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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241)+番外

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刻意地营造,就在不经意间释放了。

那诡异的被窥探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视线比上次要久,可惜就在我回头的一刹那,眼前几人跑过,将我挡了个严严实实。

当人群过去,我再想寻找,奈何只能肯定对方停留的位置,但那已是空空荡荡。

我眯上眼睛,这人武功不错,反应更不错。

“吟。”我的衣袖被人拽了拽,手指着前面一栋黑乎乎的楼,“这里怎么没人?”

“那是叙情馆,以前是这最大的,后来整条街都开了各种叙情馆,没有好的公子,就没有生意,加之旁边开了赌场,又抢了一批客人,就倒了。”旁边的小贩利落地包起一包炒花生递给我,“以前人多的时候,我也没少占好,现在生意少咯。”

“这么好的位置,怎么没人接呢?”

“接什么?”小贩摇头,“太大,酒楼赌场都不合适,只能开叙情馆,但你看看前面……”他手一指最前方花牌林立的数十家楼阁,“全是青楼,好的小倌要么被别家抢先了,要么自立门户在河中撑画舫,没有小倌就没有客人,谁敢轻易接?”

“那倒是。”我点点头,“比一般的青楼大出两倍有余,难怪一旦经营不好,就立即关门了。”

我的好奇心也就仅止于花生剥开后,当我将剥开吹去红衣的白嫩嫩花生放入他的手心时,他还恋恋不舍地看着。

“怎么,你看上这了?”我半是玩笑,半是逗弄。

不料木槿却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不是说想在‘白蔻’开叙情馆的吗?”

我是说过这个话,当时在与他来的路上,我将和青篱他们打赌的故事说给他听,没想到他却记住了。

想是真想,毕竟皇上也好,族长也好,或是运气或是责任,多少有些不得已,不像我那个老鸨,才是心底真正想做的。

我笑着摇头,“哪有空闲规划。”

木槿也不再说话,玩着手中的猪头面具,忽然他停下脚步,指着前方:“木樨!”

赌坊的门前,两个人影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名少年正是夏木樨,他拽着女子的衣袖正待登上一旁的马车,却被对方一把推开:“今日姐不爽,不送你回去,你自己走回去。”

夏木樨被推倒在地,柔柔弱弱地爬了起来,“若是走路,只怕我半夜没未到家,而且夜路……”

“那就自己雇辆车。”女子越发的不耐了起来。

“我……”夏木樨委委屈屈地说着,“我身上没带银两,你说我陪你来赌,会有赏的。”

“赏?”女子冷笑了声,“你个倒霉鬼,有你在身边一把都没赢过,一个时辰输了上千两,我拿什么赏你。”

“昨日你、你还说只要我陪你,便给我置办个宅邸养我的。”夏木樨委委屈屈的,楚楚可怜。

“不过听说你曾是太女身边受宠时间最长的人,想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已,随口的话你也当得真?”女子再度嗤笑,抛下一张银票,“滚。”

马缰一抖,马车快速地驰离。

夏木樨拿着手中的银票,眼光闪过一道光芒,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转身,与我们的视线相对,我的耳边传来木槿沉重的叹息声,“木樨……”

空旷的大厅内,三个人,三个位置。

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三个。

我拿起茶盏,慢慢吹去浮沫,啜饮着。

他们两个人互相瞪着,谁也没开口说话,直到我一杯茶喝完,屋内还是安静一片。

眼看茶见了底,我放下茶盏站起了身,对着木槿开口,“我去沐浴更衣,在房中等你。”

有我在,似乎话说不开。

当我前脚踏出大门,走了没有几步远,就被杯子砸在地上的响声定住了脚步,“你想说我不顾廉耻是吗?如果当年不是你,我会沦落到成为太女的玩物吗?如果不是你,我会成为权贵们的笑柄么?她们一个个地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尝尝太女宠过的男人是什么滋味!都是因为你,你自私地跑了,不顾家人的死活,如今风风光光的回来,要摆长兄的架子来教训我吗?”

