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226)+番外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一个人——七叶。

冰冷的石头带来凉爽的感觉,石壁上的水渗透衣衫,很寒。

我闭上眼睛,静静的调息着,也在想着如何走出这里。没有火折子,就看不到细节,难以捕捉这阵法。

汗水从鼻尖沁出,被风吹过,湿湿的感觉。

风!

我忽然睁开眼睛,眼神亮了。

是的,风!很弱的风,弱的只有几丝发能感觉到,但我却犹如攀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走几步停下,闭着眼感受。

很慢,慢到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带起的风声会错误了自己的感知,我以龟速在前行着,当大半个时辰之后,我发觉那风声强了一些。

睁开眼,光亮还是针鼻大小的一块,还是那远远的距离感。我索性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眼睛,一路随着感应向前。

当我脚下踩上一块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木板时,我知道,自己走出来了。

喜悦还来不及浮现,脚下的木板忽然一沉,整个朝下落去,我周身的黑暗突然崩碎,满满地阳光照着我的身体。

悬空的身体猛坠,我忽地睁开眼,只来得看到一片如刀削的悬崖,随后就被刺眼的阳光夺去了所有的视线。

从黑暗中出来,猛地接触到阳光,现在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这才是设计机关人的最终目的,这人在悬崖中间修建了一个突出的房间,以木板搭成,当我为了走出阵法而选择闭上眼睛的时候,会无意识地一直向前,然后走上木板,这一刻,整间屋子崩塌,我就成了悬崖上凌空坠下的麻袋。

而人在异变突起时,第一反应是寻找安全点,可是长久的黑暗之下突见光明,不仅看不到东西,还会彻底失去视觉。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身体下坠,什么也看不到。

手伸出,攀向身后的悬崖之处,我记得走出石路踏上木板才两步,两步之后应该还是石壁,我只要稍一用力,就是让身体贴上去!

扭腰,用力贴向石壁。没有了视觉的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去感觉石壁的位置。

可身体犹在空中,我的脑海中再度浮现了一个人影——七叶。

看似无意地行动,让人在选择中步上她安排的路,对方以后最后一个选择是解脱时,那才是真正的杀招。

我在“紫苑”求药时,曾经在她的绳网与火药暗器中吃了大亏!如果是她,此刻会怎么做?

山壁上插满利刃,对方在求生之下,以身体做最后一博,这么猛然一荡地贴上,简直是送上门的自杀。

这个想法入脑海,我硬生生地把贴上的姿势改了,往右边平移了两丈。

耳边风声呼呼,身体在不断下坠,我咬了咬牙,“独活”剑从手中弹出,扇状划向石壁。

没有听到金铁交鸣声,我心头大喜,想也不想一剑插下,直入石壁。

落坠之势顿止,我就象一根挂在房梁下的腊肠,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山风从耳边吹过,呼呼地响。

在短暂的适应过后,我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阳光很暖,不再刺眼,身体很软,精神倒不错。

废话,一连串的快速反应后,我的脑子还处于紧绷的状态,精神不好才怪。

深吸了口,我开始打量四周。

陡峭的山壁,从上至下该有百丈高,而我就是从山壁中间某个位置摔下来的,当我看向自己左边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剑刃竖起在山壁上,看的我心头一寒。

两丈的宽度,生与死的距离。

感谢我的灵机一动,感谢我的反应快速,感谢我的武功不是太差,感谢我的“独活”剑,更感谢七叶,是她的算计让我有过教训,才能应变。

手掌拍上山壁,身体如鸟儿一般腾起,空中转动着身体,飞旋着朝着崖顶而去。

忘忧,我过了一关,你知道吗?

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输的,待我通关,我就向你坦白一切,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认命了,你若要武功,我便全还给你。

脚尖踩上地面,看到阳光下灰扑扑的人影,看着我既没有激动也没有失望,冷漠地指着他身边的一个人,“带着他,走出前面那个林子,当你走出林子的时候,他若还活着,就算你过关。”

我低头看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小手揪着段无容的袖子,“祭师伯伯,你要带我去哪儿?”

“跟着姐姐走。”段无容说着。

他怯怯地点了下头,朝着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段无容,一双大眼睛中尽是彷徨,站在我面前,既不敢伸手,也不敢后退,只用一双眼睛眨巴着看我。

白嫩嫩的脸颊上,我看到了隐隐的黑气。

毒!

