的紧了些。脸,在被褥上蹭了蹭,寻找着更柔软的所在。

温温的,如丝细腻,还在浅浅起伏,这是什么东西?

她迷蒙着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明朗清透,在对望的刹那,闪入她的心底深处。

真漂亮的一双眼睛,尤其是眼尾的弧度,像极了一尾慵懒的狐狸。

他,怎么会是他?

神智犹未清醒的人,呆望着面前俊美的容颜,声音还沉着乍醒的沙哑,“你怎么在我床上?”

纤长手指轻摇,月牙白的丝袍流水滑下,“错,是你在我床上。”

她,在他床上?

昨天,她气鼓鼓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等他拿金疮药给自己敷伤口,然后呢?

“你睡着了,而且霸占了我的床。”某人明显陈述了真相。

金色的大床,垂悬的粉帐轻纱,朦胧又梦幻的感觉,真实的场景不真实的暧昧,将两个人包裹在这一方天地中。

“睡你的床有什么关系。”想起昨天的情景,她忍不住的反唇相讥,“又不是睡了你的人。”

“事实上,你是睡了我的人。”平静的声音仿佛事不关己,手指带着她的目光,引向她一直枕着的软枕。

目光,呆滞移动。

揉皱的雪白绸缎,凌乱的摊在她刚才枕过的位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雪白的丝绸之下,还有一弯臂膀。

难怪她觉得那么舒服,难怪无论她怎么翻来滚去,那枕头都不会跑。

身微侧,肩头丝绸滑落,浅挂臂弯,一抹雪白的肌肤刹那绽放,蜿蜒的锁骨旁,喉结随着他的声音上下滑动,慵懒至极。

刚睡醒的人,看到这样的风情,她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鼻子里涌动着热热的感觉。

不行,太刺激了,大清早的身体受不了。

“我只是睡了你的手,不算睡了你的人。”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口干舌燥,声音哑然。

“只睡了手?”最后一个音勾起,仿佛无形的小钩子,勾的她小心肝也噗通噗通乱跳,引领着她的眼神换了个地方。“这呢?”

胸线清晰,一路向下,隐没在腰身间,白皙的肌肤上,一只小爪子摸着,很享受的上下抚动。

“呃……”她触电般的抽回手,“误会,误会。”

一直以为,她摸的是丝被的细腻,还奇怪手感怎么这么舒服,忍不住的一直抚摸,貌似还在某个突起的地方抠抠摸摸了半天。

“这下没了吧?”她撑着手臂,很认真的检查了下。

某人没说话,只是诡异的翘了翘嘴角。

被褥之下,某人的腿正呈现“L”形架在温暖之上,舒服的蹭啊蹭啊,膝盖倏忽碰到了什么部分,她狐疑的扬起了眉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热度、力量、韧度,似乎与她任何能想象到的东西都对不上,好奇心之下的某人当机立断,把手伸向了奇怪的来源。

忽然,一只手轻按,将那只好奇的爪子按在了自己的腰腹之上,眼角暗含警告,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

挤了个笑容,她很自觉的开口,“什么东西?”

手,挪开,枕上自己的脑后,在她一寸寸滑下间悠然开口,“装饰物。”

一万头草泥马在脑海中奔腾呼啸而过,轰隆隆的震荡了她的脑细胞,脑海中一片空白。

“嗷……”一声怪叫,她瞬间缩手,后撤,扭开他身体的范围,“我睡饱了,起床。”

翻身,却不料人早已到了床沿,这一翻,整个人凌空摔了下去。

一只手,救世主般从身后探来,将她从空中又捞回了床畔,避免了本就不漂亮的脸蛋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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