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307)+番外

我看了眼身边一堆蟹壳,再看看蚌壳上,小小的一点点蟹黄,还不够一口的量,我要喂饱这个挑食的孩子,还需继续努力。

当我终于觉得小有成就的时候,他懒洋洋地从我那一堆战利挖起一块蟹黄,在蚌壳慢慢炙烤着。

明黄色的油沁出,浓烈的香味窜入我的呼吸,滋滋的响声**着人所有的食欲,他这才慢条斯理捻起一撮蟹肉,丢进了油汁。

白色的蟹肉黄色的油,交融包裹着,香气愈发的浓烈了,我这才刚刚被喂饱的人,在这样味道的引诱下,竟然又咽了咽口水。

汤汁咕嘟嘟的冒着热气,他慢悠悠的拿过身边被嫌弃已久的干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丢进了汤汁。

干硬的饼很快软化,他朝着我一挑眼,“帮我端下来。”

说是帮,口气里可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

我小心地把蚌壳端到他的面前,他捞起一块,优雅地吃着。

他吃的很慢,在口含上许久才咽下,自己咬一块,塞一块到我嘴里。不过,我半点也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分食共享的快乐,他的表情他的神态,都仿佛是在吃着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半点也没有开心。

他的表情几乎让我误会我们吃的不是同一样东西,我口鲜美已极的味道,为何他却如此痛苦到象是在吃药。

我不过看了几眼,**却像是明白了我心所想,淡淡笑了笑,又捞起一块送到我的嘴边,我摇摇头,担忧已写在眼。

“其实味道于我,已是很难尝出了,什么东西吃在嘴巴里几乎都是淡而无味的,我只是不想让牙齿太受罪,咬那难以下咽的东西。”

白云蓝天,幽幽碧空,说不出的深远与美好,他那清浅一笑,这幽蓝、这纯白,都在瞬间失色。

他的病,已让他尝不出味道了吗?

我愕然回想着的,竟然是他那无时无刻不在吃东西的快乐场景,我原本以为**好吃,是因为喜爱人间美味,可是他说的话……

“多吃点,就算吃不出味道,也是开心的。”他笑眯眯的,“好吃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何等的心思下点的头,只觉得口原先鲜甜的滋味,忽然变的苦涩了起来。

“那就好。”他长舒一口气,“幸亏手艺未曾退步,否则以我的口味试味,只怕你根本不能吃。”

他吃的很慢,说话也很慢,像是累极了,懒懒地靠上我的肩头,脑袋贴着我的颈窝,“记得那时候你给我买的小笼包,是记忆最近一次尝到的鲜美的味道。”

我记得那之后,他以皇子的身份入宫,又以身体激发毒性,只怕才造成了身体的每况愈下,这个疯狂的人,我都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责难他。

“放心吧,一年后就会好的。”我相信那名叫莫言的男子,没有理由的相信。或许对我来说,相信也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若我等不到一年呢?”他嘟着唇,一如孩童般无害,可那话却犀利地戳心窝,“或者说他一年后出现不了呢?”

真是个煞风景的人,他就不能给自己留一点幻想吗?

我没好气地瞪他,他却满不在乎,双目含波,吃吃笑着。

在我的沉默,他吹着我的耳孔,“我记得有人对我承诺了一年之期,说一年内争这天下拱手于我的。”

果然是好胜心强的人,我说那么多话都记不住,独独记住了这句。

“怎么,想反悔?”我的沉默换来的他的反问,那写满眼眶的却是满满的笑。

我发现,我很喜欢看他的笑。

他的笑容里,带着掌控天下的笃定,是无法抹去的自信,就像一道光芒,始终萦绕在他周身,让人挪不开视线。

这样的人,从没有失败,只要他伸手,就没有抓不牢握不住的。

强大的气息,在这孱弱的身躯里涌动,耀眼绝世。

“我说的话,从来不反悔。”

“我信你。”他眯着眼睛,气息软软的,“不过你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回去?”

是啊,我们怎么回去?