我摇了摇头,又提起脚步向前,直到那大厅里尖锐的声音渐渐不闻。

倚在床头翻着书,直到烛火猛地一亮,随后啪地一声熄灭了,空气里飘起淡淡的烟火味,熟悉的脚步才传来。

这一夜木槿抱着我,埋首在我的发间,夜市上的喜悦和轻松早已不见,只剩下沉重,无边的沉重。

我没有问,只是反手与他相拥,给予他安慰。

夫妻之间,不需要多话,只要在彼此需要的时候出现、陪伴,就够了。

☆、三个要求

三个要求

木槿一夜都睡的不安稳,直到天都微微亮了,才渐渐进入梦乡,我没有惊醒他,一个人起了身,在庭院的树下喝着茶。

终是春日了,虽然才下过一场雪,枝头上却已经悄悄绽放了新芽,浅浅的绿色,很是动人。

远处一株桃花,已经有了很小很小的花苞,可以想象再过些日子,这里会是如何的媚色无边,粉艳满枝头。

这院子是我特意为木槿挑选的,不远处的空地上,我准备着人再栽些木槿花,他一定会喜欢的。

噗嗤一声轻笑,从小院的门边传来。

精致的梳妆,锦绣衣袍,将那张脸衬托的格外清秀动人,两缕发丝从脸颊边垂下,在风中微微拂动。

那笑容乍看上去,象极了不谙世事时的木槿,不经意就流露出了天真之态。

我起身,走近他。

上下两眼打量过,他已笑着冲我开口,“娘亲让我来喊你们吃早饭。”

“好。”我想也不想地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院门。

两个人在小石子的路上走着,他偶尔侧过脸来看我,在我询问的目光中忽地低下头,笑而不语。

如此三番五次,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在看什么?”

夏木樨的手绕着发,“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点了点头,“是。”

“当年在‘泽兰’京师?”

我嘴角动了下,“你记性倒好。”

“人在惊恐中自然记性好,你当初吓得我不轻呢?”他嘟了下嘴,“我还以为是刺客要杀我呢。”

他何曾知道,我当时的目的,还真的是去杀他的。

“我记得你当时看我的眼神有些怪,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哥哥?”他又一次开口问我。

我笑而不答,只是指着前方:“到了。”

厅内,下人们早已经将早膳准备好了,我小声地吩咐了两句,下人领命而去。

“你很疼我哥哥。”他忽然道,“刚才我听到你特意着人为他热着粥。”

我看着面前的糕点,眼前浮现的却是木槿昨夜的辗转难眠,“应该的。”

相比起木槿,夏木樨可算是没心没肺多了。

“你家里的下人一定很多。”他在我对面,眨巴着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反问他。

“使唤地自然,证明平日里一定是有很多人伺候的。”

我何止有很多人伺候,我几乎是被人盯着伺候的,不过这种日子似乎也并不太多。

即便在“泽兰”,我身边也只有花何跟的比较紧,我不喜欢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的感觉,不自由。说什么做什么,都被人看在眼里,这种伺候等同于毫无**。

更何况,我几乎常年奔波,在皇宫的日子少之又少。

“不过也是,买得起这个宅子的人,又怎么会使唤不起几个下人。”他笑着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慢慢咬着。

我愣了下,“爹娘呢?”

他耸耸肩,自顾自地吃着,“他们起的早,应该是等不及吃完了吧。”

我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他突然开口,“那夜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哥哥,所以表情才变得古怪的?”

不等我开口,他又笑了笑说,“自小他们就说我与哥哥长的极象,就像是双生子般,连爹娘也是这么说的。”

我还没回答,就有下人匆匆来报,“主上,有人送来一张帖子及礼物给您,等你回复。”

给我的?

我在这里是极为私密的事,除却告知了沈寒莳,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莫非沈寒莳那有事发生?

拆开请柬,我转而就笑了。

上面一行清秀小字——愿赌服输,待卿开张之日,吾必卖身一月。

再下面,就是一张房契加地契了,正是我昨日看到的那间叙情馆。

我笑着摇头。这青篱,我不过随口一句,他居然就当真了,真让我在这里开间叙情馆,如今可是分身乏术,即便想开也是力有不逮。

我将帖子收下,却把房契与地契又放回了匣子里,交还下人,“替我还给他,说心意领了,玩笑却作罢。”

正当我的手送出去的时候,却有人轻松地抽走了那匣子,“为什么不收?”

我看着那张带着倦容却笑意盈盈的脸,表情也不自觉地柔软了,“你怎么就起来了?”

木槿依着我身边坐下,“你不在,自然就醒了。”

普通的一句话,听在心里暖暖的。

被人需要与被人在意的感觉,有时候就是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他拈着那张房契,在手中摇摇晃晃地朝着我笑,“留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