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小孩儿，一声轻叹，屠斐听不得叹息声，“姐姐别叹气了，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我们信息联络，有时间短信聊天。”
屠斐这次真走了，不过心里头始终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姐姐到底什么意思，这个姐姐有点怪，唉。
屠斐出现在楼下时，祝琇云瞧见了，她特意趴在窗口就怕屠斐在楼下打转不上楼，这会让她想起之前总往师妹家里跑的孩子。
祝琇云望着对面昏暗的小格子，沈清浅的家，安静幽深。
今天元旦，师妹一个人在国外，祝琇云不想叨扰她，但也想关心她。
短信总是看不出一个人真正地情绪，有时候连通话也听不出对方的情绪，祝琇云很担心沈清浅是在逞强，她犹豫半晌，打电话过去。
铃声，在小公园响起，“师姐。”
“师妹，你怎么样？”
现在挺好。
之前不好过，不过见到屠斐，就好了。
人大概是失望太多次，所以很容易满足，现在能见到心尖上的人，那就是好。
生活太难，“好”的标准一直在降低。
沈清浅依旧寡言，祝琇云聊了几句只好挂断电话，沈清浅坐在长椅上，细细地品味一整天的美好回忆。
这是屠斐失忆后，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像是初见，很难得的。
沈清浅闭上眼睛，她脑海里是早上跑圈的小崽子，身姿矫健，看来确实恢复不错。
小崽子撩起衣服擦汗的样子真耐看，紧致的线条在阳光下耀眼，她真是移不开目光呢。
小崽子长大了，敢要电话了，沈清浅开心又有些计较，这时碰见她了，如果碰见别人，她也要电话？
可再怎么计较，她也是喜欢的，沈清浅想着屠斐要电话时的羞涩模样，时不时还要偷看她两眼又怕被发现，唉，小孩儿越来越可爱了是怎么回事？
屠斐现在看起来很好，这是沈清浅唯一欣慰的，她放弃所有能换来屠斐的好，也值得了。
沈清浅最终没回别墅区，她想明天看屠斐上班，她小心点，不被师姐发现就行了。
沈清浅回家没拉阳台的窗帘，没开客厅的灯，洗澡回房，终于开灯。
床上是规整的豆腐块，一看就知道是屠斐叠的。
沈清浅躺下，被子上已经没有屠斐的气息了，她翻身趴在床上，她想象着屠斐曾经在她床上打滚，她这样也算是和小孩儿肌肤相接了，她们睡过同一床被子。
沈清浅静静地躺了很久，手机嗡地一声震动，她摸来手机，除了朋友们的祝福短信，最新的一条是屠斐。
屠斐：姐姐，我洗完澡了，你回家了吗？
洗澡这种事也要告诉陌生姐姐，这孩子是该夸还是该教育呢？
屠斐发完信息趴在床上写案情分析，不时偏头瞅瞅手机，手机一直都不响，她默默叹口气。
屠斐下床运动，平板支撑时胸前的爱心吊坠晃来晃去，手机亮着屏幕在她视线的正下方。
屠斐憋着一口气，打算挑战最长时间平板支撑，这口气没喘匀，刚灰下来的屏幕亮了下，她一下子破功，立刻趴在垫子上抓起手机看信息。
青戋：我回家了。
屠斐咂咂嘴，姐姐话好少，她也不是会聊天的人，不甘心地放下手机。
算了，不聊了。
屠斐瞟几眼手机，又抓过来，写道：那姐姐早点休息，我做会运动。
青戋：什么运动？
屠斐：平板支撑。
青戋：你身体的线条应该很好吧。
屠斐：还不错。
青戋：真厉害。
屠斐：嘿嘿，也没有很厉害，姐姐喜欢运动吗？
……
说着要运动的屠斐抱着手机和沈清浅聊天，聊得入神忘记睡觉，祝琇云注意到房内有灯光，她推开门，诧异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没睡？”
屠斐麻利地爬上床钻进被窝，“这就睡了，妈帮我关灯。”
祝琇云嘱咐两句关灯出去了，屠斐缩在被窝里继续戳手机。
沈清浅注意到对面客厅的灯关了，她看看时间，确实不造了。
青戋：不早了，你睡吧。
屠斐：姐姐也要睡了吗？
青戋：我等会的。
屠斐：那我也等会。
青戋：你还要做什么？
屠斐：跟姐姐聊天。
沈清浅嘴角噙着笑，其实她应该欣慰吧，屠斐再次见她，好像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虽然小崽子可能没有意识到。
沈清浅不想往那方面引导她，有时候虽然忍不住想逗她，毕竟是那么可爱的小孩儿，青戋：呵，你喜欢和我聊天。
屠斐：恩，姐姐不喜欢和我聊天吗？
青戋：我么，还好。
屠斐顿时蔫巴巴了，她躲在被子里闷热，吸吸鼻子，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