我抬头看着段无容,“好狠的手段,他可是你们族中的孩子。”

段无容冷眼看着我,一声不吭,转身离去。

我轻轻地将孩子抱入怀中,展开身形,窜入林中。

才入林子,我就知道一切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也总算明白了段无容的那句话——当你走出林子的时候,他若还活着,就算你过关。

我的眼前,十余名“纹叶族”的人阻拦了去路,手中各色武器扬起,冲着我。

不,准确的说,是冲着我怀中的孩子。

☆、试的是人心

试的是人心

杀气的对象我能感知到,但是我怀里的孩子感知不到。

他只是张开手臂,冲着我前方的人喊着,“张伯伯,李大叔,龙橙哥哥……”

他的喊声里是亲昵,小腿在我怀里踢着,想要挣扎下去,我一只手强行抱着他,口中低声喝着,“别动。”

他被我吓着了,没动。但是对面的人却动了。

刀,如风掠过。

剑,成幕成片。

暗器,如雨如雾。

我心生顾及,后退。转眼间就被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手中“独活剑”一紧,扬了起来。密集的敲击声中,人影一道道地后退,飞落在地。

他们看着我,只一停顿,再度揉身扑了上来。

又是一剑挥出,将人全部逼退。

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只因为怀中这个娃娃刚才的呼喊,让我惊醒。他认识这些人,从小与他们长大,那忘忧呢?

他们应该也与忘忧是熟识,可能是亲戚,可能是朋友,我杀了他们,忘忧会不会怪我?

逼退的人很快又一次冲了上来,我一**地抵挡,他们一**地冲击,在抵挡中,我冷声开口,“不要逼我杀人,让开!”

话是废话,因为他们置之不理。攻击的招式,倒是越发的猛烈了起来。

就在这僵持不下中,我听到怀中的娃娃轻轻地呼了声,“呀。”

低头看去,他的小手擦过鼻子,手背上有两道清晰的血痕,再看他的鼻子下,滴出几滴血,被他一擦,糊的满脸都是。

如果说山洞中的考验是人与死物相比,只要我有时间我有精力就可以一直磨蹭下去的话,这一关的试炼,比之前更加难以过去。

以生命做赌注,比的是谁更残忍,谁更下得去手。

不再犹豫,我腾身空中,“独活剑”芒暴涨,刺上扑来的人胸口,“独活剑”上血痕一闪,红光闪耀。

饮血的剑,嗜血的人。

他们的武功似乎并不高,我一剑一人,很快脚下就七零八落躺满,看着眼前的小路,我越过他们的身体,往前行去。

孩子似乎被我的动作吓坏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在我的怀里扭的更加厉害了,“放我下去,我不要你带着我了,你是坏人、坏人。”

坏人?

世上有好坏之分吗?

当利益相同的时候,是朋友;当利益不同的时候,是敌人。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好坏,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们没死,我只是让他们暂时动不了而已。”

“真的吗?”他抽抽搭搭,眼泪不断地流下,打湿了衣衫的前襟。

“真的。”我冷冰冰地回答。

我不擅长哄孩子,也没哄过孩子,“如果你再闹腾,我就让你和他们一样。”

他咬着唇瓣,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挣扎。

我看到,他脸上的黑气又浓了几分,白皙的小脸此刻已隐隐泛起了青色。

好厉害的毒,发作的如此之快!

脚下不敢停,飞快地朝前掠去,才不过数个起落,我又被人拦住了。

我冷笑着,这段无容今日是不是要把所有族人都丢在我的手中?他也不怕我为了通关,给他来一个灭族之杀。

废话既然无用,我就不再说,提剑扑入人群中,主动抖开手腕。

密集的剑光,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快速地扫过他们的手腕,地上掉落一个个圆筒。

“疾风骤雨针”?我心中大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就是“疾风骤雨针”,当初让我伤透了脑筋的东西!

犹记得当初与青篱小树林一战,那群诡异的黑衣人亮出的针筒,让我惊讶于这失传了江湖的东西又重现了,而此刻我的的惊讶,则比那次更加。

深藏在老山密林中的“纹叶族”居然会拥有这个东西!?

是有人带入了族中,还是原本这就属于“纹叶族”,因某种原因而流入了江湖?

我看着地上的针筒,机簧与针筒的样式都很古朴,上面还镌刻着精美的花纹,那些纹饰有花有叶,镶嵌着宝石,筒身上还有着岁月印下的痕迹,不知情的人,只怕还是以为是漂亮的把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