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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11)+番外

古非临额头上的冷汗沁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臣,这、这就重新计算。”

“不用了。”手一松,那本奏折跌落脚边,被我行进的脚步踩过,“朕不需要行宫,这个宫殿住的也很好不用修缮,六千万钱全部拨兵部,开军饷做棉衣换武器,另征三十万士兵扩充军队,之后每年十万,至百万止。边境修城筑墙,银钱用度工部一月内给朕奏折。”停了停,再度加了句,“要准确数字。”

人群沉默,古非临和韩悠途面对着我坚持的目光,战战兢兢跪下,“臣,遵旨。”

“退朝!”不等花何说话,我已率先开口,摆袖大步而去。

小径上,两人并肩而行,身后长长伺候队列远远跟着。

“你还真的由我放肆。”我吐出一口气,“我以为昨日你答应我的话不过是玩笑。”

“这个国家太沉迷于安逸中,偏偏商业富庶,总有一天会引起他人的觊觎,只是我无力改变而已。”容成凤衣背着手踱着步,轻松的表情浮现。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了。”我感慨着,“因为唯有帝王的话才能令他们臣服,你需要一个傀儡,被你操纵的傀儡。”

“我只为国尽忠。”被揭穿心事的容成凤衣没有太多辩解,淡淡地回答;忽然偏首看着我,如水清冽的目光穿透人心,“你怎么会知道‘白蔻’兵部在册有多少人?这是朝堂机密,即便是最好的探子,也不可能探到这般准确的消息。”

我咬着手指,无赖地挤挤眼睛,“瞎编的。”

这个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就连容成凤衣也找不到反驳和追问的理由。

“那么,坐朝好玩吗?”聪明的人懂得适可而止,容成凤衣当然不会继续问下去。

“好玩。”我点点头,回答得非常认真,“就是龙椅太大太硬,靠不了背扶不了手,明天给我放两个软垫,不然硌屁股。”

面对我的回答,容成凤衣无奈的摇头,“要不要把龙床给你搬到大殿上,躺着上朝不硌屁股还舒服。”

“其实我不介意。”我嘿嘿一笑,“反正陪躺的也是你。”

☆、赐婚

赐婚

有些人可以给脸,有些人则完全不要脸,对付我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完全不理。

容成凤衣别开脸,衣袖微摆,清凉从我的指缝中流淌而过,“我要去神殿看看,这里你有能力应付。”

人影清雅转身,袍角随风,人影如天边一抹阳光下的云,以最华丽的姿态飘然远离在视线里。

“你是真的有事,还是害怕今夜晚上真的要陪我?”我轻轻的声音似有若无的出口,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没听到。

不过容成凤衣的脚步明显顿了下,回首间我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下,那双眼眸底划过一丝笑,温柔浅淡的笑,一瞬间即消失不见;他的脚步不再停留,渐行渐远。

我目送着他背影的离去,牙齿咬着指尖,眼中藏着深深的玩味思量。

容成凤衣,你的心里到底在计算着什么?触不到,摸不着,试探也是无边。

“皇上,别看了,凤后走远了。”旁边不冷不热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明明是恭敬谦卑的声音,入耳的感觉怎么就那么阴阳怪气。

连哼哼唧唧的时间都不给我,花何那唯唯诺诺的嗓音又一次驾到,“皇上,左相大人请求‘九宸殿’接见。”

“九宸殿”通常是私人接见单独商议朝事的地方,才刚刚从大朝下来,这么快新的事情就来了?

“她有说关于什么事吗?”随手攀向枝雪色中的寒梅,红艳的梅瓣点点绽放在手中,如血。

对于身份,我融入良好,却也不得不佩服容成凤衣的大胆,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真不怕我露马脚。

花何垂首,“说是为了‘白蔻’太女不日来访,礼部已做好迎接准备,左相等您示下。”

“啪!”梅枝断裂,在寂静中分外的脆响。

看着手中的梅枝新断的折痕,我瘪了瘪嘴,将梅花凑上鼻端,轻轻地嗅着。

清冽的香气,残留着冰雪的气息,连香味都那么的寒,浓艳的颜色与指尖的对比,仿佛绽放的一朵朵血色之花。我定定的望着掌心,似乎嗅到了浓烈的腥气,感受到了曾经麻木哆嗦的疼痛。

那一夜,从剑锋滑下的血,打在雪地上,也是这个颜色。

第二天,大雨倾盆,寒冷彻骨。

性命的逝去,不过也就是攀折梅花枝般容易,脆弱。

“皇上,皇上!”壮着胆子的呼唤不确定的叫着我,花何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开了两步,正小心翼翼探着脑袋,眼中有着惊惧的神情。

我闭上眼睛,指尖抚过梅花瓣,深深地吸了口气,按捺下心头刹那惊起的嗜血冲动,“摆驾‘九宸殿’。”

同样是极致精美的宫殿,“九宸殿”更多了几分细致的华丽,铜鹤香炉细长的喙中飘散着袅袅香气,紫檀的宝座上,我靠着明黄刺绣的软枕,抬了抬手。

花何抬了张凳子放下,古非临似乎被我大殿上的余威震撼,讷讷的斜坐了点边,“谢皇上赐座。”

我把玩着手中的梅花枝,“左相不必如此,朕记得这件事已着礼部督办,怎么还劳您辛苦?”

