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铎话里有话地说了句，“纪总，这是法治社会。”言外之意，那些见不得人的操作并非总能生效，他现在为了保护自己不敢再有骚操作。
纪景明深吸一口气，压抑着问：“十五不行，那什么时候，有大致的时间吗？”纪景明最怕的是无尽的等待。
孙铎只能说尽快，但他现在更担心，出去只是暂时的，他委婉地提醒纪景明，隐瞒他不是明智之举，纵然出去了被查到还是会被抓。
对于纪景明来说，一直都会是重点对象，他根本不存在出逃的可能。
孙铎的担心不无道理，能让纪景明选择隐瞒他的，必定是要紧的事，那么也可能是致命的事。
纪景明眉头皱得很深，半晌轻声问：“柴英卓怎么样？”
“他啊。”孙铎措辞半天，“差不多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孙铎也不傻，他已经听说了，柴英卓不肯说，他保护的人大概是纪景明？孙铎间或听见传闻，也不知真假，但听到的都是相当暧昧的关系。
孙铎对同性.感情不歧视，但是他没想到柴英卓能拿一辈子做赌注，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柴英卓和纪景明隐瞒的事……孙铎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被反噬？
“你尽快吧。”纪景明站起身，走出几步回身道：“告诉公司的人，别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也别管我在哪，我都是森业集团的老总，退一万步我不是老总，公司依旧姓纪，让那些人都给老子安分点。”
孙铎从刑警队出来，已经临近中午，他一个人在路边找了一家小馆，点了一瓶酒，就着凉菜，他仰头喝了一杯。
午饭时间，人渐渐多了起来。
沈清浅一上午先去了林氏集团，之后去了宸宇建筑，最终去金碧辉煌对面，她和乔汐言在餐厅吃饭时，接到罗正阳的电话，“可以回来上班了。”
“我说想辞职，你信吗？”沈清浅望了眼对面正低头吃饭的人，罗正阳能理解，“沈医生，我尽力了。”他处在中间，上挤下压，他也不容易。
一句话，说得沈清浅没了话，“行，我知道了。”
乔汐言等她挂断电话，轻声问：“你不想做医生了？”
虽然是气话，但也有真实的成分，沈清浅拧眉，“先吃饭吧。”
席间，沈清浅兴致不高，乔汐言特意避开敏感话题，聊了新酒吧的事。
“预计年底就能开业，名字我定了，就叫海上世界了，装修风格也打算按照这个名字设计，我想打破金碧辉煌这种传统土气的设计。”
“恩。”沈清浅放下筷子，靠着椅背，“内部装修进行的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乔汐言的筷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我也是第一次搞这么大，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自信心给别人看的，轮到自己一个人，乔汐言也会自我怀疑。
“能。”沈清浅断言，乔汐言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可以考虑去做营销大师，天天给人打鸡血。”
沈清浅甩她一个白眼，“我既然支持你做，就不是光动嘴，我让你做的市场调查，我已经分析完了，海上世界第一年的详细计划和前五年的战略布局，我都想好了。”
乔汐言眼睛发亮，她看到了希望，沈清浅揶揄地挑理，“不过你既然说是鸡血，我还是删掉文档好了。”
乔汐言立刻起身坐到沈清浅旁边，挽起她的手臂小鸟依人道：“姐姐最好了。”
沈清浅嫌弃地推了推，乔汐言往她怀里腻歪，突然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两人一转头，屠斐低气压地站在窗前，旁边站着脸色略微尴尬的陈光辉。
沈清浅拍乔汐言的手臂，啪啪啪，疼得乔汐言松手，“姐姐你好凶啊。”
沈清浅冲屠斐招招手，屠斐一路低气压，她控制自己不要太吃醋。
乔汐言坐回到原位，屠斐坐到沈清浅身边，沈清浅主动挽起屠斐的手臂，笑着说：“你怎么来这边了？吃饭了吗？”
“没有。”屠斐直勾勾盯着乔汐言，乔汐言忍俊不禁，“你别瞪我了，我刚刚就是挽了一下手臂而已。”
陈光辉坐在旁边，有点无所适从，屠斐刻意调整脸色，“辉哥，点菜吃吧。”
“你们点，我请客。”沈清浅张罗，陈光辉忙拒绝，屠斐指了指乔汐言，“你请我吃饭。”
“噗。”乔汐言头一次见到这么硬气的，“凭什么啊？”
“你不请我，我就找林魅。”
“……”乔汐言扫了一眼旁边递眼色的沈清浅，服软道：“好，我请。”
“我要吃最贵的。”小狼崽不客气，叭叭叭一通点，陈光辉吓到，“咱们吃不完吧？”
“吃不完打包。”屠斐继续翻菜单，“咱们同事好多都没吃到过。”