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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15)

屠斐走进301,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异样,该采集的信息,该保留的证据,警局都完成了。

窗帘是半拉的状态,窗子正朝着繁华的街道,就算房间里打斗时呼喊救命,也会被汽笛声淹没。

屠斐重新带上手套,打开电视,最后一个频道是旅游频道,正在播放《镜头下的花花世界》,屏幕下方写着:每晚凌晨1点重播。

凌晨1点……屠斐记得法医推测死者的死亡的时间就是1点-2点,此刻屏幕里是一名男摄影师挎着相机边走边分享拍摄心得。

屠斐定定地望着屏幕里的色彩斑斓,《镜头下的花花世界》进入广告时间,电视提示:下集将在1点35分开始。

屠斐挑眉,原来节目分上下两部分,每集25分钟,中间是10分钟的广告时间。

该死的广告时间啊,屠斐想起小时,为了不错过心爱的节目,宁可憋尿也得忍到广告时间。

最糟心的,时间掌握不好,回来晚了,节目已经开始,错过的难以再补回。

屠斐最后进入浴室,她收获不小,在排水孔发现里不属于死者的中长发。

屠斐弓着腰趴在地上,欣喜地收起发丝直起身时,咣当一声脑袋撞在盥洗台上,她捂着脑袋疼得喊了一声卧槽。

屠斐从房里出来,在三楼走了几个来回,两侧都有紧急通道,各自放着一个垃圾桶,堆放的是装修剩下的边角料,她翻了下没发现可疑物品。

屠斐步行下楼,有清洁人员正在打扫,她特意去看了两边的垃圾桶,空空如也。

屠斐叫来清洁阿姨询问,正常打扫时间是早上,因为出事所以耽搁了,“那这两侧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能说下吗?”

“没什么特别的啊。”清洁阿姨被警察询问,看上去很紧张,支吾道:“都、都是些垃圾。”

屠斐笑了笑,“阿姨,您别怕,好好想,有没有异于往常的?”

清洁阿姨回身瞅瞅垃圾箱,猛地想起什么,“有个手拎袋,里面好像是外卖,没打开就扔了。”

屠斐翻垃圾箱,翻得直恶心,翻到一个白色手拎袋,上面写着:鼎丰源。

屠斐打听鼎丰源的位置,径直奔华裔酒店后面去了。

鼎丰源一家名气斐然的中餐厅,门前停了不少豪车,漂亮的迎宾小姐穿着靓丽的旗袍站在门口,热情地喊着欢迎光临。

餐厅门前阵阵飘向,屠斐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晃了晃印有鼎丰源标志的拎袋,大堂经理证实,包装袋确实是她家的。

昨晚服务生轮到休息,大堂经理配合工作,打电话过去叫醒员工。

屠斐一番盘问收获颇丰,她收起本子道谢,往旁边的小包子铺跑,解决温饱问题要紧。

屠斐打包四屉包子,三碟咸菜,四个茶叶蛋,往公交站走的路上,她连着吃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胃似乎舒服一点了。

末班车早没了,屠斐只能心痛地扬手拦车。

路况通畅,车速极快,夜色被拉成一条彩线。

屠斐脑子里还在忍不住回想案情,失神的目光望着车窗外。

一座繁华的大城市,每天都会死人,这话是屠斐的队长说过的,他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死法千奇百怪,死因更是如此。”海京市的美丽夜景不会因为谁死去而不再璀璨,人的生命真脆弱,屠斐轻舒口气。

师傅为了省钱,没开空调,车窗全敞,吹得屠斐耳边呼呼作响。

7月的海京市,热得让人烦躁,屠斐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屠斐的思绪顿了下,她眸光定了定,远处海京协和医院灯牌泛着殷红色。

沈清浅的脸闪过脑海,屠斐犹豫一秒便忍不住按下拨通建。

“屠斐?”沈清浅的声音听起来挺意外。

“阿姨,您下班了吗?”屠斐望着渐近的灯牌,炎热的夏风钻进她的领口,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清凉。

“我夜班。”沈清浅柔声道,“你怎么样?怕你忙,没敢给你打电话。”轻柔的话语像是潺潺流水,屠斐焦躁的心舒缓许多,“那我去看你,方便吗?”

“现在?”

“不方便?”

“不是。”沈清浅轻笑,“你不会是忙到现在了吧?”

“啊……”屠斐迟疑地嗯了一声,沈清浅笑了笑,“那来吧。”

“你在四楼吗?”

“你到了就知道了。”

沈清浅挂了电话,屠斐嘴角的笑还残存,呼呼的风声依旧,但似乎没那么热了。

屠斐期待接下来的见面,尽管她们上午才分开,但想念却像是积淀许久,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拨出这通电话。

思念就一个人,立刻就可以联系的感觉太棒了,屠斐曾经久久不能释怀的,是她不知道沈清浅去了哪里,她们彻底失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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