“为国尽忠,死而后已。”本来是习惯的话,出口后似猛的想起不久前的大殿上,我的厉声指责,也不禁是老脸一红,开始诉说所有的人员安排及礼制规范。

我却仿佛忘记了先前的一切,不住地点头赞同,当古非临全部说完以后,我点了点头,“非常好,诸位费心了。”

这话,让古非临有些受宠若惊。

“记得,调拨两千御林军守护使者驿站,进我‘泽兰’境内后,全程护送至京师,宇文佩兰是‘白蔻’太女,未来的皇位继承人,绝不能在我们‘泽兰’的国土上出任何差错。”手中的梅花轻轻拍打着掌心,一字一顿的开口,“不准有半点差池。”

“是。”在古非临的应声里,我缓缓起身,乌黑的眼瞳深沉如一潭死水,看不穿。

才转身,我准备举步出大殿,身后的古非临却小声地开口,“皇上,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恳求皇上能够答应。”

“什么?”我停下脚步,抬起眼眸,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有个名字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绪。

手上的筋脉隐隐跳动,心头闷闷的,让我很是烦躁。

“微臣长、长女与吏部尚书之子情投意合,暗结珠胎,本准备今年完婚,却因先皇殡天,全国守孝一年不准嫁娶,微臣唯有恳请皇上能否御笔特准,许小女完婚。”一段话,他说的十分小声,期期艾艾结结巴巴。

听到这我却笑了,官家子女,未婚有孕确实门楣无光,但于我而言,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问题,朕赐婚于你们两家,国之重臣,理该风光的。”急于离开的我爽快地答应了,话才出口,猛地看到一旁伺立着的花何不断地朝我打着眼色,两人目光相触时,我看到的是对方如丧考妣的苦瓜脸。

心头一动,还不及深思,古非临跪地高呼万岁,感恩戴德中退出了殿门,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收回。

“你刚才给我挤什么眼,就差扑过来捂我嘴了。”房中无人,我索性直接询问花何。

“皇上,这婚赐不得,赐不得啊。”花何连连叹息,又是摇头又是顿足,一副我犯了弥天大错的样子。

“为什么?”我承认自己刚才心思走神,不假思索地答应古非临的请求,可如今再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很大纰漏,“难道他们两家结党营私,官官相护?如果是这个,即便不联姻,也一样可以。”

“不是的。”花何的叹息中唏嘘无比,“左相长女自幼定了亲的,只是左相一直想悔婚又怕为人指指点点,如果皇上赐婚,再大的亲事也不如皇命大,她便可借机悔婚不被人诟病。”

我,被人利用了吗?

“如果她真的这么想悔掉定的亲事,那男子即便嫁入相府也未必是福。”我轻描淡写的回答,“不如我给他们一个解除婚约的机会。”

“可那人……”花何一时激动,声音也不由的抖了起来,“是沈将军啊。”

沉默

还是沉默

继续沉默着

我呆呆地望着花何,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了张嘴,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沈将军,是今日朝堂上说的才报捷回京师的沈将军?”

花何用力地点点头

我的手捂上脸,哀哀的声音从指缝中透出,“‘泽兰’什么时候有男将军上战场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花何古怪的眼神盯着我的脸,“您到底是不是‘泽兰’的人啊,这件事三年前震撼京师,几乎人尽皆知。”

三年前,我还没来这呢,当然不知道。

“我家不在京师。”我淡淡地带过自身的话题,只将疑问的目光抛向了花何,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将军满门忠烈,数代为国出战,每一位将军都为国立下无可比拟的功劳。沈将军祖辈时,被祖皇特赐‘尽忠为国’的牌匾,所有文武官员到沈府前都必须下轿下马,那时沈氏将门风头无俩,沈将军自幼与当时还任吏部尚书的古非临长女定下婚约。可到了先皇时,胡人犯我边境,沈家五位将军带兵出征,却因为援兵不足,被困‘驿马道’,沈家军与五位将军力拼到最后一刻,虽然重创胡人元气,却全部陨落沙场,满门忠烈,无一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