我看着他的脸,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的心机,不可能没有后手。”

他的行事方式,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这种玲珑剔透心本是我最为头疼的,此刻却是倚仗了。

“没有。”他抛出两个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改变一下。

他的随意反而让我的心一沉……

与他相处这些日子,这个家伙的心性我多少也摸到了,他虽然话真真假假不定,偶尔享受下骗人的快感,但是谈及正事的时候,再是不正经的语气,说的必然都是真话。

“为什么?”他不是断自己后路的人,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理由。

“我以为你一定会拿到内丹的。”他失笑,“我若不置之死地,你必然不肯拼尽全力,所以我没有布后招。”

这是什么理由?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还玩的这么大,这天下间唯有他**一个人了。

他调皮地一眨眼,“我算定你有这个能力取内丹,然后带我出去,不过没算到他会出现。”

“他若不出现,你早硬了。”我没好气地回他。

他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怪异的微笑,嘴角无声地拉伸,一点点扬起,绝美带着几分坏,引领着我的视线,目光渐渐下滑,“硬了?”

他的脑子里装着什么呢,我明明说的是挺尸硬了,这也能联想?

他的胸膛轻轻震动,性感的声音从喉咙间一点点地飘出来,伴随着那唇角一弯月牙儿般的弧度,眼神深处神采涌动着的**,瞬间直击人心底,烙印镌刻。

好骚……

他的骚,不是刻意做作出来的娇柔,而是从骨子里散发着的风情,配合着那饱含深意的笑,这骚情就悄然地飘出,与他的清弱融合,让人轻易怜到了骨子里。

又是那饶有深意的笑在眼底弥漫,“你想说我骚?”

我不过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也能看穿,面对着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能隐藏的?

“不是我能猜,而是你刚才的表情我很熟悉,常见到呢。”他的话语,带着几分思念,几分遥想。

莫非……

我轻轻转开脸,没有询问,有些答案不必问。

“放心吧,我会带你出去的。”我朝他笑笑,“累了就继续睡,好好休养。”

他点点头,身体缓缓滑下,依在火堆旁,借着暖意轻轻闭上眼睛。

他离着火堆很近,这样的距离在我看来,已是被炙烤到难受了,可他却毫无反应。

若非身体太过寒凉,他又怎会如此,我要带他离开这沙洲深处,没有了最初的骆驼,他的身体也不如入沙漠前,而我的内功还是那么差,怎么办?

一年时间夺天下,说的很是豪迈,可我现在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若能恢复功力,我就能带着**出去。

若能恢复功力,他也不必陪我在这荒芜的沙漠挣扎。

若能恢复功力,更不用如过街老鼠般躲着雅。

以命一搏,拼死调动真气,疯狂地修习,不知道现在来不来得及,给我几日的时间,会不会让我这软弱的真气有所改变?

轻轻地起身,我选了个背风的山石后坐下,缓缓调动身体里的真气开始流转。

我知道每次修习之后,真气都会有精进,但是此刻我已经不能满足这样度的精进了,我需要更多,更快。

每一次真气流淌,都需要极大的专注来引导,以往的我每日最多不过三次,但是现在……我能不能做到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修习?

不管能不能,总要一搏!

☆、他有危险!

他有危险!

我选的位置不远不近,足以让我在灵识张开的时候,感知到他的一切,将他笼罩在自己保护的范围之下,又不会惊扰到他的休息。 ..

我知道本该专心的运功之下,分出一丝精力去感知他,于我而言是错误,也是练功人的大忌,但是我没的选择,我不敢全心投入,我怕他发病,也怕他遭遇到什么袭击。

气息开始流转,天族的功法博大而沉厚,要的是沉静,要的是平稳,要的是极大的控制力驾驭一切,引导它缓缓地流经身体,在去芜存菁让功力变得深厚,而现在的我,近乎是疯狂地将所有真气的流提高了一倍,让它们快地运动着。

再是醇厚无伤的内功,在强行地提之下,每一次的流淌都如刀割般划过我的筋脉。痛从骨髓深处泛起,震荡着我的血肉、我的身体、我的每一寸,几乎要我将的甚至从我的身躯震散,飞出。

咬着牙,不敢让自己有片刻的分心,想要让自己彻底忘却那刮骨般的疼。

身为杀手,最先被锻炼的就是让疼痛与思想分离,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体,感受不到半点痛楚。

对我来说要做到,不难。

无非就是让自己的精神游离,忘却身外事。但是我不敢,因为不远处,还有一个让我需要分神保护的人。

于是我就在痛苦承受着,当承载不了时,抽离;可也就是一会,就继续回归,我觉得自己的魂魄在不断地进出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在清醒和混沌交替。

我可以停下休息,我也可以放弃,但是我不愿意,因为我在这飞的流转,感受到了内功异样的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